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母正抬头准备训斥到底是哪个不长眼的瞧不起他们黎家呢,猛地看见她家乖孙正往这边跑呢!
“乖孙啊,奶奶的心肝啊,你可回来了,到底是哪个缺德的腌臜货把你给拐跑了啊!”
老妇人忙冲过去抱住了乖孙,那失而复得的庆幸感令人动容。
黎熙辰快步走到外甥的身边,仔细检查他有没有受伤。
在看到大宝衣服上的血渍时,他的眸中闪过一丝狠厉。
可与此同时,他竟隐约闻到一股的鸭脖味。
按规矩,老宅里不可能做这种吃食的。
而且,这鸭脖味怎么这么熟悉?
“你儿子好不容易好到了,你不还不过来好好看看!”
老妇人气急败坏的对着身后那木头人一般的小姑娘喊道。
黎小小在看到大宝的刹那,下意识的松了口气,可是面上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毫不在乎的模样,直到黎母吼了,她才慢吞吞的走了过去。
然而,大宝却使劲的想从奶奶的怀抱里逃离,黎母赶紧松手,大宝抱住黎熙辰的手就要跑。
黎熙辰好奇的看着小外甥。
“怎么了?”
大宝着急的拖着黎熙辰,见拖不动他,赶紧手指了指门的方向。
黎熙辰隐约好像懂他是什么意思了,抱起外甥向着他手指的方向走去。
黎母见状,忙跟了上去。
黎小小刚准备乘机开溜,就被黎母给喊住了:“你今天要是再敢跑就把你的腿给打断了!”
卑微的黎小小灰溜溜的跟在一群人后面,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的不乐意。
几分钟后,众人来到地下车库的废旧卫生间前。
大宝着急的指着卫生间女厕所的门,扭着身体想从黎熙辰怀里下来。
“乖孙啊,你这是怎么了呀,你别吓唬奶奶啊!”
黎熙辰看着门中间被砸出来的一个洞,冷漠的说道:“开门。”
众人面面相觑,一个洒扫人员站了出来,说道:“这个卫生间早废弃不用了,门一直也是开着的,不知道今天怎么就被锁起来了啊,我们这边没有钥匙的。”
黎熙辰面部冷硬,深邃的瞳孔深不见底,吩咐手下人道:“把门砸开。”
几个身着黑衣的人从人群里站出,拿着铁棍顺着门上的洞,三下两下就把门砸开了。
门一打开,就看见不远处一个躺在血泊里的人。
黎熙辰瞳孔一缩,上前就把地上的人给抱了起来,万年不变的冰块脸上满是急色,对身旁的助理吼道:“快去联系帝都医院的老院长,快!”
说完,也不顾身后的黎母,抱着怀里的人就跑。
等黎母反应过来,黎熙辰早已带着人离开了。
黎母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看地上那一滩血,也知道情况不对,又急又气的对黎小小吼道:“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讨债货,人家救了你儿子,你好不赶紧跟上去看看情况,还站那儿傻愣着干嘛呀!”
躲在人后的黎小小默默的站了出来,她哥出马有解决不了的事儿吗?
她去了又没什么用。
心里虽然这样想着,但是她还是屁颠屁颠的开车跟了上去。
她那个万年老冰块的哥哥对那个女人的态度还真是迷啊,竟然上前就要去抱人家,尤其是打开门那一瞬间,那花容失色的模样,啧啧,感觉有瓜的亚子!
作为找瓜吃瓜专业户,黎小小感觉这次的瓜肯定与众不同。
……
帝都医院。
手术室的大门上红灯闪烁。
黎熙辰着急的左右踱步,上次他还看不起叶梓攸如此沉不住气,可是事情降临到自己身上,他才知道等待的感觉是多么煎熬。
黎小小缩在角落里,连大气都不敢出。
吃瓜诚可贵,生命价更高。
瓜越好吃,就意味着风险越大。
把大宝给看丢了,她现在就是过街的耗子,人人喊打。
这要不知好歹冲上去,她哥非把她流放到国外去。
这时,手术室里出来人了。
黎熙辰赶紧迎了上去,老院长看了看他,神色严峻道:“病人是难得一见的出血体质,也就是人们常说的流血体质,主要原因是血管方面的缺陷导致皮肤黏膜易出血。
病人的生命体征暂时是稳定住了,但是她的血型是AB型,这种血型全国只有百分之六的人拥有,血库里的血快用完了,你赶紧去联系她的家属,现在急需给她持续输血。”
黎熙辰面色沉重,这会儿他要上哪里去找皖皖的家人?
“血型一致,非亲属的血液可以吗?”
他突然想到一个人。
老院长点点头,急切的说道:“没问题,可以。”
黎熙辰对着走廊那头装鸵鸟的黎小小喊道:“偷听够了没?还不滚过来!”
悲催的黎小小在听到AB血型的一刹那就知道是这样的结果。
家里父亲是A型血,母亲是B型血,然后生下哥哥是A型血,她很不巧的就是那熊猫血型AB型血。
“哥……”
“滚去输血。”
黎小小:“……”
哼,亲哥。
“哥,输完血我想和嫂子在一个病房休养……”
黎熙辰冰冷的眸子看向黎小小,那冷冽的目光活像是利刃,感觉仅仅用目光,就能把人凌迟。
“行行行,我去输血了,自家人我肯定在所不辞呀!”
说完,黎小小屁滚尿流的滚了。
她怕再多呆一秒钟自己会小命不保。
呜呜呜,她也太惨了,明明是亲哥,结果还不如一个外人。
小白菜,地里黄……
没人疼,没人爱啊……
黎熙辰目视着黎小小离开后,冰冷的眸子慢慢浮现出一丝的心疼。
自从那件事儿发生后,全家都不敢再次提起半分。
要不是大宝确实是活生生存在着的,他们甚至都以为从来没发生过那件事。
现在全家尽力都在保持原有的相处模式,该说说,该骂骂。
黎家的儿女,没有一个需要同情与怜悯。
如果过分的表现出关爱与怜悯,小小反而心里觉得难受。
既然她自己都不记得那些事儿了,他们又何必再去揭开那道伤疤。
林皖醒来后,白色的天花板,刺鼻的消毒水,还好,她获救了。
“大嫂,大嫂,我在这儿呢!”
林皖脑子还没运转过来,就听见有人激动万分的喊‘大嫂’。
她循着声音看去,只见旁边病床上躺着一个年级和她差不多大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