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结结巴巴地说,阿姨,我、我、我是说,我很喜欢这种充满活力的风格,很养眼,很醒神,体现了我们特殊战线公务人员的敢为人先的精神。弯弯姑娘,你、你误解我的意思啦!
莫弯弯这鬼丫头,昂着头,一副“懒得理你”的表情。
而那阿姨则撇着嘴,冷眼盯着我,也不说一句话。我在与她四目相对时,读出了她脑海里的声音,“臭小子,你死定了。”
我朝这一对奇葩母女,鞠了一躬,逃也似地离开这体检中心。
远远地还听到身后这对母**恻恻的笑声。所谓最毒莫过妇人心,这下我小鞋有得穿了。
出了体检中心,便是一个小广场,走过小广场,就是医院接待正常病人的主楼,普通的住院部、急诊部等等都是在主楼那一排的楼栋之上。
进入主楼时,我便突然感觉到一股阴冷的气息弥漫全身,就好像突然进入了冰箱一般。这种感觉持续了大概有三十秒,突然消失了,似乎还听到一阵愤怒的吼声。
看到左边有卫生间,我便走过去拉屎。刚脱下裤子,突然卫生间的灯一闪一闪,然后竟然灭了。
四周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我全身的毛孔竖了起来。
使劲一拉厕所门,竟然拉不动,好像被人从外面扣上了一样。
这时,电话突然响起,吓得我打了个冷颤。
我颤抖着拿出手机,是个陌生电话,我接通。
良久都没有人说话,而乱糟糟的电流声。
就在我准备关掉电话时,突然听到阴恻恻的声音响起,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要骗我?这声音愤怒、阴郁,如从地下传来一般。
声音不是从手机中传来的,而是就在我的耳边。
但又不能分辨具体方位,就在我从手机屏上抬起头来时,只见一个青面僚牙的鬼脸出现在我眼前,青面鬼那布满黑毛的鼻尖几乎顶在我的鼻尖上,我吓得一哆嗦,手机一下子丢在地上。
我面前的鬼,整个头硕大无比,几乎占了整个身体的一半,脸上青绿色,两只大大的獠牙外露在外,嘴里下下两排细碎的鲨鱼齿,身上是一套蓝色运动服务,手与脚都是小小肥肥的,如婴孩的手。
这头与身体的奇怪组合,让人觉得更加的恐怖与诡异。
那鬼的口中还在不停地念叨着,为什么骗我为什么骗我为什么骗我,就如复读机一般。
我知道的,普通的鬼都是不能直接害人的,它们都是灵体,其实手不能提物,嘴不能发声,所谓的鬼吼,不过是鬼与人脑电婆的共鸣而已,普通鬼类只是通过自己的灵体来干扰人的脑电波,从而让人产生幻觉,鬼便是通过这些幻觉杀人。
我强逼自己深呼吸,闭上眼,展开大树冥想法,一套冥想做下来,我的精神紧张已缓解了许多。我想起我身上的天牛蛊,它的攻击属性便是火,而我自身天赋攻击属性也为火,虽然我还不太知道怎么用,但我还是有这个底牌在的,不必害怕、不必害怕。
我闭上眼,内心观想着手背上的天牛蛊,隐隐感觉到它与我的意念有丝丝呼应,轻声默念,天牛蛊大人,佑我周全,攻击恶鬼。
我念完之后,就见我手背之上浮起一道火光,紧接着,这道火光向恶鬼弹射而去,一下子击打在恶鬼身上,只见鬼被被击得往后一倒,抵在了厕所的门上,口中吐出一股黑气。
那恶鬼的表情变得更为恐怖了,那眼中冒出一股股红色的血泪,鼻孔、嘴中,都冒出一股股鲜血,而嘴中却展现出无比强烈的笑意,整个身体向我的面门弹射而来。
我并不慌张,驱动天牛蛊再次向恶再次发出攻击。这一次的攻击,火力稍弱了些,但即使如此,恶鬼亦然被强大的冲击力往后倒去,一下子跌落在地上。
我欲乘胜追击,再次驱动天牛蛊发出火力攻击。
我还没念完咒语,就见那恶鬼在一落地的刹那,突然消失不见了,而是化着一股黑烟,悬浮在空气中,这团黑烟叫啸着向我的面门袭来,我急欲闪身躲避,但这小隔间避无可避,一下子便眼前一黑——我整张脸被黑烟给包住了,就如被一只黑色的巨型章鱼包住了头一般。
这恶鬼不只是包住了我的头,而是封锁了我的五感,视不能视,耳不能听、肤不能感,整个人就仿佛一下子进入黑漆漆的外太空,没有任何感觉了,这种感觉太可怕了。
感觉是人存在的基础,当你都不能感觉了,你觉得你还活着吗?你还在这个地球上存在着吗?这种完全真空的感觉,没有人能够坚持多久的,坚持不了多久,人就会陷入精神死亡或者疯狂之中。
我使劲挥动手去头上抓挠,但什么都抓不到。
我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好像有一整天那么长,又好像一秒钟那么短。
突然我的额头上出现一阵巨疼,然后眼前一片清明,回归本色:白色的厕所隔间门,白色的墙、白色的抽水马桶,耳边有隐隐的人声、风声……有感觉的世界,真的很好,只有失去过感觉的人,才明白这种好处。
我一抬头,莫弯弯的俏脸就在半掩的厕所小隔间前,这时我才感觉下面凉嗖嗖的,我吓得大叫,啊~
莫弯弯看着我,像看怪物一样,我一个绝色美女都没叫,你叫什么!
我再一看,莫弯弯手上握着一柄粉色短剑,短剑指地,剑尖下是恶鬼的大头。
此时,恶鬼的两只红色眼睛正骨碌碌地转着,一会儿盯着我,一会儿又盯着莫弯弯,似乎面对此情此景也有点懵圈。
莫弯弯一边指着恶,一边对我说,你刚刚被这小鬼封住了感觉,灵魂都差一点离体,要不是我猛推门,让这门撞击你的额头,这巨疼让你意识清明,灵魂回体,要不然你就麻烦了,还不赶快谢谢你莫姑奶奶。
虽然内心是有感谢的,但被她这样一说,那一分感谢便消失不见了,只觉得眼前这小姑娘也翻脸也太快了,一会儿对我尽职护士的职业笑容,一会儿又当面告我恶状,现在又这样托大,这丫头不是有多重人格吧!跟个神经病没两样。
但看她治鬼有方,也只好轻轻给他鞠了一躬,算是谢过了这个姑奶奶。
就在我们准备长聊时,厕所的门突然开了,进来一个灰头发中年大叔,我还没反应过来,这姑奶奶便一个箭步窜进主小隔间,这姑奶奶手脚就是利索,人虽跳了起来,但那剑尖依然稳稳地抵在恶鬼头上。
此时,我与她几乎脸对着脸,她呼出的气体被我吸入,我呼出的气体,也被她吸入,两人都尴尬无比,饶是这姑奶奶脸皮比城墙厚,脸上还是显出了不自然地神色。
她恶狠狠地瞪了地上的恶鬼一眼,看什么看,再看把你眼戳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