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不是太明白气感是什么,能够运行气感有什么好处,但也知道气感应该是好东西,打通了气感管道,有百利而无一害。
“婆婆,怎么开始?”我想想都有点迫不及待了。
“小年青,莫急莫急。练武之人打通任督二脉,也要个三年五载,而这打通气感管道比那任督二脉还要难上十倍,因为任督二脉只在身体层面,连通的是身体七筋八脉的能量。而气感管道是在灵魂层面,连通的天地能量。”
我扣到這裏,有点心灰意冷,如果真的要十年八年,我早被体內的天牛蛊害死了,这气感再厉害,又与我何干?
土地婆婆见我兴趣不高,话锋来了个180度大转弯,我这讲的是普通的修行者在自行修行的情况下,如果有天材地宝由体内梳通,再加上高手在外激发,这速成之法,也并非不可能。
我的土地奶奶,你一口气把话说完行不行,我这小心脏可受不了哇。这是心中腹诽,不敢说出口来。
土地奶奶见恭顺不语,又言,你这小子可是祖坟冒青烟、走了狗屎运了,我老婆子为了让你给我祛个阴毒,可是要牺牲我这上百年的家底了。
说着沿着台阶往下走了十几步,走到土地庙前,用脚在台阶上跺了三脚,台阶旁便浮现出一处若隐若现的小木门,这道门看起来即不稳定,就像镜花水月一般,一阵风吹来,便会消失。她推开门,朝我招手:快随老身来,唉,人心不古,迷信自我,不再崇敬神仙,我这灵境居所,恐怕维持不了几年啦,到时我就真的是个无处可去的孤老婆子喽,就是我这副身形,恐怕也要散于虚无啰。
土地婆说出这些时,表情黯然,就如一个绝症患者般,心有不甘,却又不得不认命。
哎,想不到这神仙,也有这等烦恼,看来老人说的“人争一口气,佛争一柱香”,绝不是虚言啊,这“香”便承载着人们的信仰之力,一柱香虽力量微小,但若是千千万万柱香,几十年几百年,这信仰之力便不可小看啊。
对于这些因人的信仰而生的神祉来说,这恐怕是他们经历过的最坏的时代了吧。但同时又想,我们整个社会是在低头奋进的时代,自然没有精力太照顾自己的心灵需求,等到经济发展到一定水平,人们自会将注意力关注到心灵需求上,到时候,说不定这些神祉的力量又会复兴。旦愿这个慈祥的土地婆婆能撑到那个时候吧!
我边胡思乱想,边紧跟着土地婆婆走进它的灵境居所。
就在我跨过那虚无的门槛时,身后想起了一串风铃响起的声音,我回头一看,身后的阶梯与门廊皆已不见踪影,只余土黄色烟雾。
定睛四看,此时我正处在一个菜园里,好像种的都是胡萝卜,但看那叶子与露出的肉质根部,又不太像,叶子足有半米高,那肉质根部颜色是金黄色。
放眼菜地尽头,是一间茅草屋,木头墙,草屋顶。看起来有点像很多农庄里的那种小房子。用一个词形容,那就是寒酸,一点也没有神仙洞府的意境啊。
我眼睛在看,脚步继续往前,与土地婆婆前脚跟后脚。
走进茅屋里面,进门是个客厅,黄土地面,中间的墙下摆着一张木桌与两个木凳。婆婆进客厅后右转,掀开一个蓝色布帘,进入另一个小房间。
房间里最显眼的是一张红色木床。一头床脚放着一个小柜子,婆婆走到这柜子面前蹲下身,拉开一个抽屉,摸索了一会儿,拿出来一个黑色的盒子,看那色泽,像是某种石头。
然后郑重地跟我说:这里可是了老婆子最大的家底了,长了有两百年的人参,吃了它,可以帮你迅速增加丹田气海,疏通周身气脉,让你的修行上一个台阶。婆婆一边说,一边将盒子放在了桌上。
她讲的我虽然不太懂,但也知道这婆婆付出之大,连声感谢,急不可耐地想要打开一睹真容。
婆婆交待说,这人参活了两百年,虽无灵性,但已有神通,为防它逃遁,我给他系上了符咒红绳,这红绳你可千万不要弄开。我点点头。
就见婆婆将盒子缓缓地打开,里面隐隐地有金黄色的光浮现,刚开盒子时,那金光犹如手电强光,照得我下意只地闭上了眼,以防被强光灼烧眼球。
等我再睁开眼时,就见盒子里躺着的哪里是一棵人参,而是一个白白胖胖的小孩子,小脸圆滚滚,小肚子圆鼓鼓,小腿小胳臂肥嘟嘟的,全身不着一物,只腰间系着一根红绳。
婆婆,这这就是人参?
“是啊,两百年人参。”婆婆看出了我的不忍,继续说道:“你别看它长得像婴孩,也有表情,但都是无意识的模仿,它还没有长出灵魄。无痛无感无情。没什么的。”
说实话,看着一个这么可爱的小人,让我吃了它,我真的是做不到啊。内心阴影太大,吃下它,与人吃人没什么区别啊。
土地婆婆见这样,也不勉强。叹了口气说,“万物皆有因果,顺心而为吧。或许有朝一日,它修出灵魄,也未可知。”说着竟然将这人参娃娃腰上和红绳给解开了。
我虽然为土地婆婆此举暗自开心,但也有些不解,如此宝贵的东西,怎么就放了呢?
“这人参娃娃,对肉体凡胎,对我这等灵体没有效用。这也算是它的一场因果造化吧。”看得出来,婆婆的心里也还是有点不舍的。小声地说,“旦愿它不要再被人抓住啦。”
心里一时的不忍,不肯吃那两百年人参,但没有了这人参,我这气脉要如何打通呢?要如何帮助这土地婆婆化解身上的黄大仙的阴毒呢?
“小伙子,我的阴毒无妨,一时之内,不会要了我的命,不过是影响我的修为而已。你不是说你有对付那黄鼠的法门吗?”
这法门是一个老医生告诉我的,我也不确定是否见效,但依我对老医生的印象来推断,我觉得应该是有效的。他说啊,这黄鼠狼最怕的就是狗血,特别是黑狗血,只要淋在它的身上,便就像硫酸烧在人的身上一样。还有就是那糯米,洒在它身上,有定身的效果。
土地婆婆听我讲完,老脸上显出了安心的笑容。“我虽没听过这方子,但是也知道,黑狗血为至刚至阳之物,一切阴邪皆惧,而那糯米确有吸附阴灵秽气之效,想来这方子不虚。”
“婆婆,那你知道去哪里能找到那个妖怪吗?找不到我这方子也用不上啊!”
土地婆婆想了想,沉着地说道,这妖物甚是狡诈,要找它不容易。但我有一个笨法子,不妨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