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处,赵力舒飞奔着往河流处跑去,到了那,赵氏同样用着水上漂的功夫,踩着河面,到了小舟上。这时,见到游姑娘仍然在小舟里坐着,赵氏心中的一块大石头也放下了。
但是,游姑娘依旧在不断咳嗽着,貌似是呛水了还没缓过劲一般。而且,她依旧是失了瑟蜷缩着,好像惊吓异常。
“游姑娘!”赵力舒问道,“你还好吧?”
游姑娘依旧不断地咳嗽,没有回答赵氏的问话。她指了指身边已倒下并毙命的史姑娘,双手不断摇晃着,示意不能说话。接着,她走到了赵力舒的面前,双手握着赵氏的双手,接着,她用右手指了指自己的嘴唇,不知是要做啥。
赵力舒看去,但见他的嘴唇上下,已被方才的河水浸泡地泛了白。“她要做啥?”赵力舒心中疑惑着。
这时,游姑娘拉紧了赵力舒,依旧咳嗽不止。她用手指指了指赵氏的口,又指了指自己的嘴唇。
“啊!”赵力舒心中惊讶着,隐约明白其意。他说着:“游姑娘,你……你……是要我给你做人工呼吸么?”
游姑娘听后,点了点头。
“啊!”赵力舒惊讶地说着,“这样好么?”
此刻,游姑娘拉着赵氏的右手,将赵氏的右手展开,用手指在赵氏手掌掌心比划着,写了几个字,是“生命攸关,请勿多想”。
赵力舒见后,说道:“好吧。只要能救游姑娘于危难之间,其他的也不忌讳了。”
接着,游姑娘躺在小舟的木板上,赵力舒与她口对口做了人工呼吸。赵氏还给她做了心脏按压。
游姑娘坐立起身,她望着河面上,貌似方才的惊吓已有所缓解,咳嗽也已减轻。她喘了口大气,说道:“今天真是多谢了先生,屡次救我性命于死亡及危难之间。今生不知何以为报啊!”
“小事一桩。”赵力舒回应道。
“今日承蒙先生救命,都不知先生贵姓雅名。”游姑娘说道。
“我姓赵,赵力舒。力量的力,舒服的舒。”他说道:“姑娘你呢?游丽娟?”
“啊!”只听得游姑娘惊讶地说道,“先生是怎样知道的呢?”
“咦?”赵力舒也惊讶着,说道,“史姑娘在用刀横在你的脖颈上时,不是说了,要先杀了‘游丽娟’的。那么,你的姓名不正就是‘游丽娟’么?”
“喔。呵呵。”游姑娘笑着说道,“我那时受了惊吓,也没注意到她说的话了。”
“是么?呵呵。”赵力舒也笑着说道。
接着,二人都没有划桨,这片小舟就顺着这水流的方向,往前飘行着。
二人沉默了一会,赵力舒说道:“游姑娘,你为何要带着众多人等去史家父女家中翻箱倒柜呢?你们要搜查处啥东西呢?”
“这个,我现在不妨直接告知先生了。我也是受了上面的安排,带领那些人潜入位于杨家渡的菊园村史氏父女家中去搜查的。”游姑娘说道,“上面的人说是搜查一个淡棕色的信函,里面有一张杨家渡码头的地契。”
“啊!”赵力舒听后,惊讶地说道,“我手中的这个淡棕色信封,是在这对面的十六铺码头上,一个同事交给我的。我们去码头催款,无料中了埋伏,其他同事当成毙命,只有我幸存了下来。”
“啊!”只听得游丽娟也惊讶着说道,“你不是史家父女的亲戚啊?我看你住在她家阁楼里,我以为你是她家的亲属呢。”
“不是。”赵力舒回答道,“我和史氏父女认识了才一天呢。”接着,赵力舒将自己这几日的奇遇告知了游丽娟。游姑娘听后,惊讶地说着:“那我绝对是找错人了啊!”
“应当是这样。”赵力舒说道,“游姑娘和那些人所要找的地契,绝对不会是在我手中的这个信封里。”
说着,他从上衣口袋中取出那个信封,将这边沿撕开,取出里面的东西,原来是张白纸。二人看去,但见这上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外文。二人对英语是有所掌握的,其他外文,二人均不甚了解。而这张纸上写的文字,却不是英文。
“这个,貌似是法语。”游丽娟看后说道。
“有点像。但是,游姑娘懂法文么?”赵力舒问道。
“也不懂哟。”游氏说道。
“我也不懂。”赵力舒说道,“不过无疑,这张肯定不是杨家渡码头的地契了。因为上面也没有官府的印鉴啊。”
“是哟。”游姑娘说道,“看来我们今早真是认错人了。”
“呵呵。”赵力舒笑着。
二人这时坐了下来,看着身边倒下的史姑娘。赵力舒将她的头部翻转,看着她的正面。瞬间,二人不禁被惊吓了一跳。原来史姑娘是瞬间毙命的,她的双眼仍睁开着,看去甚是可怖。
赵力舒的右手放置在她的头额前,然后往下,将她的双眼合拢了。赵氏看着游姑娘,疑惑地问道:“史姑娘为何要杀你呢?难道就为了那张地契?”
“我等是洪门在浦东杨家渡一带分支的组长。平时和史家父女就有所不和呀。这次,上面派我去菊园村盗取史家父女在杨家渡的地契,史姑娘自然是对我恨之入骨。”游姑娘说道。
“这杨家渡码头是史家父女的么?”赵力舒好奇地问道。
“是史家祖上留下来的。”游姑娘说道,“浦东靠近黄浦江一带沿岸的码头,大多被洪门控制了。只有少数几个仍旧未归入洪门,这杨家渡就是其中之一。”
“所以,你们洪门的头儿就派你前去史家父女家中偷取那地契,以便控制杨家渡码头。”赵力舒问道。
“正是啊。”游姑娘回答道,“不过,现在,我的手下也都背叛了我,我也不想再回洪门了。”
“喔。”赵力舒说道,“不过,我觉得,你的手下人中,并不是所有的都背叛了你。唯独有一个人没有背叛你的。”
“你指的是柴文?”游姑娘说道。
“是啊。”赵力舒回答道,“我看所有的人都向你开枪时,唯独是柴文,没有掏枪向你开枪,他反而是离开了那群人。”
“那是的。”游姑娘说道,“但是,他也没有制止那些人。”
“是哟。”赵力舒说道,“不过,他比起你的手下其他人,也好多了。”
二人沉默了会,赵力舒问道:“游姑娘,你现在不回洪门了,那么,今后有何打算?”
“我也不知。”游姑娘说道。她停顿了下,问道:“赵先生接下来是往哪里去?”
“我要回上海外滩啊。我在那租了房,第一天工作就遇上了这些奇事。我要回那找其他工作了,因为我来上海是想闯荡一番的。”赵力舒说道。
“喔。”游姑娘听后说道,“赵先生,不如带着我一起去外滩吧,我也想去外滩那找份工作谋生。”
“呵呵。”赵力舒笑着说道,“我们也算是同命相怜了。”
之后,赵力舒拿起了船桨,往前方划去。
两盏茶的时间后,这小舟到了河岸边,此处写着“陆家嘴”。赵力舒将小舟停靠好,二人下了小舟,将已毙命的史姑娘抬着,到了一处树林空地处,将她埋了。二人和这史姑娘的“墓地”告别后,走出了树林,便往前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