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从南边的洞室回来时,边走边讨论这些问题。回到主洞室,我们就不关心这些事了,历史已经过去,谁也无法改变,我们现在最重要的任务是开棺寻宝。
我和张玄十分兴奋,这可是我们长这么大第一次摸枪,而且还是几十年前美帝国主义支援蒋介石反动派的原装进口货。这些枪在解放战争后期才运到中国分派到各部队,国民党士兵到了战争后期无心恋战,有的人拿到新枪新弹没开一枪,战争就结束了。有人投降了解放军,把枪一交,领了路费回家了。有人甚至把枪卖给了土匪,换几块大洋偷偷跑了。
我们找到的这几把冲锋枪虽然都开过,上面的抢油至今还黏糊糊的,原来也都是新枪,估计当年持枪的人第一次开枪就用在了地下夺宝上。我们把手里的M3冲锋枪检查一遍,拉拉枪栓,枪机、弹簧等零件依旧完好。弹夹里的子弹擦掉表面的灰渍,里面露出铜的本色。
王长星经历过专业训练,把手里的冲锋枪看了一遍,就给我们讲解哪是保险,哪是快慢机,怎么上膛,怎么瞄准,怎么开枪。
张玄仗着聪明,王长星刚说完,他就把弹夹插进枪身,哗啦一声拉了枪栓,把枪抱在怀里,对准前面的一具棺材,还不忘招呼我们一声:“大家闪开,我先给大家试几枪。”
“砰”的一声,子弹从枪里打出,张玄手里的M3冲锋枪枪口往上一跳,子弹没射向棺材,却打向了洞室屋顶,洞室顶有弧形,子弹擦着洞室顶部反弹,噗的一声不知道打到哪里去了。
张玄还抱着冒着烟的枪四处寻找子弹的下落处,我们三人吓得急忙躲进洞室东边的青砖洞里。王长星赶紧对张玄大喊:“张玄,千万别抢了,你还没掌握要领,以免流弹伤人。”接着又说:“亏了我刚才让他把枪调成了单发点射,要不然就出大事了。”
老王说:“亏了没让这货扔手榴弹呢,要不然,他非得先把咱们三个炸死算完。”
王长星走出过道,对张玄说:“大哥啊,你还是别开枪了,以后有空我再好好教你。”
我说:“张玄啊,别人开枪是为了杀敌,你开枪是吓唬自己人啊!大哥,时间不早了,你就消停点吧,反正咱有枪了,以后找地方慢慢玩也不迟。”
张玄不以为然的说:“这一枪对我意义重大,这是我的人生开的第一枪,和轮船处女航差不多。可惜刚才忘了让你们用手机给我录像了,拍张照片也好啊。”
我们三人互相看看,差点没吐血了。我们也不理会他了,我们是来找值钱的宝贝的,他就是来搞笑的。
王长星说一声让你们看着什么是真正的枪法,单腿跪地,左手抓住弹夹仓,右手握着把手,把枪托抵在肩上,单眼瞄准,对准洞室东北角那具棺材连续几个点射。
子弹打在棺材棺盖与棺身结合处,那具棺材虽然用棠梨木打造,十分坚硬,但也硬不过子弹,棺材上瞬间木屑纷飞。王长星接着站起来往北挪动几步,斜着对准棺材北侧又是几枪。这具棺材四周被他打了将近一整弹夹的子弹,木屑围着棺材落了一圈。
我们过去用小洋镐撬,用手掀,用肩抗,终于把棺盖掀到了一边。这具棺材里并没有堆满金银珠宝,也没有尸体,却是一个个精致的纸筒子、竹筒子等。这些纸筒子、竹筒子上面贴着红纸条,上面写有毛笔字,盖有印章,筒身上还固定着皮质的带子。
我们认识这是装字画卷轴的画筒,纷纷拿起来观看。我随便拿起一个纸筒子读了上面的字“大明名士祝枝山题写宋苏轼赤壁赋纸本---催氏藏画”我打开画筒盖子,里面是一幅卷轴,我只把卷轴抽出一半,看了一眼,赶紧把卷轴塞进画筒盖上盖子。
老王已经打开一副字画,念着题记:“大清纪晓岚自画草堂图一幅题诗一首闲暇自娱”接着赶紧卷上画轴塞进画筒,大声叫着:“我滴乖乖来!这一棺材装的都是古代名人字画啊!这么多,还不得价值几个亿?我的口袋呢?我带来的口袋都丢到哪去了?大家准备装字画啊!”
老王四下看看,没找他带下来的几个鱼皮口袋,估计早就丢在北边青砖洞石板那里了。
我看了看四周,见躺着的卧着的趴着的尸体,说:“难怪催家人不惜一切代价保护这些财宝,难怪国民党团长不惜生命也要抢夺这些财物。这一口棺材装满了古代名人字画,其他七口棺材里面的东西也必定是价值不菲的宝物。真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啊!”
张玄激动的说:“我们在井里捞上来的古钱币和瓷器算什么,这里的字画拿出去一张卖了,就够我们吃几年的了。”
王长星却不无担心的说:“东西越多价值越高,事情越严重。兄弟们,我的意思咱们还是尽快离开这里最好,这里的东西最好也不要碰,等咱们上去把这事报告给文物部门、公安部门,由他们来处理。免得我们深陷于此,弄不好下场也会这里的尸体一样,为财而死!”
我们三人像看着外星人一般看着王长星,万没想到一块出生入死的兄弟在我们真的发现价值不菲的宝物后竟然说出这样的话。
不过,我转念一想:王长星说的也不是一无是处。这事确实闹得太大了,这盗窃文物的罪名可不轻,要是弄一些不入流的古钱币、金子、银子什么的还好说。这一口棺材装的字画价值就是个天文数字,其他几口棺材里还不知道装着什么东西,真整出几件国宝级文物来,还真够我们喝一壶的了。王长星也是为大家好,因此我也没说什么。
老王脸色十分难看,站在棺材边阴阳怪气的说:“王长星,就你高尚。把这里的事报告给文物部门,让他们把这里的宝贝全部拉走,到时候每人给我们发一面锦旗挂在家里,以后大家还天天出去收书收破烂,周末摆摊?我他娘的图的什么?这里是我发现的,我宁愿把这些字画一把火烧了,也不留给外人一件。没有证据,谁知道这口棺材里原来装的什么,到那时天王老子拿老子也没办法!”
王长星辩解道:“老王,你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为咱们自己好,你想想.......”
“我想个屁!”老王嘟囔一句。王长星摆摆手说:“算了,和没脑子的人说话都不如对牛弹琴。”老王回了一句:“王长星,你骂谁没脑子呢?你给我说清楚了。”
二人剑拔弩张,眼看要吵起来,他们手里都有枪,吵急眼了,两人搂不住火,还不得打的头破血流缺胳膊少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