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说不出口的事（3）

毕竟是累了一整天，颜墨头一天晚上倒头便睡着了，丝毫没有玩手机的欲望，第二天一大早醒来，还是原来的老时间点儿，又是没时间吃早饭饭的一天，他匆匆的从冰箱里拿了块面包就往学校赶。依然穿着那束缚住身体的军训服，依然戴着那毫无违和感的小红帽。教官早早地站在队伍集合的地方，而班主任兼指导员则坐在大树下玩着手机消遣。颜墨来得并不算早，大多数的同学都已经站好队了，颜墨入队的时候，叶澋也慌里慌张地跑过来，旁边跟着一个男生，那个男生是隔壁四班的，颜墨好像有印象，但忘了叫什么名字了。叶澋赶到时，先跑到体委（也就是颜墨）跟前，她也只是站在那里，一副娇滴滴的样子手指来回穿插着，颜墨转脸瞧了一眼，没有在意，也没有多说什么。直到叶澋开口：“体委，我没迟到吧？”“没”颜墨的回答很干脆利落，似乎是多一句话都不愿意多说，尤其是听着她那嗲声嗲气的口吻，甚至正眼都未看她一眼，叶澋便颠着小碎步，像是兔子一样蹿进队伍里。颜墨一直在清点人数，但实际上他却是在寻找一个身影，那个无比清澈的身影。突然身后传来一声：“对不起教官，我来晚了！”颜墨听到这个声音便急忙转身，看到尹静姝在教官面前打招呼，教官人很好，让她赶快入列，尹静姝走向队伍时颜墨还未收回眼神，两人的目光再一次交汇在一起，颜墨在那一瞬间，看着她那精致的瓜子脸型，高挺的鼻子，还有时刻让人觉得亲切和心安的微笑。一直到尹静姝站好队颜墨才注意到，原本的军训裤子是长出一截的，显得很肥，尹静姝的裤子卷起然后缝上，整整又短了一截，竟变成了非常潮流的直筒九分款式，颜墨不禁惊叹于她的创造力。今天的训练任务是齐步跑步走，显然是体力活儿，而且一练就是一小时不带休息的，等到了休息时间同学们一窝蜂的朝树下的阴凉处避难，一个个拿着杯子接从教室搬过来的纯净水，不一会儿一桶水就下去了，颜墨看到尹静姝和谢莹坐在一旁聊天，好在颜墨细心，发现她们没带水杯，提着自己的双肩包到她们跟前坐下，从包里掏出两罐红牛递给两人，尹静姝朝颜墨的包里瞅了一眼：“哇，你存货那么丰富的吗？”颜墨笑了笑，双肩包里没有书，全都是各种零食和饮料，让人误以为颜墨不是来军训的，而是来旅游的。颜墨看到了尹静姝手里的书：播音主持口音练习，颜墨心里嘀咕着：原来她是学播音主持的，难怪声音那么好听，颜墨好奇拿过那本书随手翻了几页，才发现自己完全看不懂。太阳被一大片云遮住，一阵风过，同学们身上的燥热也褪去了大半，又开始了他们难以避及的军训，围绕着操场跑步时，颜墨尽量调整着自己的步调，这样能跟站在队伍前列的尹静姝靠近一些，等到队伍休息了，他就跟尹静姝一起坐在白杨树下乘凉，分享着各自有趣的事情，尹静姝总是被颜墨的幽默逗笑，从颜墨的一言一行中看到这个男人展露出的自信和坚强，颜墨也因尹静姝而觉得，女生并不都是可怕的，至少和尹静姝待在一起，他会感受到温暖，或许，这种感觉就是喜欢。突然颜墨的胳膊被一个人扯住：“体委，我去下厕所，等会教官问的话你帮我请个假，谢谢！”颜墨看着叶澋那副故作矫态的样子，心里充斥着不屑，但并未从外部展露出来，颜墨嗯了一声，声音很冷峻，随后叶澋又跟在一旁的尹静姝打了声招呼，尹静姝微笑着回应，看着叶澋那缓步离去的背影，每路过一个班级，都跟一群男生嬉闹一阵，最后颜墨也懒得看。尹静姝一边笑着一边跟颜墨说：“叶澋好像还挺受欢迎的呀！”颜墨像是没好气似的：“那可能吧！”尹静姝也未听出颜墨话里有话。到了下午，颜墨实在不愿意遭这份罪，让郑勋顶替自己体委的位置，自己溜回教室偷懒，他站在讲台上，像是个文人一样自言自语地演讲，然后拿过座次表将班里的同学对应一遍。可能是因为四下无人，颜墨嘴里轻轻地哼着李易峰的剑伤，突然，寂静的楼道里响起了脚步声，颜墨有些慌乱，想着别是因为自己的歌声太美妙，把刘三金主任招来了，趁着脚步声还没有逼近，颜墨迅速把门关上，然后蹲在过道里潜伏着，突然一声，门被打开了，颜墨愣了，有些不知所措，心下想着刘三金主任鼻子怎么这么灵，脚步声越来越近，而且正是朝着颜墨的方向来的，颜墨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儿，那几秒钟里颜墨想过很多种结果，要找什么理由，要受什么处分，万一叫家长该怎么办。“哈哈哈哈哈哈，你蹲在这儿干嘛呢？”颜墨抬头看了看，竟然是尹静姝，而且被自己这副狼狈的样子弄得前仰后合，哭笑不得。颜墨站起来：“好啊你，成心地吓我是吧？”尹静姝努力地调整着语气，好不容易把那些嘲笑憋回去：“我听郑勋说你在教室里，我过来看看你玩什么呢！”可能是因为尹静姝看颜墨可以逃离军训的劫难，自己也不愿坐以待毙，所以也偷溜回了教室，只不过颜墨误以为是刘主任来查班了。颜墨刚才一个人待在教室里太过无聊，现在终于来个人陪他，颜墨从书包里拿出象棋、五子棋、飞行棋，可把尹静姝看傻眼了，两人挨个玩了一遍，然后颜墨又从包里掏出一部iPod，跟尹静姝一起看NBA的球赛，两个人一边担心被主任抓，一边沉浸在远离军训的庆幸中，就这么在教室里待了两个小时。颜墨跟尹静姝提到：“你知道吗，咱们班主任都三十岁了，连个女朋友都还没有呢？”尹静姝惊诧到：“我只听说三中刘三金事业心重，四十岁还不结婚，咱们班主任看来是要步刘三金的后尘了。”尹静姝是从新城校区转过来的，没想到对三中的门路打听得还挺清楚。颜墨灵机一动：“咱们去办公楼溜一圈吧。”尹静姝对颜墨这个主意，刚开始表现得很诧异，但是看着颜墨温柔而自信的眼睛，竟鬼使神差地跟着他去瞎闹。颜墨带着尹静姝来到办公楼，因为现在学生军训，代课老师们还没有来，整个楼显得非常寂静，颜墨跟尹静姝从电梯到了五楼，他们从电梯里出来，颜墨让尹静姝留在原地，直到颜墨确认了里面的安全状况，才招收示意她跟上来，尹静姝小心地跟在颜墨身后，而颜墨也很勇敢，一边在前面探路，一边保护着身后的尹静姝。前面就是级部主任办公室，窗帘被拉上了，里面传出一阵翻抽屉动静，颜墨判断里面有人，：“本来还想着到办公室里看看代课老师的，看来是没机会了”颜墨轻轻在尹静姝的耳边说道。尹静姝：“那还待在这儿干嘛？快走吧，怪吓人的。”颜墨的玩心还没有满足，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画着乌龟的纸，还随身带着一团胶带，尹静姝惊慌道：“你不会是要……”颜墨一笑之后，让尹静姝帮她抓着门把手，好让他把纸贴在门上，尹静姝本来是不情愿的，但还是照着颜墨所说的做，可谁知，尹静姝用力太大，门直接被打开了，“谁在外面”办公室内一声怒吼，尹静姝还在慌乱之中不知所措，颜墨抓住她的手，带着她朝楼梯逃跑。这一刻尹静姝的脑子似乎静止了，她看着颜墨拉着自己的手，看着他从容的样子，颜墨眼神中华丽的坚定似乎是在告诉尹静姝：有我在怕什么！尹静姝就这样，紧跟着颜墨，好像是真的有颜墨在，她一点都不用担心！直到刘三金追出办公室，两人早已没了影。他们逃离了办公楼，看到了外界的光明，颜墨意识到自己抓着尹静姝的手并很自然地放下，颜墨和尹静姝的眼神再一次凝聚在一起，深情而自然，在对的时间遇到对的人，是一种莫大的幸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