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谨兄,你今日可好?”
周丞进了屋子,看见郑如谨斜靠在床上休息,旁边坐着一个姑娘,正将手搭在他的手腕上。
他愣了一下,笑道:
“原来如谨兄这里有客,看来小弟来得不是时候。”
郑如谨转头看他,问道:
“丞弟,你怎么来了,可是有事?”
“确实有一事想要拜托如谨兄,不过现下倒是不用劳烦你了。”
“怎么?”
周丞转头对着那位姑娘做了个揖:
“不知姑娘这里可有止痒的药膏?”
那位姑娘有些惊讶:
“倒是有,不过你怎么知道的?”
周丞便笑道:
“昨日我同如谨兄有过一番交谈,现下见姑娘正在给他诊脉,自然就知道姑娘就是照顾他的那位医女了。”
那姑娘看向郑如谨,郑如谨对她说:
“我将你的事都告诉丞弟了。”
那姑娘便惊道:
“啊!你怎么……”
郑如谨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抚地笑了笑:
“无妨,丞弟同我一样。”
说着转头对着周丞说:
“还未给丞弟介绍,她叫做白熙。”
他顿了一下,冲周丞眨眨眼,揶揄道:
“丞弟来寻止痒的药膏,是为了那位青鱼姑娘吧?”
周丞摸了摸鼻子,顺水推舟地点点头承认了。
那姑娘也没再多问,只站起身来说:
“夏日里蚊虫多,我倒是准备了许多止痒的药膏放在药箱里。不过药箱太重,我便放在马车上了,公子且在这里坐一会儿,我去去就来。”
说着离开了屋子。
周丞便坐在了郑如谨的床边,同他闲聊道:
“我方才从如许姐那边过来,见钟清兄十分忙碌,想来伯父突然离世,郑家的生意便一下子都落在他肩上了吧?”
郑如谨点点头:
“是啊,可恨我疾病缠身,不然姐夫也不至于这样劳累。”
周丞又说:
“我记得郑家在华安城也是有铺子的,也不知他一个人是否忙得过来。”
郑如谨同他说:
“丞弟你有所不知,我们家在华安城的铺子,是祖父留下来的,我父亲和叔父——也就是怀玉表弟的父亲——各分了一半。在搬到白山镇之前,父亲突然和叔父说,若有一日他先去世了,便将铺子交给叔父,不过叔父要负责照顾母亲和我们姐弟俩。我记得当时还立了字据的。”
周丞有些奇道:
“这种法子倒是新鲜,我还没有见过。”
郑如谨叹了口气:
“父亲这样做,都是为了我和姐姐。当时还没有姐夫,姐姐心思单纯,我又是这副模样,他是怕死了之后我们拿着那些财产被人觊觎。倒不如托付给叔父,还能放心些。”
周丞叹道:
“伯父倒是尽力为你们打算周全。”
“是啊,只是没想到,父亲竟去得这样早,这样突然……”
周丞转头说道:
“想来郑伯父亡故,你那位叔父也会来奔丧的吧?”
郑如谨点点头:
“自然,一早便派人去送信了。”
周丞便问:
“那不知他身体可好,能否受的住舟车劳顿?”
“这倒不用担心,叔父一向身体康健。”
二人正聊着,白熙拿着药膏从外边回来了。
她将药膏递给周丞:
“这个药膏痒的时候就擦擦,很快就好了。”
周丞接过药膏,道了声谢,站起身来笑着说:
“今日打扰了二位的相处,实在抱歉,现下我也该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