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定决心,坚决要怂在天水宗混日子,不出去找危险的纪念书。当晚就在水月峰主屋,收到了和杨祈一起帮助魏家的事。
纪念书扫了亦广一眼,心里有些惆怅,但是人设不能丢。
亦广看着纪念书,只见自己师叔挂着笑容,脸上似乎没有任何不悦。
“这次劳烦师叔走一趟。明日我会写信给鸿儿,让他先去锦州等着。师侄往日繁忙,没有督促两个孩子修行,还请师叔趁此机会多多教导两个孩子。”
纪念书脸上不显,心里已经炸开了。她就是个光有修为,实战经验为零,虚有其表的菜鸟而已。
看着亦广说没有时间督促徒弟修行时自责的眼神,让纪念书心里不好受。亦广太忙,以前唯一的徒弟天天往外跑他也抽不出时间来管教。好歹这人也对她不错,教导一下当然没什么关系。
最大的问题不是她愿不愿意教导,只是她!纪念书!也是!菜鸟!就算有这具身体的记忆加成也没啥用啊。
纪念书心里一边哭面上一边保持和蔼的笑容,点头应到
“何必见外,这是自然的。”
亦广见纪念书同意了,心里松了口气。亦广看着纪念书不施粉黛仍然妖娆艳丽的脸,心里又想起了云若涵看纪念书的眼神。
作为个爱操心的师侄,亦广认为他有义务跟师叔说一下人心险恶这件事。毕竟他家师叔已经百年没出过山门,对于红尘情爱之事亦如儿童般懵懂。
亦广对着站在一边不说话的杨祈和赤墨摇了摇手。两人微微行礼退了下去。
杨祈没想到自己会被派去魏家,早在几天前宗门里对于魏家来天水宗求助的事,已经人尽皆知。
当时都在猜测会派谁去解决。没想到派的人是自己,还有她。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的讨她欢心的机会,原本以为当初她给自己神物是看好自己,没想到自那日后那人对他仍然不冷不热。
此行多了赤墨和颜鸿,他和二人并不熟识,虽说和赤墨有过短暂合作却也不了解其性情。
就算是杨祈,也不好当着人面,对别人师叔下手。
杨祈看了一眼显然对自身是电灯泡这件事没有任何意识的赤墨。罢了,只要见到,只要相处。总要机会的。杨祈对自己很有自信,世上女子哪能逃过男子,还是个痴人。
比起杨祈的小九九,赤墨注意力反而更加集中在纪念书身上。最近他和她的联系弱了一些,只有她情绪波动太大才会被他捕捉到。比如现在。
以往嫌她吵闹主动屏蔽,如今感应不到反而让他无所适从。
赤墨无法理解纪念书为什么对帮助魏家之事这么慌张和抗拒,或许是怕那修仙之人最怕的因果业障吧。赤墨无法理解,他的家族并不会受这些因果业障侵扰。
不过,那人虽表面一如既往的温和稳重,他却仍能感应得到那人的慌乱,绝不是作假。赤墨想着回头看向纪念书,对方此刻正挂着笑。眼神盛满浅浅的笑意,似乎他感知的一切都是错觉。
赤墨认真的盯着纪念书眼眸看了几秒,竟真让他看出了丝破绽。那人眼神深处有着挣扎,苦恼等等情绪。却是很好的掩藏在她的笑意下。许是他看得太过认真,安静了好几天的脑中,竟重新热闹了起来。
赤墨感应到了对方心中的碎碎念。他不知为何安下心来,看着眼前表里不一的女人,竟笑了起来。一向冷着脸的少年,笑起来竟着实的好看。
杨祈看到走在身旁的赤墨停下脚步,回头看向纪念书。眼神专注无比,不知是看到了什么,一向冷脸冷心的少年,嘴角竟带了丝笑意。这让杨祈心里有些不悦。出口说道。
“怎么了?”
“没事。走吧。”赤墨转回头,轻轻应了声率先走了出去,声音依然冷淡,嘴角笑意却不减。
杨祈眼眸深处沉了下去,看着赤墨的背影带了丝探究。
没了其他人,纪念书看着亦广欲言又止的样子。开口问到。
“怎么?有什么就说吧。”
亦广看了一眼最近变得温和的师叔,先是试探一句
“师叔要不要听几个传闻?”
“喔?你说。”
亦广看自家师叔兴致勃勃的样,一时有些忧虑。
尘世男子大多花言巧语,遇上自家师叔这么个从未吃过情之苦的女子那是手到擒来。
亦广没法,只得跟纪念书一一说了些本宗门或者是其他宗门女修的事。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亦广说的女修中竟没有一个有好的下场。要么修为丧失,或为奴为俾为家宠为青楼女子,要么走火入魔坠入魔修,要么香消玉殒。
纪念书再傻也算听懂了亦广的意思,这个跟她老爸一样操心的师侄,说白了就是怕她被人坑蒙拐骗给哄骗了去。
显然纪念书理解的和亦广说的不是一回事。
纪念书不由的想起小时候,老爸为了让她不去瞎跑,愣是给她说了很久的恐怖故事。什么被拐走砍断腿成了观赏物,什么骗走杀了卖器官啊…………
吓得纪念书这十几年来老老实实的哪人多去哪,绝不单独一个人瞎晃悠。跟朋友玩的晚了,每次都让自己老哥出来接。就这样被那个没良心的家伙坑了不少东西。
纪念书一想到这个相当玄幻的世界,心情越发悲伤了起来。想到原著中害死雪淼的邪修更是心情沉重。
她要是再厉害点,谁敢动她,打一顿再说。
“师叔,如若在尘世有了中意之人还望师叔能带回天水宗,莫要为了男子而折了自己。”
纪念书还在沉重中,突然听见亦广转了个话题。嗯?难不成那些子很惨的女子都是因为男人?
纪念书回过神看向亦广,一眼就看出了对方浓厚的担忧。
“师叔切记不要轻信他人的诺言,莫要被花言巧语蛊惑了去。”
听到这,纪念书算是明白了。说白了,就是怕她初接触男人,一下被人骗走了心。
原著中雪淼确实被杨祈骗走了心,倒也不算骗,至少前期杨祈在雪淼面前是一心一意对她的,作为孤冷了百多年没经过情爱的女子怎么会不被俘获。
孤冷如雪淼陷进去情爱中了,不也一样忍痛与众女子分享夫君。
其实纪念书自己活了二十年也是母胎solo一个,她一直没收过情书啊,追求啊之类的。
从小到大只有高一的时候收到过花,那是春游的时候,纪念书前桌的男同学说,他摘的花没人要,就当便宜纪念书了。
于是纪念书并没有多想,道了声谢谢。开心的拿了花,跑去和自己小姐妹一人一朵分了。姑娘们拿着花拍着照片,男生那边反而面面相觑的看向纪念书。
纪念书永远不知道,她因为什么而单身到现在。
对于亦广的担忧,纪念书也开始想象自己被这个世界男子追求的画面,什么送钱送宝物什么强取豪夺之类的。
纪念书用二十年没人追的经验得出了亦广担忧太过。于是忘记自己顶着一张艳丽妖媚脸的纪念书非常心大的安慰亦广
“不必担忧,这次出山不会多出事端。”
“可是……”
“不说这个,这几日不要让人来打扰我。师兄如今还未醒,为了防止我出去这段时日出现差错,我得好好研究下防护之事才行”
看着纪念书换了话题,亦广就知道自己师叔不会当回事,然而该说的已经说完了。说得多了反而令人厌烦。
“是,师侄先去安排去魏家的事宜。”
“去吧。”
等亦广走后,纪念书也脚尖一点飞回自己房间。
纪念书忧郁的坐在古筝面前,思绪飞远,手指尖有一下没一下的抚动琴弦上。破碎的琴音带着丝寂寥。
“叮……”带着股能量的琴音激回了纪念书的思绪,纪念书看了一眼不小心被琴弦割破的右手食指指尖,纤细雪白的指尖的血滴向琴弦上一瞬间没了踪影。
纪念书连忙给自己拿了灵药敷上伤口,好奇的看着古筝,没发现有什么不一样。
纪念书尝试随意弹了几个音,没想到声音变得清脆悦耳多了,甚至有股令人舒适的能量环绕。纪念书想了想,把指尖伤口揭开,看着血滴向那根琴弦,没想到这次没有吸收,就这么滴落到了古筝底座上,散成一朵细小诡异的花,在雪白的古筝上尤为显眼。
纪念书尝试将意识灌入古筝中,发现里面并没有所谓的器灵之类的东西。纪念书不明所以的收回意识,看了一眼突兀的血迹,拿出丝帕擦拭,发现像起刻在上面一样,竟是一点都抹不掉。
“……怎么回事?算了,先不管它,应该是没什么问题。”
纪念书自言自语道,手指一点,古筝就被收回了储物空间里。
纪念书走向后屋庭院的莲花池旁,她用灵气形成一个无形结界,随后跳进了荷花池里。
荷花池深处四周布满结界的中间,有一具水晶棺,棺中人睡相柔和,英气的眉眼微微带笑,浅薄的嘴角轻轻抿着。
不是别人,正是雪淼的师兄亦庄。
这不是纪念书第一次见亦庄,原著中确实有写亦庄沉睡的地方。
当时纪念书因为好奇下来看了一次,结果因为灵力控制不好,只到了半路结界就有了裂缝,要不是她反应快,估计要被这满池的天地精华给吞噬了。
于是没事干,纪念书就喜欢往这跑。灵力也控制得越来越顺,结界也越来越结实。
纪念书在水晶棺周围晃了晃,加强了一下几个四周的结界。
她只能在底下呆一炷香,这已经是极限了。待的越久越容易被吞噬,毕竟她也没有那具据说一直流传下来,用特殊方法制成的水晶棺,可以化天地精华为修士能接收的灵力循环。
原著中,杨祈打上天水宗灭了青山峰后,就跑来了水月峰,亦庄原本和杨祈没有恩怨,杨祈也愿意看在雪淼的份上饶了水月峰,要求是交出水晶棺。
亦庄自然不同意,两人经过苦战。书中没有写亦庄后面怎么了,只写到杨祈意气风发的走出了水月峰,带着一众手下出了天水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