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姑姐李白的话,让朱梅感到很是意外。其实她和李宽从来都没有聊到过这些,她就是普普通通万千姑娘里的其中一个,个子没有小婷高,身材没有吕燕好,那年四月八,自己还奇怪着呢,李宽怎么就看上自己了,一股脑的对自己好。那个时候她以为,他们顶多就是王八对绿豆,对上眼儿了呗。
找对象嘛,老妈自从刘雄家妈来家里闹过之后,更是跟自己强调过无数次,找个条件差不多的就行了,不要找个人经历,家庭条件差太悬殊的,不然嫁过去,肯定要受委屈的,不要太好,也不要太差就可以了,日子嘛,咱们自己有手有脚,该怎么奋斗,就怎么奋斗,不要想着靠任何人。
刘雄是从小到大一起长大的,自己总是跟在他屁股后面玩儿,人家又学习好,一直以来都是,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后来长大了,刘雄说咱俩好吧,就跟他好了,刘雄说咱们分手吧,于是就分手了。对刘雄,更多的是一种妹妹对哥哥的依赖,过了这么长时间,朱梅才明白这种感觉。况且,幸好和刘雄分了,要真跟他好,他那个老妈,也够自己受的了,那以后的日子,还不知道有多痛苦呢!
看着朱梅若有所思的样子,李静微微一笑,说道:“大姐,反正我就这李宽这几年变化真的很大。还有对门那胖子,连对门大妈现在见了咱们啊,都客客气气的。”
“可不是么,胖子和李宽从小一起长大,胖子那孩子啊实诚,他家里没个兄弟姐妹,就他一人,所以他就把李宽当哥,李宽让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好的也干,不好的也干。以前,可把他妈给气坏了,说,你就每个主心骨,李宽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他让你去杀人,你也去呀?呵呵呵呵。你知道胖子被他妈大屁股的时候,是怎么说的吗?”李白问道。
朱梅问:“怎么说的?”
李静抢着说道:“去,宽哥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李白笑着摇摇头,继续说道:“他俩啊,从下光着屁股长大,?8岁的时候一起偷胖子妈的铜笊篱去卖钱;9岁的时候一起割李宽爷爷养的羊的羊尾巴,就因为大冬天的想吃羊肉,被割了尾巴的羊疼的满院子跑,撞坏了鸡笼和篱笆;12岁的时候一起偷胖子爸爸藏在床旮旯里的烟,偷偷跑到房顶上抽------这些啊,我全都知道。”
朱梅笑着问道:“他可真够捣蛋的,以前。”
“何止是捣蛋啊,就怕他走歪路。还好啊,现在他终于长大了,懂事多了,大和妈,还有我们,终于放心了。”李白感叹着说道。
朱梅又说:“我知道他和胖子的关系好,亲弟弟也不过如此吧。反正走哪里都带着,胖子也特听他的话。我和胖子的媳妇,吕燕又是好朋友。你看,我们又是同一天结婚。”
“可不是么。胖子家的媳妇也厉害的很呐,还会美发,这年轻人啊,就是厉害,敢想敢做。要不是她开了,咱们也不会敢那个时兴,把头发给烫了。烫的还不错,还挺好看。等过段时间了,我也整整去。”李白说道。
“你们说什么呢?”门道里传来李宽的声音。
李静看到李宽进来了,说:“我们跟朱梅,在说你的坏话呗,让她以后好好管着你点儿。”
李宽喝了酒,脸红红的,呼吸里都带着酒气,他哈了一口气到自己手上,说:“哎呀,喝的有点多了。大姐二姐,放你们的心吧。你弟弟我,一定会混出个人样儿来的,决不让朱梅受苦。呵呵呵。”
“好啦好啦,我们知道,你现在厉害着呢。你们两口子都厉害。现在啊,你们是强强联手,以后发达了,别忘了我们就成。”李白说道。
李宽说:“放心吧,大姐!”
“好了好了,你的那些兄弟们呢?没人闹洞房吗?”李静问道。
李宽说:“二姐,大家都累了整整两天了,都回家休息去了,没人闹了。闹那,没用没用。”
李宽记得前世和朱梅结婚的时候,来闹洞房的都是一群一起在汽车站混社会的弟兄,里面夹杂了不怀好意的人。李宽也去过别人家,闹过别人。谁都不知道这些习俗,是从哪时哪代传下来的,反正家家户户,人人新婚之夜全是如此。
第一,新郎的小伙伴们会打新郎,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要是不照做,或者做的不满意,就打,并且,新郎必须打不还手,骂不还口。更有甚者,会以被打被骂为荣,要是没人闹你,说明你人在村里的人品不行。骂的人越多,打的人越多,新郎越开心。大部分新婚之夜都是被打的浑身黑青。曾经有一个小伙儿,正抱着媳妇呢,被人用大头针扎了一针,结果疼的把媳妇给扔了,媳妇正怀着孕呢,结果喜事变坏事。
第二,新娘是不会打的,但是他们会变着法儿的让你参与各种和XING挂钩的游戏中来。要是配合呢,你心里不舒服,要是不配合呢?好点的,就是打新郎,打到你配合为止。不好的,就什么情况都有可能出现。
李宽记得前世朱梅,被一屋子的喝了酒,说着荤话的男人给吓傻了。虽然事前,他三令五申的和兄弟们说好了,可是真到了那个时候,李宽都被打懵了,但是他可以确定的是,那天确实有人不怀好意的摸了朱梅。事后,他虽然也很后悔,觉得自己没有保护好朱梅。可是慢慢的,随着岁月的流逝,而朱梅也不愿意提起那件事,李宽就自己安慰自己,谁结婚不是那个样儿啊,有啥好介意的,慢慢就忘记了。
现在想起来,李宽都想抽自己。如果经历这些事情的是自己的女儿李雪,自己恨不得打死那些臭小子。
老话说的好啊,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自己前世,都结交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