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莲拿着二女儿妞妞的照片,用手摸着照片上孩子的脸,泪珠吧嗒吧嗒的掉了下来,砸在照片上孩子的脸上,孩子的笑脸因为有了泪珠儿变的模糊了,但是她还是那么甜甜的笑着,笑着,秀莲的心里默默的呼唤着孩子的名字,妞妞啊,妞妞啊,我的孩子,也不知道你现在在哪里啊,苍天保佑,希望你还活着,希望有个好心人,把你带回家!
秀莲和王大柱一共有三个孩子,大女儿甜甜,二女儿妞妞,还有儿子军军,一家五口,两口又都勤快,所以一家人过的很是幸福。但是一切的一切都因为去年这个月十五的一件事给改变了。
明城的正月十五,自古以来就有脑元宵,闹红火的传统,尤其是明城背棍,更是明城人民的传统节目,大柱这几年,年年都会参加了村里的背棍队伍。
所谓的背棍表演,是由一个大人背后背着一个特质的铁棍,铁棍中间焊着一个凳子,而孩子会打扮成各种各样的戏曲中的人物,孩子们还小,绑在棍子的小凳子上,固定好之后,举上大人的肩头,因为给孩子穿的衣服,都比较宽大,可以遮住孩子被邦着的腿和大人的肩膀,而孩子所穿的表压服装,袖子一般都比较长,当乐器响起,大人会跟着节奏摆动铁棍,而坐在铁棍上面的孩子的胳膊,会跟着大人的节奏,也开始摆动起来,宽袍大袖有节奏的摆动就像跳舞一样。
背棍很好看,但是待在上面的孩子是最受罪的。孩子长大了,太重了,大人就背不动了,毕竟那根铁棍也够重的了,只有没过三岁的孩子,能背着表演,已过三岁,可就怎么都背不动了。但是从表演开始,将孩子绑上背棍,不到表演结束,还是不能下来的。那就意味着孩子要穿着那些厚重的衣服,戴着厚重的发饰,绑着双腿不能动,也不能尿尿。而每年的这个月十五,村里的背棍队伍,都要去好几个地方去表演,各个点儿表演下来,怎么的也得一上午的时间。大人不管怎么样,都好说,可是孩子就受罪呀!而每年的正月十五,都冷啊,想想孩子呆在上面,又冷又麻,一动不能动,甚至很多小孩儿到了后来都开始哭,但是没有办法,只要绑上去了,就得坚持表演完。
所以明白的人,都不愿意让自己家的孩子去做那个受罪的活计。所以表演背棍的人,一般,都是带着自己家的孩子,就是不是亲的,也只能找亲戚家的。
大柱参加村里的背棍队伍,已经好几年了,两个女儿都上过他的棍,跟着他去闹过红火,尤其是二女儿,体重轻,出了三岁生日,五岁六岁的时候还跟着去过呢。但是这次不行了,不能再背了,已经背不动了。于是大柱打算带着自己的儿子去。
秀莲本来是不同意的,但是大柱还是想去,每年去表演的话,大人和小孩加起来,大队里是按照两个人给钱的。一个人五十,两个人加起来就是一百。一百块钱呢!上哪里找这么好的活计,反正就一上午嗨,挨一挨,很快就过去了。秀莲知道自己是说不过大柱的,没有办法,于是她就同意了。
秀莲就那样做出了让自己过后十分后悔的决定,如果自己当初坚持一下,或许不那么眼红那一百块钱,或许就没有后来的一切了。
儿子军军一大早,天还没亮,就被大柱给哄醒了,然后带着走了。因为心里一直想着儿子,两个女儿还在睡梦中,也被秀莲给叫醒了。
“妈-------天还黑着呢,怎么就把我给叫醒了呢。”大女儿揉着眼睛说道。
小女儿也迷迷糊糊的念叨:“妈------我还瞌睡呢,我还想睡觉。”
秀莲一心想着自己的儿子,没有吃东西,就被大柱抱走去大队里化妆去了,也不知道饿不饿啊。于是秀莲说:“甜甜,妞妞,弟弟已经跟着你们大去了大队里化妆去了,一会儿要去县里表演。你们两个也赶紧起来,收拾收拾,咱们吃了饭,去县里看你大和弟弟表演去。”
“是和我小时候一样,去表演背棍吗?”妞妞揉着眼睛问道。
秀莲一边给两个孩子穿衣服,一边说:“对啊,对啊,就是跟你小时候一样。咱们赶紧起来穿衣服,妈妈给你包了包子,咱们吃了饭,也给弟弟和你大送过去些,好不好啊?”
“好啊,好啊!”妞妞开心的说道,“妈妈,快帮我穿衣服,先帮我穿衣服!”
秀莲说:“好啊,好啊,妈妈先帮你穿,先帮你穿。甜甜,你看妹妹多懂事呀,你也赶紧起吧!”
大女儿尽管满脸的不愿意,不过还是慢吞吞的开始往自己身上套衣服。
妞妞发现姐姐一点儿都不开心,一边在妈妈的帮助下往身上套衣服,一边说:“姐姐,姐姐,跟着爸爸一起去,爸爸是会给咱们买糖葫芦的。真的,真的,我不骗你。”
秀莲也对大女儿说:“甜甜,麻利点儿,一会儿县里可是可热闹呢,我给你们俩买糖葫芦吃!”
“真的?”甜甜问。
“肯定是真的,我以前跟大大去的时候,大大都会给我买的。妈妈也给买呢,是吧,妈妈?”妞妞说。
秀莲点点头,说:“是啊,是啊!还不赶紧快点儿起。”
听到有糖葫芦,两个女儿都兴奋的开始穿衣服起床吃饭。母女三人收拾妥当以后,已经是快要八点的了。秀莲知道,背棍队他们肯定已经走了,今天上午第一个表演的地点在县政府。所以,秀莲将几个包子放在饭盒里面,又往罐头瓶子里面灌了慢慢一瓶热水,用一块儿毛巾包上,用来保温,最后才放到大女儿上学用的书包里面。一切准备妥当之后,秀莲带着两个女儿,骑上自行车,前面后面各一个,出发了!
每年的这个时候,都是这样,各个村镇,都有节目,到县政府这里来表演。忙碌的一年的人们,都来这里来观看。每次表演还没开始就已经是人山人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