晚饭过后,在台灯柔和的橘色灯光下,任义正安安静静的坐在电脑桌前,认真的翻阅着一本新买的书籍。
然而片刻过后,什么也没看进去的任义站了起来走到窗户边上,借助着窗外淡淡的路灯,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夜空中飘荡着的雪花,又一次陷入了迷茫和烦恼。
自己的老家津城已经贴出了撤离通知,即日起所有在西部城市没有任何房产的津城居民,将分批次的转移至西部某些二三四线城市,并暂时成为那里的居民。
而且不止津城一个城市,所有的沿海城市,就连魔都和小妖都这种超一线的大城市也都贴出了一样的通知。
转移过去的民众不仅会享受到种种补贴,来弥补他们在经济上的损失,而且当地政府部门也会积极妥善的解决适龄民众的入学,就业等人们关注的问题。
任义对国家的这一举措没有丝毫的异议,毕竟当紫雾继续蔓延至东海,当种花家的军队开始正面抵抗深海入侵的时候,所有的沿海城市都将被无尽的战火和漫天的硝烟所笼罩。
只可惜现在西部的一线城市早已经开始限购,所以自家只能无奈的等待政府的分配,但是像自己家这种无权无势的家庭,到底会被分到哪个城市,任义心里一点谱都没有。
不过有一点可以确认,自己家十有八九会被分配到三四线的小城市。到那时,医疗教育治安等一系列在津城原本算不上问题的事情,一下子就都成了大问题,如何解决这些问题,已经困扰了任义很久。
不仅如此,尽管新闻里报道的都是各国不断胜利的消息,但是任义对当前的形势还是有些疑虑。
虽然不确定其他正在和深海交战的国家的情况是否和新闻里报道的一样,但是任义很确定一件事,那就是第一个被深海发起地面进攻的澳国,此时的情况和新闻里报道的情况正好截然相反。
因为任义手头上这个正在进行中的项目,甲方正是澳国某家知名的大公司,然而这个公司目前几乎处于失联状态,和项目有关的上百号人员已经全部联系不上。
不仅如此,任义更是趁着澳国这家公司提供的定向国际专线没有被封的时候,偷偷的黑到了客户们的电脑上,虽然只有短短的几分钟,但是看到的当地新闻却让他感到不寒而栗,在短短的十几天内,澳国六分之一的领土已经被深海所占领,并且被笼上了浓浓的紫雾。
虽然说澳国的军事实力不是那么的强大,但是这陷落的速度也有些惊人。
那么当紫雾继续蔓延至东海,当种花家的军队开始正面抵抗深海入侵的时候,又能抵挡多久呢?
虽然现在有了守望者的出现,确实让情况出现一些好转,但是一旦战事延长,谁知道又会出现什么新的情况?
万一真的出现更糟糕的局势,那么在动荡的日子里,自己靠什么才能生存下来,到时候自己又该如何守护家人呢?
不知想了多久,直到脚都站麻了,依旧没有想到解决办法的任义这才回过神来,长叹了一声,拉上窗帘关上了灯,意兴阑珊的把自己扔到床上和衣而睡:“我要是守护者就好了!”
“好刺眼啊。。。。”
第二天清晨,在东方天际一缕冬日阳光的照射下,嘴里嘟嘟囔囔的任义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缓缓的抻了个懒腰。
然而在随意瞄了一眼之后,原本还躺着的他一个激灵坐了起来,使劲的揉了揉眼睛:“我靠,我这不是在做梦吧?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啊?”
睡觉前还干净整洁的卧室,此时变得一片狼藉,之前让人倍感清新舒适的淡绿色墙壁已经变得黑黢黢的,就像被大火熏黑一样;而卧室和客厅之间的那面承重墙上更是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凿出了一个圆圆的大洞;还有一坨仍在散发着塑料烧焦味道的凝固物粘在墙角;大大小小的墙体碎块,一截截的木头碎块,一缕缕的衣物碎片更是哪哪都是!就好像整个卧室被炸过一次!
“木头?布料?塑料?”看到这些东西之后,任义好像想到了什么,低头一看,自己果然正一丝不挂的光溜溜的坐在地上:“这。。这。。我特么的是人体自燃了?安拉胡阿克巴?”
“咕咕。。”
就在任义还有些懵逼的时候,他的肚子忽然发出了阵阵肠鸣,紧接着胃囊也开始剧烈的痉挛起来,就好像有无数利爪在揪扯着他的五脏六腑,随之而来的还有从身体各个部位传来的阵阵酸软无力。
“这。。我这是怎么了?怎么会这么饿?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头晕眼花,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的任义根本站不起来,光着身子的他只能手脚并用的一点点蠕动到厨房。
任义在费劲了九牛二虎之力把冰箱抠开之后,又用尽全身的力气抬起一只手,哆哆嗦嗦的蹭进了冰箱,最后好不容易才摸出来一个苹果。
“双开门的冰箱真特么的难开啊!”费劲了千辛万苦才吃上苹果的任义,激动的差点热泪盈眶:“终于吃上了!”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任义在本能的驱使下一直在不停地吃,完全不考虑塞进嘴里的东西是否干净。
水果,蔬菜都不用去洗,拿手随意一擦就塞进了嘴巴;方便面,挂面也没时间去煮,就直接就这啤酒和饮料灌进了肚子;剩饭剩菜更是没工夫去热,直接用手抓着就送进了嘴里。
直到昨天还满满当当的,容积足足有五百升的冰箱,被任义吃到只剩下冷冻食品和生肉的时候,他这才感到缓过来一些,但是腹中依然有着较为强烈的饥饿感。
于是终于恢复了一些体力的任义站了起来,继续光着身子呆在厨房里,把所有的冷冻食品全都蒸熟,把生肉也全部煮熟。
最后把冰箱里所有的,或者说是把屋子里能吃的都吃完之后,任义这才算是彻底的缓了过来,头脑也恢复了清明。他慢慢走到客厅,看了看厨房里空空的冰箱,又看了看一塌糊涂的卧室:“好奇怪,这个情况怎么看着有些眼熟啊?我是不是在哪里看到过类似情况的报道?”
“我电脑呢?我手机呢?我电脑桌呢?”随后任义就回到了卧室,习惯性的找着手机,打算上网查一查,然而直到他看到墙角的那一坨,这才反应过来:“我去!这一坨就是啊?”
好一阵翻腾之后,任义终于在储物间找到了一个旧手机,开机连上了WiFi。
“守护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