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试过想讨一个人欢喜的时候却发现别的女人捷足先登的经历吗?你试过心疼成碎片却要脸上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吗?你试过茫然地站在街边看着你心爱的老公与另一个女人亲昵地钻进一辆车而什么也不能做不能说吗?
我回去得很晚,也许九点,也许是十点,我不记得了,我只记得从市府到我家的路好长好长啊,长得看不到尽头,我的头像压了千斤巨石,却空洞得什么也想不起来,我的脚轻得好像能随时飞起来,可是我的滴水的裙子让它无法矫健,狂风怒雨无情地抽打我,街边的落叶飞旋着远去,倾泻的雨柱在我的脚下放肆地跳舞,我盘起的长发不知什么时候散落下来,成缕成缕地遮住我的眼,盖住我的脸,好累啊!要是能这样睡下去永远不醒来多好,这倘大的都市,千千万万的窗,没有一扇窗为我而开,千千万万的人,没有一个为我牵挂,这冰冷而无情的大街,我孤苦伶仃地走着,没有人回头看我一眼……
我打开门,头脑发木,手脚发木,我看到了那个和他的初恋情人亲昵的男人,他惊讶地说话,嗓音好像从千里之外隔着群山隐隐传来:你怎么湿成这样?你怎么这么傻,你怎么不把伞套取下来用伞遮雨呢?
我想张口说点什么,但眼前一黑,什么也不知道了。
我大病了一场,快半个月才好,据张福荣说那天他真是吓坏了,当时他正在看电视,突然看到我开门进来,像个木头人一样摇摇晃晃地站在他面前,两眼呆滞,我的蓝白相见的休闲皮包鼓鼓的(后来才知道里面全灌满了雨水),右手紧紧拿着一把套着伞套的明显没打开过的雨伞,头发一缕一缕地乱在脸上或背后,没有说一个字就晕倒了,如果不是他和我距离近,我肯定要倒在地上,说不定弄成个脑震荡什么的。
我对他自以为有些幽默的语言不置可否,除非必要,我很少跟他交流,晚上他的手碰到我或是想亲我,我甚至感到有些厌恶,一想到他那手碰过另外一个女人的手,他的唇吻过另外一个女人的唇,他的身体可能与另外一个女人紧贴一起,我就感到难受心疼,忍无可忍。
但我表面很平静,甚至旁人无法看到我内心有过什么挣扎和痛苦,有一天张福荣下班回家帮我买了本市有名的粥店的蟹粥,看他那英俊的脸和温柔的眼神,我有些出神,想我是不是太过分了?
我在机场候机与别的男人勾搭,跟他结婚后还跑到宾馆和别的男人睡觉,我跟他结婚的身份证是假的,我有父母和姐姐可是我告诉他我是孤儿,而他那方面,不顾我来历不明的身份与我结婚,买的房子写的是他认为我身份证上的我的名字,他和旧同学聚个会我和他大吵特吵,他的旧情人为他送伞我感觉到自己要发疯了一样,如果他换作是我,他会怎么样?如果我换作是他,我又会怎么样?
其实还是那句老话,想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大道理几大箩筐可临到自己时就忘记用了,等于没有一样,我想慢慢来吧,时间久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