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秋天的时候,李秃头剪了很多月季花枝下来,有个朋友说,把花枝插到土里,冬天的时候,用塑料将花盆蒙起来,放到暖和的地方,第二年春天,花枝就能生出根来。李秃头站在窗前,透过塑料,仔细的看着花盆里面的花苗,也不知道它们长的怎么样了,那么多花里面,李秃头最爱月季,这花五颜六色的,到了夏天,开了花,真个院子都香气扑鼻。
这时,隔着窗户,李秃头看到一辆摩托车在门前停了下来,那人停好车,关了火以后,没有着急从车上下来,而是听着腰板,伸直了脖子,酝酿了半天之后,左脚踩住地,右腿费力的跨过摩托车,从上面走了下来。
看着那人的下车的话几样,李秃头笑了,心想,这二傻子是谁呀?结果那人一转头,刚上了一节台阶,李秃头就认出来,原来是杏村的二狗子。这傻小子,他居然还敢来。
前两年,李秃头给二狗子肉好了脱臼的胳膊,结果这小子钱都没给就跑了,你会说你没给钱,就卖给吧,反正李秃头他也差那么点揉胳膊的钱,但是这小子估计逃了没给钱心虚,你心虚就心虚吧,李秃头又不会把你怎么着,但是这小子居然使坏,到处跟人瞎说,说他的中药都过期了,发霉了,还给人抓着吃。
但是李秃头在荣城多少年了,他的口碑都传出去了,这是药店,又不是饭店,你说一句,就有人信了。要不说,这个小子坏呢!看着他一拐一拐的进来了,不是腿,就是腰。
二狗子推开了门,“吱呦------”
李秃头看向门口,说:“呦-------这是不是二狗子么,怎么走路成这样了?”
二狗子不好意思的说:“李秃子,”话刚说出口,二狗子就觉得自己这么叫医生的外号,很是不妥,于是立马赶紧改口叫到,“李叔,我这儿腰和屁股中间这一块儿,摔了一跤,摔的好疼好疼!你赶紧帮我看看呀。”
见他改口了,李秃头心想,这傻帽,居然直接就叫我李秃头,老子是秃头,但是哪轮得着你来叫。
李秃头问:“摔的?还是跟人打架来了?我看你呀,十有八九,是打架来着。”
“叔,没有,没有,我真的没有打架,是骑摩托车摔的!”二狗子辩解道。
李秃头指着长椅,说:“躺下吧,我看看啊。”
于是二狗子艰难的挪到椅子上,然后爬了上去。
李秃头说:“把裤子脱下来啊,我给你看看。”
已经躺好的二狗子心里直骂:这老小子,就会折腾人。刚才我站着的时候,怎么不说要脱裤子,我这么难的好入容易爬下了,他有要让我脱裤子,还得站起来,你妹的!
尽管心里在骂,但是大夫的话还是要听的,于是二狗子闭着眼睛,做了个深呼吸,先将左腿下了地,脚踩着地,绷紧浑身的肌肉之后,咬着牙,手上一用力,忍着疼痛,从椅子上下了地,站了起来。然后将裤子退到屁股的一半,然后又重复刚才爬到椅子的步骤,半天,才艰难的又爬到了椅子上。完成了这一系列的动作之后,二狗子的额头上都开始冒汗了。
李秃子看着这小子的样子,直想笑。然后用手按着他腰下面的肌肉,一点一点的挪,问:“疼吗?”
二狗子说:“不疼。”
李秃头换个地方,继续问:“疼吗?”
“不疼。”
“这儿呢,疼吗?”
“啊------疼,疼,疼,就是这儿,就是这儿疼!”
找到了二狗子疼的地方,李秃子憋着笑,用手在他的痛处,不断的摁着。
二狗子疼的龇牙咧嘴,鬼哭狼嚎,“啊-----疼,疼,疼死了,疼死了!叔,我求你,别摁了,别摁了!”
李秃头说:“你伤着这儿的肉和筋脉了。你确定你这是摔着的?而不是专业人士给了你一下?”
二狗子咬着牙,说:“我是摔着的!”
李秃头一看,就知道这是有懂行的人揍的,而且力道刚刚好,既没有伤着他,也让他疼的死去活来。
“叔,你看着你能治吗?”二狗子爬在椅子上,疼的像一滩烂泥一样,问道。
李秃头说:“能治,能治,就是治疗起来,比较费工夫,所以要价钱要贵点儿。”
二狗子问:“多少钱?”
李秃头淡定的说:“五十!”
“什么?五十?你怎么不去抢呀?”二狗子抠着喉咙说道。
“爱治不治,嫌多了,你回家养着吧!”李秃头说道。
听了李秃头的话,二狗子嫣嫣的说:“好吧,好吧,五十就五十吧。叔,只要你能给我治好,让我不疼了,你说多少钱,就多少钱。”
李秃头又说:“把钱拿来吧,给了我钱,我再给你治,不然你又跟上次一样,给你治好了,你小子钱都不给就跑了!”
二狗子自知美没理,从衣服里面掏出一张一百,递给身后的李秃头,说:“好,好,给你叔!”
结果二狗子递过来的钱,李秃头说:“可以啊,二狗子,发财了你,够爽快的,一出手就是百元大钞!”
“叔,求你了,求你赶紧给我治吧,我快疼死了,这坐不能坐,站不能站,躺不能躺。连喘气都疼。”二狗子说道,这个二赖,把自己这里打的,跟上午过去了,越来越疼了。
李秃头找了钱,然后拿起日常喝的酒,倒到了一个碟子里面,掏出火柴,将酒点着,酒面上,立马出现了蓝色的若隐若现的火苗。李秃头用手在火苗里一蘸,燃烧着的蓝色火苗,便去了他的手心,两手一撮之后,他将手摁在了二狗子的疼痛处,
“啊-----”二狗子疼的叫了一声之后,立马觉得皮肤上由外到内热热的。
紧接着,李秃头双手揉搓了起来。
不一会儿,一碟子燃烧着的酒就用完了,二狗子也觉得自己刚才还很疼的那块地方,终于变的柔软,不像刚才那般紧绷了。
李秃头抽出一张膏药,贴了上去,说:好了,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