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米九的心愿达成,陆子成也就解决了一桩心事,这算是为米九打开了商贾之路。陆子成这番来找朱武其实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在陆子成看来这东西关系重大,这次平四镇之乱此物肯定是大有用处。出城走了十来公里,三个人就看到一座大院,朱武笑着说,城里不敢生产这些东西,一旦爆炸,那方圆几里就被夷为平地了,到了门口,大门被人拉开一条小缝,几个人鱼贯而入,门后站着一位年轻镖师,看到几人进来,就把门关上。这里都布了眼线,朱武看米九疑惑,就给他解释,难怪呢,米九点头笑着说。这前院都是住人的地方,穿过中间门厅,就听见后院传来叮叮当当之声,一位面色红润,方脸的中年人,迎了上来,冲朱武几人抱拳施礼,这位是这里的管事,姓赵,朱武给两人介绍。说完带着两人进了后院。
这后院分别盖着十来间大屋,朱武带着二人进了第一间屋子,里面有工匠正在用石碾子上碾压一些黄色粉末,朱武说,这些都是当年燕国的皇宫中不传之秘。说完又带着两人走了几间屋子,每个屋里里都有工匠在忙着做自己的事情,院子中央铁匠正在忙着加工生铁。
看完这些朱武带着两人回到前院正屋,姓赵的管事已经给几人准备了茶水。陆子成问朱武,大哥,现在这火磷蛋有多少?朱武想了想,说,你这番前去平乱我已经想到了这东西,从你去东海后这里就一直在加工这东西,大约已经有五十来枚。陆子成听朱武这么一说,急忙向朱武施礼,大哥,你让小弟如何报答你啊,朱武哈哈大笑,有啥报答的,都是一家人,我不帮你谁帮你,不要再提报答之事。
回到神威镖局,看见镖局门口停了马车,还有两匹军马拴在门口,朱武说,一定是石瞻来请你回去有事商量。等几人走入院内,果然有二位军官模样的人正在大屋喝茶,听到几人说话,急忙出来迎接,其中一位年轻的军官,冲着陆子成弯腰施礼,真人,都督让我来请真人回府,说是有要事商量。
到了都督府,早有仆人在门口等候,看到陆子成回来,带路去见石瞻,陆子成走到屋门口就看见地上摔碎了一只茶碗,回头冲米九使了一个颜色,米九点头离去。陆子成迈步进了屋子,就看到石瞻正在那里生气,慕容复在一旁劝解,看到陆子成进来,石瞻起身,让陆子成坐下,气呼呼的说道,这番出征,谁知道皇帝居然给我派了一个宦官当监军,想来真是气死我了。陆子成听了,心里就明白了石瞻为啥生气,笑着说,都督手握重兵,此番又去那东北重镇,皇帝是怕你一去不回,慕容复也点头称是,陆子成又说,既然已经派了监军,都督也不用生气,城有所不攻,地有所不争,君命有所不受,自古有之,眼看出征在即,都督要离开这邺城,不要为这些事情再去滋生祸端才好。石瞻听陆子成这么说,气也消了一半,看着慕容复说道,还是真人有远见,我就不与他一般见识。说完又对着陆子成说,离出征之日眼看只有十来天了,真人这几日可随我去军中视察,也好方便日后调度。陆子成点头称是。
此刻从各地调集的军马大多数都在城外驻扎,只等数日后,祭拜天地,皇帝点军后就出发。中军大帐设在城南,这里本就是军营,各地调集来的将校大多都在此集合。石瞻带着陆子成到了大帐,让侍卫击鼓升帐,不一会,就见陆续走进十来位身穿铠甲的将士。陆子成在左手上首坐了下来,那些将士自然知道他就是护国真人,分别找了各自的位置坐立。石瞻看看营帐内的众人,缓缓说道,众位将士,今日我就给大家介绍一下,说完指着陆子成说道,这位就是本国的护国真人,陆真人,也是本次平乱的副统帅,各位可要听仔细了,若是违反真人的号令,按军法处置。陆子成也用眼睛正在环视这军帐内的每个人,这些高级军官中胡人甚多,为首的胡人军官生的魁梧粗壮,满脸胡子,长相凶猛,再看其他军官多有面带不屑之色。陆子成心里明白是什么原因,脸带微笑与众人一一点头。
这次出征共计军士十万人,骑兵三万,弓箭手二万,步兵五万。兵分两路,护国法师慧通将从长安出发,与我等汇合。石瞻说完这些,又开口说,根据探马来报,那四镇反贼听得我们前去讨伐,又募集了二十万军队,此刻已经在路上了。账内众人听了,顿时犹如炸了锅一般,什么居然又出来二十万,我们所带兵马不过十万,就是那法师所带与我们汇合也不过二十万,更不要说那叛贼中还有会巫术的萨满教人。石瞻看众人纷纷议论,出声说,众位安静,此战虽然凶险,但是我们有护国真人随同,不必惊慌。各位将军尽快妥善安置家中老小,此去非一年半载可回。说完又看看众人,若是没有其他事就散了吧。
等众人都散去,慕容复对着石瞻说,都督,我看众将对真人怕是有所不服,此事要早做打算。石瞻笑着说,真人的本事我是见过的。走,我们到军营中去看看。
这军营占地颇大,石瞻带着陆子成和一群侍卫,首先向步兵营地走去,这里已经是人满为患,石瞻边走边说,得赶快拔营起兵,不然天天都有斗殴之事,这些新招募的士兵都是从那里来的,陆子成问,慕容复笑着说,有些士兵是世袭,有的是家里有二个男丁就必须抽一个出来,还有就是从周边国家抓过来的奴隶,陆子成皱了皱眉,石瞻笑着说,赵国连年打仗,也没有办法。
走出步兵营,石瞻又带着大家往骑兵营地走去,刚走到营地门口,就发现大门紧闭,里面居然有吵杂的喧闹声传出。那守门的士兵看到石瞻过来,吓得瑟瑟发抖,不敢出声。
里面何事喧哗,石瞻沉声问道,守门士兵低头小声说道,将军正准备行刑,哦,石瞻扭头看了陆子成一眼,此处的统领就是早上大帐内为首的那人,名叫徐守,是骑射将军。说完对着那守门的士兵说,把门打开,那士兵战战兢兢的说,我不敢啊,被抓之人凶悍异常,箭法颇有准头,徐将军说,谁开门杀了谁。都督还是不要进去的好。哼,石瞻冲着身后的侍卫挥手,就看到几名侍卫上前不由分说,就把那守门的士兵用绳子捆在一旁,另有两名侍卫去推开大门。
这门一打开,就看到徐守正端坐在太师椅上,面前跪着一个汉子,周围都是围观的军士,跪着的汉子被五花大绑,浑身都是鞭伤,看到大门被打开,徐守抬头看到竟然是石瞻进来,急忙起身,走到石瞻面前跪地施礼,周围的军士看到来的是大都督,都齐刷刷的跪了一地。石瞻也不说话,走到那太师椅前坐了下来。沉声向跪在地上的人说,抬起头,报上名来。徐守见状,急忙走到石瞻旁边低头耳语,这厮目无军纪,殴打上级,下官准备将这厮斩首示众。陆子成见那汉子抬起了头,此人大约三十出头,浓眉大眼,五官端正,眼里充满血丝。看到坐在椅子上的石瞻,急忙脱口而出,都督请为小的做主,主持公道;徐守急忙出声,来啊,把这厮拖出去,砍了。旁边站立的胡人军士急忙去拖了此人就准备离开。
慢着,你等退下,我有话要问他,陆子成出口说道。那些胡人军士没有见过陆子成,听他这么一说居然没有理会,还要拖着此人离开,就看到身影一闪,陆子成施展身法冲到这几人面前,就听见噼里啪啦几声,那几位胡人军士脸上被陆子成狠狠的抽了几巴掌不说,还被陆子成点了穴道。呆呆的站在那里,就听周围就有那刀剑出鞘的声音。
你等都反了不成,石瞻大声呵斥道,石瞻身后的侍卫此时也都把刀已经抽出,护住石瞻。石瞻沉声接着说,你们退下,又对着那些军士说,此人是护国真人,你们还要与他动手吗?那些军士一听,急忙都收了手里的兵器,跪地求饶。陆子成也不说话,而是返身走回石瞻身边。对着那跪在地上的汉子说,让你说,你就说,若是所说不实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那汉子听陆子成这么一说,急忙跪着爬到石瞻面前,大声说,都督给属下做主,徐大人的侍卫抢了本人的妻子,我欲与他讲理,不想却被拿住,要被问斩。石瞻扭头看了一眼徐守,徐守听这汉子这么说,老脸发黑,指着那汉子狠声说,你这厮居然敢诬陷本官,说完就拔出随身带着的长刀,要奔那汉子而去。徐大人,站住,石瞻大声说。徐守站在那里,进退不得,脸上阴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