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秦宝盛能给出这样的回答，陈漱玉才算是松了口气。
正如刚才她所说的这些，如果是平时秦自牧绝对开不了口的，也就是现在出了这档子事才让他找到合适的机会合适的人去说。
“另外还有个紧要的问题。”
“还有？”
秦宝盛刚刚恢复的状态，霎时间因为这句话再次留下了豆大的汗珠。
“你也不用太紧张，不是关于你的。”说着陈漱玉缓缓的将自己这大半天观察到的问题逐一说了出来，“今天我抽空将外卖、快递，以及便利店还有快餐店全都转了一遍。自从自牧出事儿以后，不管是大彪还是你，手底下都或多或少出了状况。比如快递那边，原本稳扎稳打的进度，却直接停滞不前，甚至好多人都在考虑跳槽的事情。”
“有家炸鸡店的话最为严重，我刚才做在那的一会功夫，不但听到了有人对老板的非议，还听到了他们在讨论离职的事情。这些事情放在以前都很正常，毕竟一份工作不可能做到人人喜欢。可重点在于他们全都出现在自牧出事后……”
秦宝盛并非什么都不明白，就拿眼下这件事来说，听到一半便忍不住接过了话茬。
“我知道这是我的责任，是我最近没有管理好店里员工，以后我肯定引以为戒。”
看着他这个态度，陈漱玉示以微笑。
“管肯定是要管的，只是我要说的不是这些，一家公司要想做大做强，要有其他公司没有的东西去推动自己的发展和吸引员工的归属感。”
“这个……”现在的话题对秦宝盛来说再次超纲。
“我只是简单提一下，等到待会大彪回来再去细说。自牧不在这几天，我们要做的就是把他努力来的东西好好守住。另外就是努力找到更多的问题，因为找出任何一个问题，都有可能是将来公司发展途中千里之堤销毁的那个蚁穴。”
…
…
滨城渝南区南丰路派出所内。
秦自牧来到这里的第二天早上。
终于见到了第一个来探视的人，可让他意外的是来的人不是他所期待的陈漱玉，反而是完全没想到的张洪旭。
“看你样子，很意外对吧。”张洪旭进来以后随便找了地方坐了过去，“待遇还可以吧，原本是将你和那些混混流氓关在一起的，没办法谁让我这人心肠比较好，有句话怎么说来这宰相肚里好撑船。”
单人单间的待遇在派出所来说，待遇的确是可以了。
只是这样的待遇加上眼前的张洪旭却丝毫让他高兴不起来。
“哦。”不咸不淡的回了句，秦自牧便没再说话。
可张洪旭却好似真的摒弃前嫌似的，凑近以后坐在他身边，手臂搭在秦自牧的肩膀上热情的说道。
“哥们咱俩之前那些不愉快完全都是误会，只要你点个头我马上就能带你出去。”
秦自牧心里冷笑，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是吗？”
“当然，不过在此之前哥们你得帮我一个小忙。”张洪旭原本准备了大段大段的说辞，却没成想事到临头秦自牧如此配合。
“说说看。”
“哥们你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进来吗？不知道，那让我告诉你，一个月前你在城中村买了两套房子对吧，据我所知前几天，有两户人家忽然跑到咱们市局告状，说是有人强买强卖，把他们的房子给买去，不仅让他们的祖宅丢了，同时还损失了好几百万的拆迁款。”
秦自牧装出一副震惊的反应，“怎么会这样？我买那两套房子可是白纸黑字有合同的，别说去市局告我，就算跑去了首都我也是合法的。”
“既然这样那你觉得自己为什么还会来这儿。”张洪旭成竹在胸的翘起了二郎腿，甚至慢悠悠的点了根烟，“让我来告诉你，什么买卖房子有人告状都是扯淡，真正的原因是有人拿你当替死鬼！”
“替死鬼！谁的替死鬼？”
“不然你那点小事儿，至于吧你关到现在？你是无罪的，这点我很清楚，所以我才会过来，我可不想眼睁睁看着一个大好青年就这样被人构陷。所以我准备救你出去！”
甭管再怎么东扯西扯，到了最后张洪旭还是说出了此行的最终目的。
“还能是谁的，自然是咱们滨城新上任的一把手。你的位置低，上面的风声你听不到，就说他陈家明一到滨城就开始风风火火的搞什么城中村改造。普通人都以为是什么惠民项目，可实际上光是他自己一个人就贪了八千万。”
“巧合的是上面突然派来了中央调查组，查到了此事。没有办法，他陈家明准备把你这个马前卒给丢掉。”张洪旭说着两只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他。
秦自牧还真不是演戏，这一刻的他着实有些吃惊。
倒不是因为听闻了关于陈家明这些事情，而是吃惊于面前这个张洪旭是真特么能胡扯。
“不对吧，我就是一个大学生，也不是当官的他就算再找人顶包也找不到我头上啊！”
秦自牧在一步一步引导着话题，其实两个人说的已经不少了，只是还缺乏更关键的东西。
所以他想看看，面前这个张洪旭究竟在打什么主意。
这么费劲的折腾，又是把自己抓紧来，又是假惺惺的猫哭耗子到底想干嘛。
忽然就看到张洪旭从旁边的兜里甩过来几份文件。
秦自牧看到最上面那份，竟然是关于盘龙工业园区，饮料厂购入的备份合同。
“熟悉吧，工业区那个饮料厂算下来，想要拿下来怎么着也得三十多万，可你是多少钱拿到手的？呵呵，真以为他会那么好心？”
秦自牧越看越是心惊，因为除了饮料厂之外，甚至就连有家炸鸡的店面，以及外卖快递的公司，全都有购房合同。
而且上面的购入价格远远低于市值八成左右。
可事实上，除了饮料厂是因为资不抵债老板跑路，秦自牧接了个烂摊子之外。
不管是快餐店还是外卖快递他都是真金白银去买的。
所以一时间，对手里这份真假参半的合同文件越看越是心惊。
“那我需要做什么？”
当张洪旭看见秦自牧惊讶的表情，以及紧张的反应后满意的点了点头。
“简单，只要待会调查组的人过来，承认这些合同上面的东西全都是陈家明指示你所为，那么我保你安然无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