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到了李宽家,洗了洗,李宽给李家豪找了身干净衣服,二人换上后,相跟上向外面走去。
李宽的最高文凭是初中一年级,初二他就没去学校。小时候念书总是全班最后一名,在学校的时候,除了念书写字啥都喜欢干。学校老师在打了无数次之后,就彻底放弃他了,于是但凡有啥领东西、送东西、打扫卫生的活儿,全部都交给他去干。而李宽的原则是只要不用上课,怎么都行。
长这么大,他也是第一次接触有学问的大学生。换作前世,和这样的人接触,他可是连话都不会说的。今生多了50年的记忆,面对主动过来找他的大学生,他能感觉的到,他们有一样的目的。
到了市区,李家豪去供销社买了些日用品之后,李宽带李家豪又弯回汽车站,那家开了好多年的羊杂,以前一直是摆活摊子,老板白天摆出来,晚上收回去,最近老板和老板娘在汽车站那里盖了间简易房,挂了“二亲羊杂”四个大字的牌面(老板娘小名叫二亲),虽然简单,但也是间门面,天气冷就能在简易房里吃,不至于因为刮风下雨就不能出摊。
李宽说对李家豪说:“我带你去吃羊杂吧,我们这里开了好多年了,我和胖子经常去。”
李家豪说:“行,我第一次来,也不知道吃点儿什么好,你说吃什么就吃什么。”
李家豪一打门帘,跟在其身后的李家豪就闻到浓浓的羊汤味儿。镜片上升起了一片雾气,除了能闻见羊肉味儿,什么也看不清了。只听见一阵清脆的女声从自己右手边传来,“呀,是李宽啊。胖子呢?王胖子今天没跟你过来?”
李宽说:“老板娘,找个安静点儿的地方给我和我这位朋友吧,我们说个事儿!”
“那就这里吧,这个拐角安静,离炉子也不远,也暖和。你有什么事儿叫我,我也能听的见。”老板娘说。
李家豪跟着李宽找椅子坐下后,眼镜上的雾气也散了,他用袖子擦擦镜片,重新戴上后,环视周围,发现外面看不起眼的小店,进里面虽说简单,但是店里被人收拾的很是干净,店中间的炉子烧的通红,炉子上坐着一个大水壶,烧着热水。他们坐的这个地方在店的西北角,因为旁边有一根柱子,所以把这张桌子和别处隔了开来,坐在这块儿,确实安静不少。
“你们吃点什么?”老板娘问。
“先舀两碗羊汤过来,让我们暖暖身子,然后做上两碗羊汤面,来四个羊肉馅饼,一瓶羊羔酒,一碟咸菜。”李宽说。
“好的,马上就好,”老板娘说完冲厨房喊,“先来两碗羊汤。”
羊汤端上来后,李宽喝了一口,他冲李家豪说:“味道怎么样?”
李家豪顺着碗边喝了一口,啊,浑身上下,由里到外,顿时暖和起来了,说:“味道不错!”
李宽又说:“那你说说吧,找我有什么事儿。直接说啊,我不是读书人,弯弯绕绕我可听不懂哈!”
李家豪又喝了一口说:“我这儿有一个生财的道道,想和你商量商量!”
“为什么选我。”
李家豪没想到李宽会这么问,他愣登了一下,说:“我来这儿这些日子,观察了也有一段时间,年龄和我差不多,能说上话的没几个,再说,我发现你跟他们不一样,你第一干活老实不偷懒,第二你也从不吃亏。”
李宽说:“大学生,你这是夸我呢,还是损我呢。”
李家豪,给两个酒杯里倒上酒,说:“我是诚心来交朋友的,话直接说。你胆子大,在这个地方,我也找不出第二个人来了。以前,我以为知识就能改变命运,可以光宗耀祖,拼了命的念书,考试,大学毕业后凭我的成绩,就应该留校任教,我以为我的人生以后就是教书。可是,没关系,没钱,机会让人抢了,女朋友也成了校长儿子的未婚妻。我被甩到了爹不亲娘不爱的能源部,死马当成活马医,来到你们这里。”
李宽着李家豪的自白:我的天哪,还爹不亲娘不爱的能源部,要知道在前世的接下来的二十年里,这个部门让多少人眼红,多少人挤破脑袋考公务员想考到能源部,谁都知道,这个部门有油水。
李家豪继续说:“我高考那天得了肠胃炎,本来一次就能考上大学的我,落榜了。是我妈带着我在村里挨家挨户磕头,全村人给我凑了一年的复读费,第二年我才考到西山。我以为我知道好好念书就能出人头地。你看我现在,就像个笑话。”
李宽没想到自己面前这个小伙子之前的人生曾经经历过这么多,李宽知道,再过七八年,只要李家豪还在能源部,或者还在柳煤,但凡有点脑子,别说挣钱了,是有多少人排着队往他这里送呀。
李宽端起酒杯,说:“你既然觉得我可靠,那喝了这杯酒,我们就是兄弟,我们联手,共同成就一番事业!”
李家豪见李宽答应了,端起酒杯,二人碰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