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宠物袋坐不了公交车，施夷光便抱着沉鱼踱步回家。从花鸟市场到她家也就只有两三站路，大概要走个十分钟。
一路上沉鱼都乖乖的躺在她的怀里，一下也不扑腾，任由施夷光不停的摸他的脑袋。就连下面的两条腿也是连姿势都没变一下，蜷缩着贴在女生身上。
今年的阳历九月末已经是金秋时节，再没过几天就是中秋节。
施夷光身上穿着针织的薄款长袖，被沉鱼的小爪子紧紧抓着已经有些变形。
“沉鱼、沉鱼。”
女生嘴里念念有词，她认真的看着路，手却不停的在小黑狗头上动作。
“我叫你的时候你可以回应我一下吗？”
等到了一条安全路段，施夷光缓下脚步低头看它，
“比如……叫一声？”
沉鱼毫无动静，一点没有要“叫一声”的预兆。
“那……蹭蹭我？”
小黑狗依然是睁着它那双明亮的眼睛，动也不动一下。
“好吧。”
施夷光心里有一点点失落，
“你不愿意就算了。”
不过也立马想通，小小的情绪很快沉进心底慢慢消散。
她用一只左手抱着沉鱼，贴着身子不让它掉下来，右手伸进口袋里，把刚才用纸巾包起来的小鱼干拿出来。
还好沉鱼现在不太重，要不然一只手肯定抱不动它。
一只手很难把纸巾拆开，她只能抬到嘴边用牙齿咬开。
“吃吧，小鱼干。”
沉鱼低头卷了一下舌头，施夷光手上的小鱼干就少了一条。它细细咀嚼着，没从空中浪费一点。小黑狗现在就像是一只只会吃的、没有自我意识的动物。
施夷光的小手就摊开在哪里，沉鱼却再没有凑近吃一条。
“都吃完好不好？”
女生轻声问道，和沉鱼说话的时候，她都会特地放柔声气，放慢语调。
她开完了口，一直没有动作的小黑狗才再次低头伸舌头去卷她手上的小鱼干。这一次，它一口气把剩下的三条小鱼干都卷进了嘴里。
“真乖。”
施夷光浅浅的笑了两声，眼中的爱意一直没有褪去，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沉鱼的脑袋，看得出来她很喜欢怀里的狗狗。
可没一会儿，她又骤然敛起了笑容，摸着沉鱼的手也改为环抱，用两只手抱着它。
不能太喜欢了，它很快就会走了的。
女生感受着怀里的温热，暗暗在心里提醒自己。
“沉鱼，快到家了，我们走快点吧。”
讲话时还是同样的语气，脸上却板着，更有些严肃。
她说完就加快了脚步。
……
“哎哟，今天真是赚了啊！”
花鸟市场的某一家店前，一个中年男人弹了弹手里的一百块钱嗟乎道。
“没想到一只破土狗还能卖个一百块钱。”
他一边继续自言自语，一边叠了一百块钱摸了摸裤子前，又摸了摸屁股，才把纸币装进去。
“欸老板，这只狗怎么卖啊？”
这个时候一个和他差不多大年龄的男人贴近他，指了指笼子里的大狗。
“这个啊，是要一百五十块。”
老板笑眯眯的跟他说话，也没有在意两人之间的距离。
“嗯？”
男人兜里的手机好像震动了一下，他掏出手机放到耳朵边，用眼神示意老板，
“有什么事吗？”
男人转过身去。
老板还乐呵呵的看着他，没想到男人讲着电话就走远了。
“嘁——什么人啊？！”
他翻了个白眼，也没多不高兴，背过手拍了拍屁股。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