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美善丑恶各心肠
爷爷奶奶去二姑家里串远门了,李兰瑶生子后又得坐月子,所以万啊焕并没有回自己的家,而是留在这里既照顾婴儿,又照顾李兰瑶坐月子,留外公李寿高一个老头子看家。可是外公放心不下,出院第二天,外公就来了。
看着七十多岁的老人家忙里忙外,凤玲珑和君命天两个小屁孩很是勤快的帮忙,家里又没有别人,所以,两个小家伙让全家见识到了什么叫作天生神力。外公听老太婆把自己两个外孙夸得神乎其神的,开始还不信,现在看见自己的外孙外孙女如此神童,笑的合不拢嘴。
人逢喜事精神爽,乐颠颠的从补着补丁的中山装兜里掏出烟袋,准备抽上一烟斗。可是看到两个小家伙在旁边,只好忍住烟瘾,把烟斗放了回去。君命天和凤玲珑笑笑,虽然他们是神仙不怕烟熏,但是抽烟对外公的身体有害,他主动不抽自然是乐见其成了。
外婆看见就骂道:“这个死老头子,整天抽抽抽,咋不抽死你。要抽滚去大路上抽去,不要熏到两个乖宝宝。”外公典型的怕老婆,什么话也不说的闭上了嘴。看着外公窘迫的样子,君命天和凤玲珑也跟着笑了起来。
万啊焕一共有三个儿子、四个女儿,李兰瑶是她的小女儿。小妹妹产子出院,他们做姐姐哥哥的决定一起前来看望。外公来后没一会儿,大姨妈、二姨妈、三姨妈、大舅爹、三舅爹,李兰瑶那边的亲戚个个都来了,君命天和凤玲珑只好再次装起婴儿来,乖乖的在床上躺着,外公也装作什么事都没有。
因为君命天的爸爸君报国取了李寿高的小女儿,君命天的二姑,也就是君报国的二姐嫁给了李寿高的二儿子。所以,君命天家和二姑家算得上是亲上加亲的关系。二舅做生意,赶上了改革开放好时代,去到了广深沿海,听说现在小有资产。可是,二姑为人尖酸刻薄,所以做父母的李寿高和万啊焕两老并没有过上富有日子。反而是二姑的父母,也就是君命天的爷爷奶奶去享福去了。
亲戚上门,带来了各种慰问品。农村里没有什么加工的补品,带来的大都是自家里养的鸡、鸭,还有很多的鸡蛋。亲戚来了一大堆,家里为数不多的凳子根本不够用,所以男的就找块布坐在地上,女的就坐凳子上话家常,一副其乐融融之景。
到了做饭时间,男亲戚帮忙劈柴烧火,女亲戚负责炒菜做饭,外公外婆也乐得清闲,在房间里照顾李兰瑶和两个婴儿。可是好时光总有老鼠屎来捣乱,这不,二叔君报喜带着二婶,小叔君报春带着小婶一道来了。
他们不是来看望的,所以两手空空的上门,也没有特地看小孩。二叔对着正在劈柴的君报国说道:“爸妈提前传信回来说,要你家把孝敬他们的粮食赶紧给了,他们两个后天就从二姐家回来了。”虽然看似是来商量的,可是却是来“下达通知”的,小叔直接说道:“我们两家的是给了粮食给爸妈了,就差你家每给了。”以前没有手机,大哥大是富豪才有的东西,农村一般靠写信。
君报国说道:“恩,知道了,明天我就给爸妈送去。”做儿女的孝敬父母,无可厚非,迟早都要给的。只是今年家里为了筹钱,田里全种了烟草,所以错过了种稻谷,家里的粮食不多了。
亲戚们看望后就回去了,外公虽然舍不得,但还是在外婆瞪着的眼神下回去了。第二天,父亲挑了好几趟的粮食送到了爷爷奶奶家里。君命天趁着爸爸出门,外婆忙着给妈妈洗衣服时,带着凤玲珑偷偷的来到放粮食的杂物房看看。
农村多老鼠,所以谷子和米都分开放进木柜里,木柜底座再由铁皮包住,防止老鼠打洞。君命天小小的身体飞上去,小手一挥,就打开了米柜,里面已经见底了,大概还够全家吃三天的样子。凤玲珑打开放谷子的柜子,里面什么都不剩了。
君命天和凤玲珑轻轻飞落地面,眼泪无知觉的滑落到小脸上。原来,上一世父母为了抚育自己,吃了那么多的苦。凤玲珑不忿的说道:“爷爷奶奶太过分了,明明知道父母今年种了烟草,没有粮食了。都不愿意宽限几天,还特意传信来催。”君命天自小的记忆里,爷爷奶奶就是两个守财奴,你给他的一分不能少,额外的他也争取要要。而且,爷爷奶奶对自己,对自己的家,从来都不理不睬的。
用神识扫过家里的所有角落和所有人,就在父亲的床底下发现了住院剩下的十多块钱。十多块在以前,可能算多了。可是,母亲坐月子,急需要补充营养,钱买了月子要吃的鸡,就不够买米了。君命天很想帮助父母,可是该怎么帮呢?君命天带着凤玲珑默默的出了杂物间,装作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父亲把粮食称好,给爷爷奶奶送去后,爷爷奶奶就回来了。两位老人坐了一星期了绿皮火车,回到家后顾不上疲惫,也没有来看孙子孙女,直接去查看儿子们拿来的粮食去了。
全部称过后,发现二叔家给的孝敬粮食里,有一袋下面是稻草,根本就不足说好的五百斤。小叔家的米很次,有些碎糟糟的。可是二婶小婶嘴辣,爷爷奶奶也不敢去要说法,只好哑巴吃黄连。不过,三个儿子,每家孝敬五百多斤,一千五百斤加上以前吃剩的粮食,两个老人根本吃不完。
天一亮,就听见外公从篱笆外骂骂咧咧的又来了。万啊焕一听,赶紧出去骂道:“你这死老头子,一大早的,来就安安静静的来,吵吵闹闹干嘛呢?而且还那么不文明,女儿外孙还在睡着呢!”
外公不好意思的摸摸他那花白的短发,一脸不高兴的对外婆讲了他生气的事。原来,爷爷奶奶收到了粮食后觉得吃不完,就拿去街上卖。在半路刚好碰到来女儿家的李寿高,自己女儿家都快揭不开锅了,这两个吸血鬼还要孝敬粮食,要了后吃不完就拿去卖!于是,李寿高就骂骂咧咧的回来了。
外婆听到后,也很是生气,但是怕被君报国和李兰瑶听见后伤心,所以就和外公没有再说什么。虽然他们说的隐秘,但是怎么可能瞒过两个小孩呢,凤玲珑很是生气,正传音和君命天发泄着怒气呢。
凤玲珑愤怒的传音道:“哥哥,你爷爷奶奶怎么是那样的人?真是太可恶了。”君命天汗颜:“现在他们也是你的爷爷奶奶了。”凤玲珑嘟嘴,传音道:“我不叫他们爷爷奶奶,反正他们又不会来看我,又见不到面。”
外公还带了一袋米来,人老了,背不动,只带了五十斤。不一会儿,各个舅爹姨爹都又来了,这次来的都是男的,个个都是来送米的,挑着来,背着来。原来他们知道君报国家没米后,赶紧自发的送来米。君报国虽然不想接受,但是就算自己受苦,但是不能带着老婆儿女们受苦,就欣然接受了。
君报国很是感动,留他们在家里吃饭,可亲戚说道:“等两个小孩子满月酒,我们到时再来。”说完后,没有留下来吃饭,就走了。
爷爷奶奶照样没有来看望过,外公隔三差五的会送点家里种的菜来。君报国一个大男人,又不会细心照顾人,外婆只好一直留在这里照看着,还好两个小家伙是“神童”,并不惹人操心。君报国是木匠,在小村周边找了点活干着,早上出门,晚上再赶回来。
城里人的叫工作,叫上班。农村的只叫火,叫干活。因为这是生活的保障,没有了活,一家人的吃穿用度就没有了保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