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教授继续说,十几年前,潘老那时已经九十多岁,身体很好,能吃能喝,自己能走路,还能喝两口酒抽几颗烟。等及第街的老房子拆了后,他干了半辈子牵挂一辈子的催家古玩店后来改成杂品店的几间老房子消失了。过了几天,潘老在睡梦中去世。胡教授冲洗了几十张催家古玩店老房子的照片在潘老灵前烧了,算是告慰老朋友。
后来胡教授还专门骑自行车到东催庄拍了催家老宅残存的老屋,把潘老说的这些故事整理出来,配上这些照片,准备编辑在他的那本书里,或者在《许州市文史资料》一书里发表。但他感觉潘老说的有些事情实在离奇,也就作罢。
本来这件事胡教授也没多上心,都已经快消失在他的记忆里了,或许哪天整理资料,这本笔记和照片就当破烂卖了。没想到东催庄突然发现地下宝藏,他听说此事后,赶紧翻箱倒柜找出那本笔记本和那些已经颜色暗淡的照片,又到考古现场拍了大量新的照片。
这样的话,他历经十几年的时间整理的催家一百多年,几代人兴衰的故事就能有个结局了。胡教授十分兴奋,不但急于想见见我们四人,更想把催家的故事分享给我们,于是胡教授联系王教授和其他几个部门安排了这场宴席。
我们听完面面相觑,没想到还有关于催家的意外收获。根据胡教授所说,催家地下宝藏的宝物来历就明确了:被我们打开的那四具棺材里的金银器、玉器、瓷器和书画是催财主父亲、爷爷走南闯北收购的,他们开着古玩店,以藏养藏,积累了四大棺材的宝物。那件金缕玉衣应该是催家人从汉墓里挖出来的,至于有些事潘老说的是真是假,已经无法考证。
棺材里的甲骨应该是催镇升从河南和北京药店里收来的,他那时正年轻,跟着镖局走镖,偶然听说甲骨文的事情,于是收购了很多精品。至于青铜器和古玉应该是他从陕西、河南以及江浙一带收来的。
有件事我听后印象很深,根据潘老的叙述,催镇升吩咐催财主把金缕玉衣用五毒血棺镇住,不可示人,不然全家会遭报应。而且他们在墓中动了鳞施玉甲也就是金缕玉衣后,王陵中不但出现鬼兵,陵山还发生滑坡,很多人被压死或困在墓中。接着又天降暴雪,以民国时期的条件,大雪封山封路,气温骤降,人们就是想去营救也没办法了。即使人们到了滑坡的陵山前,山体土石被冻的结实,要挖开谈何容易?这可能也是因为金缕玉衣的缘故。
那件金缕玉衣诡异,现在存放在博物馆里了,现在是不是出现古怪了具体还得询问王教授。
我也有些后怕,我们在地下洞室里亏了没打开装着金缕玉衣的那具棺材,要不然还不知道出现什么怪事呢,弄不好考古队的人就把我们四个给考古出来了。
至于那件金缕玉衣放在博物馆里会不会有事,这个我们没必要担心,博物馆里存放着的都是历朝历代的文物,大家都是鬼的东西,谁怕谁啊,大不了大家就在博物馆里打一架吧。
酒席到了半夜才散,大家虽然地位不同,年龄不同,阅历不同,但因为催家宝藏的事情,大家有了共同话题,相谈甚欢,酒也喝了不少,十分尽兴。
王教授给我们在酒店安排了一个标间,今晚我们先住在这里,明天再回家。其他人被各自的司机接走,我们四个和王教授在门口和他们握手道别。
胡教授握着王教授的手说:“老王,等明天我就把这十几年才结束的催家故事整理出来,在文史资料上发表,到时候我一人送你们一本签名本。”
王教授说:“胡老师,你的心情我理解,不过这件事暂时还没结局,先别发表,你等我一段时间,我再给你的故事多找点素材,到时候肯定比这还精彩。”
“好,老王,我等你。四位小兄弟,你们也早点休息,以后咱们多联系,有什么好书给我留着啊。好了,再见。”胡教授打了招呼走了。
王教授不但没走还转脸问我们:“你们吃饱喝足了吗?这个酒店的菜还行吧。”
“酒不错,就是那菜,又是刻花,又是摆盘,一盘子就那么一点,我都不敢下筷子,要不然一筷子就把盘子里的菜夹完了。还有那些老学究,吃口菜就拿餐巾纸擦擦嘴,我这吃的满嘴流油,怪不好意思的,哪有光着膀子在地摊吃烧烤喝扎啤痛快!”老王说。
张玄说:“我去,老王,还有你不好意思的时候。你要是不客气,那半桌子菜也不够你吃的。”
“要不这样吧,王教授,您要是不嫌弃,我们请你吃烧烤喝扎啤怎样?”王长星说。
王教授说:“好是好,不过,我得请你们,咱们也不能在外面吃,说话不方便,咱们买了酒菜回房间吃,我有话给你们说。”
这件事当然也不要王教授去做,他的司机听王教授说完就屁颠屁颠的跑到烧烤摊买酒菜去了,我们先回房间。大家落座,王教授说:“听了胡教授说的事情后,我准备去陵山寻找那座汉墓,我希望你们四个过去给我帮忙。”
我们听后互相看看,一脸茫然。王长星说:“王教授,您太抬举我们了,我们不是倒斗高手,不是风水大师,没有过人的能耐,只怕不能给您帮上什么忙。再说了,博物馆考古队人才济济,让我们跟着干个民工还差不多。”
张玄说:“老爷子,我们几个发现催家宝藏纯粹是瞎猫逮着死耗子,实在不值得一提。考古队所向无敌,什么大墓怪墓能难倒考古队,我们就不用去了吧。”
王教授说:“看样你们对考古工作还是不太了解,考古队发掘大墓,要先进行前期勘探,找到大墓后要前期试掘,一部分人先进墓探索,探明大墓里的危险,排除危险,然后其他人才能进去清理文物。陵山这座大墓实在怪异,又死了这么多人,就怕发生神秘的现象,你们有真本事也罢,没有也罢,我相信你们是福将,必能遇难成祥,逢凶化吉,所以我才邀请你们”
“你们这三个熊孩子,老爷子对我们怎样,你们喝点酒就忘了?要不是王老爷子,你们现在还得躺在看守所大通铺上闻脚臭味、臭汗味呢。忘恩负义的东西,老爷子救了咱们,咱们得为老爷子两肋插刀。老爷子,我第一个报名,我去!”老王说。
这时有人敲门,我打开一看,是王教授的司机送酒菜来了,我们招呼他一块吃,司机打声招呼到下面车里等去了。
我们吃着肉串喝着扎啤,肉香酒醇,酒店的床柔软舒适,满屋喷香,要不是王教授,我们就得天天吃“白菜游泳”了,就为这,即使那座大墓里面再诡异,我们也得答应王教授。
吃了一阵,我们点头答应,纷纷向王教授表态,随时准备听王教授提调。王教授心情变好,打声招呼:“你们慢慢吃吧,天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你们明天先回家看看,后天早上八点半去博物馆找我。”说完站了起来。
我看王教授要走,赶紧站起来说:“王教授,稍等一下,有个问题我想问一下,催家地下宝藏的那具金缕玉衣里面有个女人吧?”
王教授看了我一眼,慢慢坐下,一脸严肃的问:“小陈,陈肖,你是怎么知道的?你在地下看过那件金缕玉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