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名叫沙木春,世代在这里居住。眼看自己的女儿没有受到欺辱,陆子成又以礼相待,对陆子成百般感激。晚饭吃罢后。陆子成让侍卫端来茶水,又让李长风去把高原,和姜成喊了过了,就在屋里聊天。
据沙木春说,这黑水城是一座奴隶交易市场。沙木春主要负责管理城防。城主是氐族人,这四镇大多居住着,鲜卑、羯、羌、氐几个民族看到赵国残暴不堪,晋国无力管理。虎王刘启领头先夺了这几处重要的城镇,自居为王。城主也就不再向赵国进贡奴隶和金银。
陆子成听到这里也就明白了赵国这次出兵的用义。又询问虎王刘启账下可有异能者,沙木春想了想,听城主说,刘启账下有萨满和通天两大异能人士,赵国曾经派出过一位法师带军队从长安前来平乱,结果被打的铩羽而归。你可曾见过这些人?陆子成又问,萨满没有见过,但是那通天教的人曾经来过这里,带走了五千奴隶。那些人都是什么模样?陆子成追着问。那些人多以黑衣居多,黑巾蒙面。听口气都像中原人士。难道这事和黑木崖有关?陆子成心里暗暗琢磨。
大军到这黑水城还需要大约一个多月的时间。姜成和高原两人按照陆子成的指示,把俘虏安排到了各个军营,加紧操练。这样一来自己率领的这支前锋就有将近三万兵马,陆子成把姜成叫来,让尽快从军队中抽出来一万人转入弓箭兵,这些塞外民族基本都会使用弓箭,自然不是难事。让高原又从城里搜集了马匹,骑兵勉强可以凑到八千余人。这么多人放到城里,给养目前看不是问题,当初那些守城的人跑掉的时候,什么也没来得及带走。
此时已经临近深秋,黑水城每隔几日就会起风,刮起满天的黄沙,起初有些赵军还以为又是陆子成在做法。后来才知道这是本地的独特气候导致。高原前来找陆子成,进门就说道,真人,此事蹊跷。陆子成正趴在桌上看地图,听他这么一说,抬起头来,问道?怎么了?真人,我们每日都派出探马查看这四周的情况,可是最近连着几日,向东北方派出的探马居然都不见人回来,只有战马回来。马上带的干粮水囊都完好。陆子成沉吟片刻,对着门外的侍卫喊道,你去把沙大人请来。
沙木春自从和陆子成长谈后,无心再管理城防,陆子成便建议让他去担任府丞一职,每日处理民政。听高原把事情说完,不禁神色大变,对着陆子成说,真人,这事恐怕棘手。
东北方约二百里处是一座废弃的古城,听老人说那里叫沙城,后来沙城一夜间水井干枯,又天降大火,城里的居民才搬迁到这里建立了黑水城。那些通天教的人上次也来问过那座城的情况。哦,陆子成听到这里不由微微一愣。
第二日一早,陆子成带着沙木春,李长风去了军营,姜成已经点好五百骑射在那里等候。沙木春带路向沙城方向出发。一路上黄沙漫漫,到了中午时走在前面的陆子成看到沙堆上趴着一具穿着赵国军服的人,姜成急忙策马前行,先去查看,陆子成走到跟前时,看到姜成正在给这个人灌水。昏过去了,喝几口水估计就能醒过来。那人慢慢醒了过来,但是陆子成却发现这个人的眼神涣散,只是用手指着前方,嘴里说着,黑色,黑色。
让人先送回去,陆子成看看前方,我们接着走。沙木春走在陆子成旁边,悄悄说道,真人,听老人说那沙城多有诡异之事,数年前有一支商队迷路了,到了沙城活着出来的人就变得迷失神智。黑水城的人没人敢去沙城。
那城池有多大?陆子成问?那地方很多建筑现在都已经被沙子掩埋了,具体多大,我也说不清楚。没关系,你只管带路就行了。陆子成对着沙木春微微一笑。
再往前走又发现两具尸体,姜成看看尸体,对陆子成说,正是我们派出的探马。这两人行走的方向是沙城,为何不骑马,要步行呢?陆子成边走边想,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这两人被什么东西迷失了心智,是什么东西可以迷失心智?
再走,天色黑了下来,陆子成只能让大家在此地过夜,夜晚的沙洲开始慢慢冷了下来,陆子成坐在帐篷里,姜成拿了只烤野兔走了进来,你去喊沙大人一起过来吃。陆子成说道。一会沙木春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壶酒,笑着说,夜里冷,喝两口还暖和些。几人坐在帐篷内边吃酒,边聊天。突然就听帐篷外传来若隐若现的琵琶声。李长风快步跑了进来,真人,有人在弹琵琶。陆子成站起身,走出帐篷外,却看到有的士兵此刻在那里放声大哭,有的正在那里放声大笑。快去,让所有人把耳朵堵上。这琵琶声可不是寻常之物。
陆子成从怀里掏出墨盒,运灵气与掌,画龙笔发出耀眼的红色,画符一张,调运灵气抬手焚化符纸,黑暗的空中突然犹如点起一堆大火,陆子成召唤了翼火蛇,马上用神识指挥翼火蛇向沙城方向飞去,那翼火蛇犹如一团火球一般划亮了黑暗的天空,就听那琵琶声突然而止。陆子成提气施展身法,掠上附近的一座沙丘,抬眼望去,天空中只能看到翼火蛇发出的一团火光,附近再没有其他东西。那东西肯定是被翼火蛇惊吓到了,想到这里,陆子成又用神识召唤翼火蛇回来。这画龙笔果然是仙品,随着自己灵气的提升,所召唤之物,居然越来越神奇,现在召唤的翼火蛇与自己上次召唤的翼火蛇最大的区别就是后者的影象更加的鲜艳通透,神物停留的时间更久。
返回军营,陆子成看到军营内已经恢复了平静,陆子成授意翼火蛇围着军营外围慢慢巡视,等它灵气耗尽自然就会消失。走进帐篷,沙木春已经在里面等候,看到陆子成回来,急忙问道,真人,可有发现,陆子成摇了摇头。一会李长风也走了进来,冲着陆子成说,那琵琶声消失后,那些发狂的军人就安静了下来,堵住耳朵的人都没有出现异常现象。那琵琶声可以摄人魂魄,让人迷失心智。这恐怕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两人听陆子成这么一说,忙问,真人,可有把握,不碍事,只要守住心神就好。
第二日中午,众人走上一道沙梁后,陆子成看到前面不远处出现了一些被黄沙掩埋的建筑,转头看沙木春问,可是这里?沙木春摇摇头,真人,我没有来过沙城,按路程看,应该就是这里。通知下去,在沙城外安营扎寨,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要冒然进入。
沙城规模应该不小,陆子成看着露在黄沙外的城墙,城墙应该被掩埋了快一半了,都是用沙石夯砸起来的,几百年过去了,还是非常坚硬。陆子成让李长风带了五十名骑射手,自己带着骷髅和沙木春走在前面,进了古城。
沙城的街道很是宽广,两旁高低不一的房屋大多数都没有倒塌。随意走进一间屋子,发现这里有遗留的陶罐和一些桌椅之类,那些桌椅都已经被风化的厉害了,随便一碰就会坍塌。沙木春也是边看边惊叹,真人,这地方和黑水城的建筑风格基本一样。
再往前走,大家突然都停了下来。这里已经接近城市的中心,地面上黑压压的躺满了死尸。这些尸体还没有完全被风化,可以清楚的看到有些被掏了肠肚,有些则失去了头颅。沙木春走上前去,辨认了片刻,回头对着陆子成说,真人,这些人是从黑水城被带走的奴隶。
陆子成看着这些满地的死尸,因为气候干燥,这些死尸都很好的保存了死去时的模样。你再看这满地的工具,他们在这里是被突然袭击的。陆子成看着眼前这被黄沙掩埋了一半的建筑,这建筑应该是被挖出来的,陆子成想了想,对着身边的李长风说,你去附近看一下,可有堆起来的沙丘。让人把这些死尸再细细检查一下,搬到附近去掩埋起来。死的人太多了,得去让外面的士兵进来,陆子成点了点头,接着说,记住清点一下人数。让姜成连夜回去,带六千步兵回来,携带二十天的给养以最快的速度赶到这里。
不一会,李长风就回来了,对着陆子成耳语道,就在旁边的街道上,堆着巨大的沙堆,姜成已经带着十来个侍卫回黑水城去调兵了。
这建筑是用石头砌成,看模样长宽约有二十米,在这城市中心建造这样的建筑,不用说肯定是城主的居住地。真人,你快过来,沙木春在不远处喊道,陆子成急忙走了过去,就看到沙木春指着一具死尸的肚子让陆子成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