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宽拉过朱梅的手,看着她的眼睛说:“存的钱要有,给你买木兰车,买金镯子的钱,也要有!”
“买不买,不重要,你有这份儿记着的心,我就很满足了!”朱梅一边往李宽包里塞衣服,一边说道。
李宽从身后环住朱梅的腰,将下巴抵在她肩膀上,说:“朱梅,男人不能这么惯的,你小心把我给惯坏了,以后想要什么都没了!有什么要求都要提出来,这样男人才能有动力朝着你的目标奋斗啊!”
朱梅抿嘴一笑,继续往包里塞东西,说:“好吧,我可说了啊,我要摩托车,我要金镯子金项链。”
李宽点点头。
这是朱梅转过身来,说:“我还想要房子呢,批个地方,盖个新院子,院子里一半用花栏围起来,让我种花,让你种菜,另一半,都要用砖铺了,还要有卫生间,有专门的厨房,院子再给打个渗水井。”
李宽捧着朱梅的脸说:“诶----这就对了么,你得有欲望啊朱梅,这样你男人才有动力!你说的这个院子,我应了。咱们一起为了咱们的新房子,努力!”说完在朱梅的额头上亲了一下。
“你小子是不是蹲茅坑,掉茅坑里了?怎么这么长时间还没有出来呢?非得我这个大领导拿粪瓢去捞你吗?”
这时,街门口传来李家豪的喊声。
“这小子,谁掉茅坑里啦?”李宽看着窗外说道。
“快走吧,快走吧。人家都等不急了。”朱梅边说,边拉下腰间李宽的双手,把包塞到他的手里,连推带拽的往出推。
“来啦,来啦,东西收拾好啦!”朱梅冲门外喊。
李家豪站到街门口,看到他俩出来了,说:“哎呦,你俩可真够腻歪的。快走吧。”
李宽说:“着啥急呀。”
朱梅看着李宽的背影,嘴角又慢慢弯了起来。
李宽将车拐过弯,冲门店门口的吕燕打了打汽车喇叭。吕燕看到了他,冲车挥挥手,然后他看了眼倒后镜,说:“走吧,大领导。咱今天晚上肯定是得住店了,我跟您出公差,您可不能带我去住太烂的地方啊。”
李家豪坐起来,不再靠着靠背,挪到驾驶座和副驾驶座中央,说:“放你的心吧。为啥要叫你下午才走啊,就是这个目的。我跟你说,咱们现在先去省城,住一晚,明早一早再走。我带你去住并洲大饭店,以前咱没机会去那儿,这次正好是个机会,咱也能去了。”
“真的?你怎么不早说呀,并洲大饭店呀,国家领导人来了住的饭店呀,咱也能去了?我还以为咱们要去住招待所呢,哈哈哈!”李宽兴奋的说道。
李家豪继续说道:“那还能有假。咱是后娘养的,以前没有机会,也没有资格去住么,现在报销来回食宿,直接在矿上就能报,也不用别人审批。按我这个级别,是可以住并洲大饭店的,太贵的房间咱没资格,但是咱可以住个标间呀!”
“可以啊,你小子,说道这点了,你叫兄弟出来,仗义!让我也感受感受当大领导,住并洲饭店的感觉。”李宽笑着说道。
李家豪说:“住,他就是个那吧,顶多是比招待所里,房间大了点,床软了点,能洗澡,有电视。”
李宽说:“大哥,国家领导人住的地方,能是好点儿吗?”
“你听我说呀,关键是并洲饭店的自助餐好呀。我听我以前的同事说过,到了晚饭时间,那台子上,是各种各样的吃食,有荤有素,什么鲍鱼海参,鸡鸭鱼肉,想吃什么,自己夹,随便吃,直到你吃撑了,也没人管你。”李家豪说道。
李宽笑着说:“自助餐呀,那肯定好啊!”
“你没吃过,没见过吧?我也没有,今天晚上,咱俩就开开眼去。”李家豪又靠回椅背上去。
并洲饭店,是南山省解放以前就有的饭店,属于百年老店。民国时期,就是豪华酒店了。解放后,饭店收归国有,专门用来招待各级国家领导人。改革开放后,饭店也开始接待普通人,但是里面的消费太高了,没有几个普通人去的起呀。所以在那里住的人,大部分还是出公差的人。
李宽前世去省城玩儿的时候,路过,曾在大门外看过并洲饭店,当时就感觉里面好神秘。今生,能有个机会,去里面看看,也不错哈。自助餐,李宽前世和朋友们去吃过三十元自助火锅。那年汽车站旁边开了一家,可火了一阵子来,各种各样的吃锅的东西,包括牛肉羊肉,还有啤酒,全部都是无限量的,想怎么吃怎么吃,想怎么喝怎么喝。
李宽说:“我感觉,今年,你这环境好像慢慢好起来了,是吧?”
李家豪点点头,说:“是啊,刚过年那会,老爷子一说要改革,把所有人都吓了半死。我开会那会儿,还有个同事说他有关系,可以帮我转个部门。那个时候,我都心动了,要不是因为没钱,我断了念想,破罐子破摔,要不然,我早屁颠屁颠的把钱给了人家了,现在还不知道在哪里好活呢!”
李宽继续说:“我觉得了,在哪儿赚钱不求一样呢。你要不是到了谁都不愿意去的荣城,哪能这么快就当上主任,可以住并州饭店呀?”
“嘿嘿嘿,这还真让你给说对了。要不是当时跟着张主任到了荣城,而他老人家又是个没福气的,这主任啊,说什么都不可能落到我的头上来的。我要不是主任,咱现在啊,确实没有资格住并州,更别说吃人家的自助餐了。你说我是不是太没出息了,出个差,脑子里面净想些吃了。”李家豪问李宽。
李宽白了他一眼说:“您还知道啊,好歹也是个大学生啊,脑子里怎么只有吃啊?”
“子曰:食色,性也。人活着吗,不就是这点欲望嘛。人之常情,人之常情啊!”李家豪说道。
“什么意思?”李宽问。
“这是孔子说的,食,就是实物,色,就是男女那点事儿。活着,归根结底,不就是个这吗?”李家豪解释到。
李宽把这方向盘,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说:“这子啊,说的真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