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你故意下毒杀死秦成勇,江大人自会有定夺,现在本官要搜查你的家。”邹知县说罢,便示意衙役们开始搜查。
江平倒是没有表发什么意见,他想如果真的是在这邱家中毒身亡的,那他家里很有可能还有剩余砒霜。
果然,没多久,衙役就从桂姐的卧房内搜出了一小包砒霜。
衙役把砒霜递给了邹知县。邹知县看了看,又递给了江平。然后手指着桂姐到:“大胆刁妇,如今物证具在,你还有何狡辩的。”
“大人,奴家是冤枉的,家中今日老鼠颇多,所以奴家才买了些砒霜回来混在饭食中,放在墙角处,用来毒杀老鼠的。”
此时其中一个衙役道:“大人,小的们在搜查的时候,并未发现墙角有什么砒霜痕迹,只在这民妇的房内发现了这一包砒霜。”
江平想,却是,仅仅凭借一包砒霜却是无法证明就是她毒死的秦成勇,毕竟现在只是有人看到他从邱家出来,那时候并没有中毒身亡,也有可能是出来以后被人下了毒呢?再说了,这砒霜哪里都能买到,在古代,这种东西却是都是用来毒杀老鼠的,桂姐说的也没有错,如果当真是秦成勇是因为什么原因而被人故意杀害,那凶手为什么在下毒之后不等他毒发身亡了再处理尸体,而是放他离去呢,这样不是很容易会暴露自己嘛。
如此一想,江平反而觉得秦成勇确实是不小心吃了有毒的食物。但是这个食物肯定不是放在墙角毒杀老鼠的,秦成勇虽然是傻子,但是还不至于这么傻,他肯定是吃了放在厨房餐桌上或者灶台上的食物才中毒的,那这么说来,这邱家肯定是有人在饭菜中下毒想要毒杀谁,却被秦成勇误打误撞把饭食都吃了,结果本来要死的人没死,不该死的人却死了。
江平吩咐道:“邹知县,你先让衙役把桂姐暂时收押,这两个丫鬟留下,本官有话要问。”
邹知县虽然不知道江平要做什么,不过只能招办,便让衙役先锁了桂姐,带了出去。
江平对王向泽嘀咕了几句,然后让他将其中一个丫鬟带到一边审问,自己单独审问另外一个丫鬟,免得他们两个人串供。
“把你知道的事情都如实告诉我吧。”江平对那丫鬟问道。
“不知大人想要奴婢说什么?”丫鬟显得有些胆怯。
“你叫什么名字,是什么时候来的邱家?”
“奴婢叫春荣,在邱家已经有三年了。”
“噢?那桂姐嫁入邱家以后对你家的少爷跟小姐怎么样?你不用害怕,老实说就行。”
那丫鬟此时忽然眼眶一红,带着哭腔道:“不瞒大人,自打桂姐入了邱家,便生着法儿折磨少爷跟小姐,家里有牲口不用,让他们姐弟俩抱着磨棍磨麦子。姐弟俩在磨屋里相对哭泣,好不伤心。桂姐听不见磨盘声,倒听见姐弟二入哭声不绝,还窜进磨屋里,劈头就打,直打得姐弟二人死去活来,好在有管家王点在,每次都能及时劝阻,这才救下了少爷小姐的性命......”
“等等,你说什么?家里还有个管家?那管家现在何处,为何没见他人?”
“就在昨天夜里,奴婢跟邱家另一个丫鬟小娥,听见夫人跟郎青在房内谈话,隐约听见要下毒毒害管家,就在今天中午的时候,王点干活回来,直奔厨房,准备吃饭,那时候夫人正在厨房内,便对王点说今天想换换胃口便亲自下厨,结果手上没数,一下把饭煮多了,还亲自给王点盛了一大碗饭,顺手把菜扣在饭里,递给王点吃,然后夫人便走开了,当时很巧的是屋外有人喊,说我们家的牛跑到街上去了,王点当时就搁下碗筷跑出去了,过了半天才把牛给牵回来......”
“那后来呢,他回来后,有吃饭嘛?”
“没有吃,其实我与王点还有那么一点沾亲带故,也算是十杆子拨拉不着的表兄妹,便想常言说,是亲三分亲,我见他回来了,便也顾不得许多,一口气跑到王点屋里,把昨天夜里听到的话,原原本本地告诉了王点,他说没想到夫人竟然这般的黑心肠,要下毒害自己,而且还说之前少爷死的不明不白的,便收拾了行礼,下午就离开了邱家。”
“你们家少爷不是说得了霍乱死的吗?县城里的贾郎中不是也看过了吗?”
“这个奴婢也不知情,只知道少爷身体一直都挺好的,就在四天前忽然说少爷得了霍乱,第二天就说少爷死了,还不让我们靠近少爷的房间,说是会传染,后来夫人叫来了郎青,把少爷的尸体放入了棺材里,第二天就匆匆出殡了。”
“你可有听说你家夫人为什么要毒害王点?”
“至于夫人跟郎青为什么要害王点,奴婢也不清楚,兴许是他们想要霸占老爷的家产,王点是邱家十多年的老管家了,对邱老爷忠心耿耿,而且为人也很心善,他们可能觉得王点是个障碍,必须要除掉他。”
江平情况了解的差不多了,跟王向泽那边的情况一对比,两者都相差无几。
江平又把已经被带到屋外的桂姐叫了进来,询问她为何要杀王点,可她矢口否认这件事,说是丫鬟听错了,根本没有这样的事情。
江平知道空口无凭,单单靠两个丫鬟的证词还不足以定桂姐的罪,眼下只有找到王点,郎青,以及邱瑞红才能说清楚一切。
如今郎青,王点具不知去向,江平让邹县令安排衙役前往搜捕,同时也要找回邱瑞红,另外又要他去查一查贾郎中,了解清楚邱瑞白到底是得的什么病,就算是得了霍乱,也不会一夜之间就马上死了,此间必有蹊跷。
回到客栈,陈敏柔一脸不悦,说道:“你们四个人去买点东西,怎么就出去大半天,干嘛去了?”
江平一脸尴尬道:“额,出去遇到了点事情。”
陈敏柔有些担心的道:“什么事情啊?”
王向泽叹了口气往一张长凳上一坐,说道:“咱们今天可真倒霉,自打上午在林子里问了个路,一下午就不停碰到死人。”
王向泽将下午发生的事情都跟他们讲了一番。
众人听了都十分惊讶,一个小小的县城,居然在一天之内发生了那么多起命案。
赖明达是这十个护卫中的头领,也是武艺最高,资历最老的一个,他说道:“大人,这洮临县看来是个多事的地方,不宜久留,明早我们还是尽快启程离开这里吧。”
江平却道:“不着急,现在离陇西郡还有很远,我们现在应该还是安全的,明日我们再呆一天,把今天遇到的案子查查清楚再说。”
楚瑾说道:“赖首领,你习惯了就好,这种事情我们经常遇到的,江大哥他自有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