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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三月晴日好,游春乐逍遥

次日午时;武昌城西北的长江江面。

阳春时节,长江两岸草木嫩绿,生机勃勃。日光照耀下的浩荡江面上,商旅货船,来往不绝。

这里的江面有数百丈宽广,上面虽有大小船只数十条,各船只之间还是隔有一定的距离,左右上下,通畅无阻。此时,来往的船只中,有一艘看上去八九丈长三四丈宽的帆船正顺着江水往下驶来。也许是晴日温暖,船头的甲板上站出了七八个衣着光鲜的年轻人,正迎着微风,闲谈看景。再往后边来,还有舵手、船夫以及十来个守卫在船舱两侧的武士一般的汉子。

细看之下,船头站着的这七八名年轻人却是一群故人。他们是司马艳风、司马艳阳、司马艳雪兄弟妹三人,令狐雅若和令狐雅若的贴身仆从绿蓉、青莲三人以及姜青然和郭采文二人。司马艳风站立船头上首位置,无刃剑斜出左肩,仍然背在他的后背上;姜郭二人如今已是司马艳风而的两个夫人了,司马艳风分别于两年前、一年前迎娶了她两人。令狐雅若主仆四人则是随同司马艳雪和司马艳阳来的。三年前的初夏,十六岁的司马艳阳与令狐雅若主仆四人曾在东南岸的黄鹤楼下相遇,如今三年过去,司马艳阳已满十九了,已然翩翩少年郎一个。

原来这是司马家的一艘商船,船上载满了蜀锦、云南茶叶及象牙、鹿茸、燕窝等奇珍货品,由司马艳风看管,将要运到长江下游的吴越地区去转卖。船上的十几个佩刀的汉子即是司马家商贩往来时,护送财物货品的武士。至于司马艳雪、司马艳阳姐弟和令狐雅若主仆三人,则是乘便来游江南的。这五人年少自在而情投意合,此时趁着阳春三月,日光明暖,便约着一同来游江南了。司马艳风知道江南春景醉人,便带了他的两个夫人——姜青然和郭采文,打理生意的同时,顺道游览江南。

商船从蜀东的白帝城出发,进夔门,入瞿塘峡,下巫峡,穿西陵峡,两三日间便到江陵来了。一路下来,水疾船快,三峡两岸的景物一览无遗。

且说这三年来,司马艳雪姐弟和令狐雅若等人仅仅是双方之间时不时的一些来往走动,而极少远游。司马艳雪平日里随母亲在峨眉山上,除了与张寒珊、夏彤等人习武练功以外,还潜心修习琴棋书画等,如此日复一日,司马艳雪不仅武功长进不少,文才也是大有提高;而年少的弟弟司马艳阳则经常来往于青城峨眉之间,既有练功的时候也有游玩的时候。家住洛阳的令狐雅若,平日里也是习武练功,侍奉父母,走亲探戚。这两家隔着崇山峻岭,万里之遥,令狐雅若和司马艳雪、司马艳阳姐弟之间的相思愁苦自不必多说,唯有走动来往时,相思之情才得以寄托叙述。

话再说回江面来。江面上船来船往,商旅繁忙。船头上的司马艳风等人,闲谈漫看,自然感受到了春日蓬勃兴盛的景象。看着时,众人不约而同地注意到了距他们船头十来丈远的右前方,一条三四丈长一丈多宽的河船正从武昌这边往左边的汉阳的方向游来。船上站着二三十人,从他们的相对位置看,很容易看出他们的主从等级之别。这群人虽服饰统一,有等次之分,但所执兵刃却是杂七杂八,不一而足。

船头的三五个人,不仅衣着装束要贵气庄严,且个个精神抖擞,神气非常,似乎都是江湖好手,一眼就可以看出他们的地位远比船上其他人高。看清船头最前面的一个人时,司马艳风惊了一惊。这人五十几模样,身形中等,脸微瘦,有短须,一对眼眸就像两个深邃无底的暗洞一样,给人深不可测之感。此时,这人的双手叠合着撑在他腹前驻着的一根龙头铁杖上。那龙头铁杖半人来高,扎在木船的甲板上,显得极稳重有力。

“那是中原丐帮的人马!”略一惊后,司马艳风说,“最前头的那个名叫司徒风谷,是四年前中原丐帮的帮主,我四年前在开封见过。只是没想到他怎么忽然就出来了?又是怎么出来的?”说到最后一句,司马艳风有点像自言自语。他身旁的司马艳雪不住好奇,急问:“哥,你说的什么?什么‘他忽然出来怎么出来的’?”司马艳雪这么问时,其他人也全神留意起来。

司马艳风便说:“那是四年前的事了。那个名叫司徒风谷的人心胸狭窄,凶残专制。他统领下的丐帮虽然强盛兴旺,无人敢犯,但几乎成了一个邪恶的帮派。中原一带,跟丐帮作对的人没有一个好下场的。就连华山泰山等名门大派也不敢轻易沾惹丐帮。久而久之,丐帮里面几个仁义正直的长老便有了不满之声,当时的副帮主汪泉便想带领这几个长老和手底下的人密谋出走开封,另起炉灶,恢复他们所说的‘正义丐帮’。那个叫汪泉的副帮主也有五十多岁了,跟长安慈恩寺藏经塔——大雁塔的守塔长老柱光和尚是深交。接着,汪泉和几个长老秘密聚在开封城南的一座被传闹鬼的破旧宅子中商议另起丐帮炉灶的事情,柱光和尚应汪泉之邀,也参合在里面。想来这个柱光却是有点糊涂的,他虽和汪泉交好,但那毕竟是丐帮的家事,他不该去管。结果,不知哪里出了纰漏,他们正在鬼宅里边谋划时,丐帮帮主司徒风谷就带着心腹手下赶到了。跟着,两边兵戎相见,大打出手。此间,柱光和尚跟司徒风谷交上了手。两人都身怀绝技,柱光以绵掌闻名,司徒风谷以自创的‘缩手掌’名震武林。这‘缩手掌’确实称得上是一种奇绝的掌法,不禁强劲有力,而且掌力能始终凝成发功者掌心那么大的一股。相传以当时司徒风谷的功力,普通的墙壁,随意的一掌就能击得洞穿。而且发功时,发功者的手臂往后缩得越多,击发出去的功力就越大。对掌时,司徒风谷‘缩手掌’凌厉的掌力击穿柱光绵掌的掌力,柱光当场吐血倒地,生命垂危。但柱光所修炼的绵掌也是有名的内家掌法,掌力浑厚绵长,虽没有司徒风谷缩手掌掌力的猛烈集中,但也使得司徒风谷迫退了几步,伤到了腑脏经脉。”

说到这,司马艳风眼神偏向司徒风谷右侧的一个人,道:“你们再看到他左侧的那个。那个人名叫侯经寿,是个江湖大盗,相传其为人是‘欺软不压硬,劫富不济贫’。这人练有一种叫做‘九尺袋’的气功。‘九尺袋’跟‘千层鼓’是当今丐帮的两大气功之一,侯经寿擅‘九尺袋’,‘千层鼓’则是副帮主汪泉的绝技。‘九尺袋’重在真气劲风的外出与阔大,‘千层鼓’则讲求真气护体,劲力萦身。”这时,司马艳风又看到司徒风谷左侧的站着的一个人说,“侯经寿与司徒风谷左侧的那个,同是司徒风谷的心腹,堪称司徒风谷的左膀右臂。”听司马艳风说着,众人仔细看去,只见那候经寿四十几岁模样,仅五尺来高的样子,也不肥胖,相对于旁人,稍显矮小。脸和脖颈皆是青铜一般暗黑的颜色,双目炯炯有神,锐气逼人。他身形虽小,站在甲板上,却给人稳如泰山之感,可见这人的功力非同小可。再往下看到侯经寿的双手时,便可看见他所持的兵刃乃是一柄钩刀。钩刀是一种特制的兵刃,刀身略微带弯,顶端收缩成锥尖并弯向刀背,从而形成钩子,与刀背相对的一边是刀刃。因为这些特点,所以钩刀既可以像普通刀剑一样劈砍,又可以像铁钩一样钩取东西。

众人看着时,但听司马艳风道:“司徒风谷右侧的那个名叫郭解,据说他早年做过木匠,后来入道,他就以铁钉为暗器,百发百中,少有敌手。”听司马艳风说着,只见那叫郭解的,也是四十几岁模样,与司徒风谷一般高矮,比起左侧的侯经寿也白些胖些。同时这郭解的兵刃也没什么特别,是一把大砍刀。

司马艳风说:“相传这个人跟华山的孟先谷有过节。五年前,有个名叫戴隐的,是冀北的一个恶霸,在冀北一带,做过不少损人利己的臭事。后来像是老天开眼一般,那戴隐竟然得了怪病,死了,而他生前从阴山牧民处得到一把削金断铁的宝刀。于是戴隐停灵的一个夜晚,孟先谷和那个叫郭解的碰巧同时潜进了戴宅,想偷走那把宝刀。结果两人在戴隐的灵堂外碰了面,探清对方目的后,两人都不愿退让,就动手打了起来。最终,那郭解的右胸中了孟先谷的一记‘锁叶掌’,而孟先谷左肩也中了他的一根飞钉,两人算是平手。两人虽蒙着面,但从掌法暗器上都猜出了对方。刚打平时,戴宅的家丁听到了动静,于是两人都撤了回去。此后,两人都私下里对身边人说着这事,最终就传开了。因为有过这么一段恩怨,所以那郭解和孟先谷一直不睦,彼此心中不服。”说到这,司马艳风自觉扯远,一时记不大清前面说到了哪里。

正不知怎么接话时,一旁的司马艳阳忽然说:“大哥,你一开始说的是那个叫司徒风谷的和一个叫柱光的和尚打斗,现在怎么又说到司徒风谷旁边的那两个去了?”听了话,司马艳风恍然而醒,道:“对了对了,我的话正要说回去。因为这俩人是司徒风谷的左膀右臂,所以司徒风谷和柱光打斗的当时,这俩人和其他的下手就分别跟丐帮的副帮主汪泉和几个长老过招拼杀。司徒风谷虽然击倒了柱光,但侯经寿和郭解却只跟汪泉几人打了平手。汪泉看到柱光倒地,忽然就乱了方寸,急忙抽身后,便抱起柱光以轻功逃去了。其它长老见汪泉逃离,顿时斗志全无,最终还是投回了司徒风谷的门下。那汪泉急忙逃离,本是想救柱光性命,但司徒风谷缩手掌的掌力实在厉害,柱光最终还是死于非命。柱光死后,汪泉据说逃去了南方。但事情并没有就此了结,因为柱光是慈恩寺方丈千岩大师的师弟。不多久,柱光的死讯传到慈恩寺后,千岩大师就决定亲自出手为柱光讨公道。这千岩大师可非同常人,他不仅练成了‘大无相’功法,而且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慈恩寺是唐朝太宗与高宗两帝时期的著名三藏大法师陈玄奘的译经与藏经之所,因为玄奘开创了佛教法相宗,所以慈恩寺就成了法相宗的祖庭。千岩大师早年便在慈恩寺修行,成为主持方丈后,日月参悟研究,就练成了‘大无相’功法。据说这‘大无相’功法奥秘奇玄,无端无形,高深莫测。因为千岩大师极少与世人交涉,所以世人对这项功法只是相互间推测说道而已,没有人能窥其奥旨。当今世上,恐怕也只有司徒风谷几人领受过这项功法了。果然,千岩大师出面后,司徒风谷就败在了他手下。本来千岩大师可以将司徒杀死以偿柱光之命的,但千岩大师是大德高僧,不便杀生,又想留住司徒风谷震慑丐帮狂徒,所以就采取了一个折中的方式,将司徒风谷擒回了慈恩寺,用四根铁索锁住了司徒风谷的手脚,关押在了大雁塔里面。正因为司徒风谷被囚禁,所以这几年来中原丐帮才群龙无首,一直萎靡不振。这就是司徒风谷被囚一事的来龙去脉。但奇怪的是,现在他怎么就出来了,是怎么出来的?”司马艳风说完,疑惑间,不禁皱起眉头来。

司马艳风说到这,两船的距离已拉近到了仅七八丈,又念到司徒风谷是个不好招惹的人,司马艳风便缄口不言了,以免对方起疑。果然,两船这么拉近距离后,司徒等几人朝这边船头上的司马艳风等人看了过来。

看到司马艳风时,站在司徒风谷左侧的侯经寿双眼猛然一亮,对着司徒说:“风老快看,那后生后背背着的应该就是无刃剑!我曾见过当时的武林盟主孤竹一叶的剑,那剑鞘和剑柄就跟眼前这后生背的一模一样!”侯经寿这么脱口道,显然“风老”是他对司徒风谷的称呼。听了话,司徒风谷略一惊,盯向司马艳风后背的大剑时,道:“这么说来,那后生就是司马艳风咯!”原来司徒风谷从慈恩寺出来后,便寻到了侯经寿和郭解等人,接着重新当上了丐帮的帮主。之后,侯经寿等人便向司徒风谷仔细说道了司徒被囚禁的这四年来江湖上的情况。司徒风谷也就了解到了这四年来江湖上一切的大小事件以及门派人物,包括孤竹一叶和司马艳风等。此时听侯经寿说是无刃剑,他就想到眼前背无刃剑的这个人就是司马艳风。

侯经寿到底是个老江湖,那惊喜闪过后,他很快就沉住了气,向司徒风谷应道:“想该是的,我虽听过这后生的名,却不曾见过他面。”这句说完,姓侯的接着道,“那无刃剑非同一般,三年前,孤竹一叶不仅借助这把剑当上了武林盟主,还以盟主身份率领江北各派去攻打衡山南越。双方混战时,孤竹一叶随手一挥,剑气所到之处,死伤便是数十,普通刀剑不过八九人而已,绝比不上那无刃剑。所以说这无刃剑确实是把宝剑,就是可惜那孤竹一叶英雄气短,威武英气如流星划过天际,只匆匆一瞬而已。”听了侯经寿的话,司徒风谷不禁怦然心动,两眼盯着司马艳风后背的无刃剑,直想把它夺来手中一试为快。

看着,司徒风谷露出一丝冷笑,道:“看来是老夫跟那无刃剑有缘,千里迢迢,在此就碰到了它!既然有缘,不妨拿来手中试一试它的力道!”说完,司徒风谷略偏过头,向他右侧的侯经寿使眼色说,“用气功把船往前推一推,拦住他的船,咱们跟他过一过!”听了话,侯经寿兴致顿起,心烦技痒一般。只见他暗暗运出右掌对着他右侧的江面,不急不缓地一击下去。这一掌运出的正是他“九尺袋”气功的功力。只听得噗呼的一声激响,江面忽地陷进一道大波后,司徒风谷几人所站的河船往左斜了一斜,接着便向左前方驶了过来。

司徒等人说完刚才的话时,两船的距离本又近了几丈,此时侯经寿以“九尺袋”功力对着江面再次一推,船一下向左前方逼来,船头忽然间便出现在司马艳风的船头前了。本来两船可以相安无事地驶去的,此时司徒等蓄意挑衅,两船仅剩两丈来宽的距离,再驶过去,司马家的船头势必撞到司徒等人的船尾。司马艳风一惊,想到司徒等人不好招惹,他此行的目的是买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于是忙抡起手,示意他后边的舵手停住行船。

司马艳风上前几步,向两丈前方的司徒等人所在的船头看来。果然,司徒也上前一步,双眸睁亮,脸挂淡笑,对着司马艳风道:“老夫听说无刃剑坚韧锋利天下无双,今日有缘在此遇见,诚愿借来手中一试究竟!”话一出口,司徒风谷毫不迟疑,左手忽地将驻着的龙头杖抡起,平至胸前时,猛然施展轻功向司马艳风疾飞而来。

司马艳风没料到对方如此果敢猛厉,一惊之下,向左右的司马艳雪和姜青然等人叫出一声“你们都让开!”,同时右手往左上肩急速一抽。他出手拔剑的速度虽不算慢,但无刃剑拔出之时,司徒风谷龙头杖的杖端也逼到他面前来了。霎时间,司马艳风便感觉到了对方明显大于自己的深沉猛锐的功力。幸而司马艳风手脚快,七八年来练习的又是青城山清影、绝尘两位道士所传授的上层的道家剑法,功力虽不敌司徒风谷,但武功招式上两人却是不相上下。

一经交手,便无退路。两人手脚并用,首尾俱动,周身透力,衣袂作风;但见两人身势快如闪电,猛如虎豹。司徒风谷仗着内力深厚,连出快招,把司马艳风迫得不住退却。又由于距离过近,司马艳风无刃剑的剑气难以施展出来,让司徒风谷占尽了便宜。好在司马艳风沉着应对,只是功力上的不敌,而没有出现招式上的紊乱。仅片刻,两人便拆了二三十招。直看得周围人众眼花缭乱,惊心动魄。

接着,司徒风的左脚一脚踢开的右腕后,右手铁杖急使一招“直捣龙庭”,直直朝司马艳风的面部击来,司马艳风若是受此一杖,必然一命呜呼。然而,司马艳风也是眼快,铁杖的劲风刚逼近眼目,他急一低腰,紧接着头往后仰,避过了司徒风谷的铁杖,相差仅是分毫。司徒风谷见对方躲过,顺势将铁杖收回的同时,紧接着使一招“横扫千军”,挥出右腿朝司马艳风的下身横扫而来。

且说练武之人,有时眼睛不看,仅凭感觉也能猜出对方的出招。司马艳风心弦紧绷,司徒风谷劲力一出,他便感觉出司徒风谷正往自己的下身攻来,于是乎司马艳风脚尖一点,忽地就往半空中飞身避去。紧接着,司徒风谷刚要再次出手,便见凌空中的司马艳风举着无刃剑正朝自己当头劈来。司马艳风居高临下,司徒风谷若受此一击,势必闹僵崩裂,头颅都找不到。

正此瞬息之际,只见司徒风谷双眼一睁,左右手紧握铁杖两端,顺势往上推出,连杖带力横挡而来。接着,只听铛的一声激响,本是攻势的司马艳风竟被司徒风谷强大的内力给震荡弹开,向后退出了几步。但司马艳风毕竟使出了大气力,司徒风谷虽稳住了身子,握杖的两手却也震得隐隐作痛。同时,这近三十招下来,司徒风谷也暗暗发现,自己手中坚硬重实的龙头铁杖已出现数道细小凹痕,尤其刚才的那一挡,更是明显。再窥探司马艳风的无刃剑时,却见剑锋没有丝毫的破损,心中对无刃剑不禁惊叹。

司徒风谷眼见招式上难以取胜,又不愿过多地耗费时辰,便想撇开招式,以掌功内力一较高下。想到这,司徒风谷右手放开铁杖,手臂忽地向后缩去。司马艳风见状心中一惊,知道司徒风谷欲使缩手掌,身子急忙向自己的左前方飞出。刹那间,只听这边砰的一声微响,司徒风谷掌力击中司马艳风方才所站位置后面的十来步远的一根帆绳,拇指粗的帆绳顿时爆开破裂,碎屑末片如尘埃飞散。

接着,飞身避去的司马艳风以轻功停落在了江面上。司徒风谷一击不中,趁势紧追而来。司马艳风见状,在司徒风谷刚要攻及自己的瞬间,忽地向后飞起,同时双手抡剑朝司徒猛劈而来。司徒风谷一惊,料到这一劈很可能放出强大的剑气,便急忙使出收力回身的“旋身法”,身子一个旋转,往左上方飞身避去。果然,司徒风谷刚一避开,便见司马艳风强大的剑气喷涌而出。紧接着,不仅水面上凹去了一个大洞,同时侯经寿、郭解二人所站的这边船头也被巨浪掀起,大大地晃动了几下。侯郭两人暗暗心惊,要是方才司马艳风的那一下不是劈在水面上,而是直接劈在他们的船头上,岂不把船头劈得“魂飞魄散”!

郭侯两人虽然知道无刃剑的厉害,但两人都大出司马艳风一辈,都是身经百战的江湖好手,岂会甘心向司马艳风一个后辈示弱?微惊过后,两人便脸现怒色。且说那一劈过后,司马艳风又顺势以轻功停落到了江面上,紧绷的心弦也一刻没有松懈。这时,他便马上察觉到了对面船头上郭侯两人神色的变动。紧接着,还不及看清郭解的手指如何作势,便隐约见有什么东西从他运出的右手扔出来了。司马艳风一惊,猜想郭解扔出的是他的飞钉暗器,急又运动真气,飞身以避。接着,正当司马艳风飞起之际,这边的郭侯手握兵刃,如冲鹤一般,飞身刺来。由此可见,郭解刚才的那一手飞钉只是虚招而已。

再看到另一边的司徒风谷,方才他猛地使出“旋身法”后,便飞身避到这边船的另一头的船舷上去了。而后,正当司马艳风飞身而起的刹那,这边船头一直留意着的令狐雅若见到司徒风谷右手的手掌在袖口外伸了开来。因为与司马艳风相距有三四丈的距离,普通功力涣散的掌法难以到达,令狐雅若便料想那是司徒风谷欲以掌力凝聚的“缩手掌”袭击司马艳风。情急之下,令狐雅若便撒手向司徒风谷扔出几根“天女散花针”来。司徒风谷缩手掌刚要击出,几根飞针忽然从眼前飞掠而过。司徒风谷一惊,转头看来,缩手掌功力自然也散了回去。

司徒风谷看来后,但见令狐雅若正色道:“丐帮乃中原第一大帮,司徒先生堂堂丐帮帮主,何必对一个小辈威逼不舍?”听了话,司徒风谷阴沉的面容微微一动,忍着怒火道:“你说的好像有几分道理,不过你一个年少女儿家竟敢出手拦我,我倒是得看看你究竟有怎样能耐!”司徒风谷话声一落,缩手掌猛然朝令狐雅若击打过来,两截手臂向后缩去有四五寸,可见其所运出的功力必定不小。

令狐雅若见势不妙,双足急忙一蹬,登时向上腾空而起。紧接着,身子还往上飞去时,挥手极力一扔,五六根银针同时向司徒风谷飞闪而来。司徒风谷见是对方扔暗器,竟也不去避让,迎着飞闪而来的银针再次击出了一掌。只听嘭的一声激响,令狐雅若扔出的银针与司徒风谷缩手掌的掌力相撞,五六根银针立时朝上下左右弹了开去。

就在两人交手之时,令狐雅若后边的司马艳雪和姜青然、郭采文三人也纷纷执剑朝江面飞了过去,以助司马艳风对付郭解和侯经寿二人。双方五六人全都借着轻功,在江面上时起时落,踩波踏浪,斗成一片。

且说令狐雅若见自己扔出的银针被对方的掌力给撞得飞开后,心头不禁一惊。紧接着,趁司徒风谷还不及再次出手时,猛然亮出右手掌朝司徒风谷当头逼来。方才,司徒风谷见令狐雅若只是扔出了一手银针且又被自己轻而易举地挡了回去,便料想令狐雅若只是年少轻狂,并无什么过人之处。这么一想,便在令狐雅若手掌刚要抵达自己额头时,猛地一掌迎了上来。司徒的这一掌也不是什么特殊的掌法,只是想以自己深厚的内力把令狐雅若的手掌震破或者把她的手臂震断而已。然而,司徒风谷却没想到,此时的令狐雅若是以独家技艺“散功大法”运掌。于是乎,两掌对接之时,司徒只觉得手掌击到的地方轻飘飘的,就好似扑空了一般,并没有打中什么东西。司徒风谷立时一惊,刚要把掌抽回,忽见令狐雅若手掌一箍,紧接着上身猛然一紧,周身内力顿时从手臂诸经脉朝令狐雅若流过去了。

司徒风谷感觉情况不妙,脸上神情一变,稍稍稳了身子后,他陡然运功;瞬间,便见他腹、腰部的衣衫忽地向外微微拱起,紧接着闪电一般,至下而上地朝他的右臂膀袭来,恰如一大股真气迅速地从下身朝臂膀涌上去一样。令狐雅若一惊,还不及猜想出那是什么,也没想出如何应对,便见那股朝司徒风谷右臂汇聚上来的真气沿着司徒的手臂迅速地袭过来了,快得就像决堤而出的洪水一般。最终,嘭的一声闷响,一股强劲的真气从司徒风谷的掌心喷出后,令狐雅若的手掌给冲了开去,令狐雅若整个人也向后趔趄好几步才勉强收住身子。但吸星大法也是武林中非同小可的上层功法,所以令狐雅若被冲开的瞬间,司徒风谷的身子也向后晃去了一晃。显然司徒风谷这突如其来的一手破了令狐雅若的吸星大法,让自己成功地抽出了身子来。一时间,令狐雅若的手掌热辣疼痛,止不住打斗。只是令狐雅若心高气傲,强行忍了下来。

定下身后,双方怒目而视,急着暗自调息。接着,便听司徒风谷说:“没想到你一个年少女孩儿,竟然会令狐冲的吸星大法,也难怪你敢出手阻拦老夫!”令狐雅若应:“司徒先生说的不错,我刚才使的正是吸星大法。我是令狐冲的孙女令狐雅若。”司徒风谷略微一笑,说:“原来如此。”说着又想起了什么,“不过你我起先对掌时,我的掌力并没有起到效用,这又是为何?”令狐雅若应到:“是吸星大法转化而成的‘散功大法’,专门散化敌方功力的。”司徒风谷点点头,说:“你是令狐冲的孙女,承袭这些功法也是理所当然的。也罢,今日试手就到此为止吧。”说完,司徒风谷便要转身而去。

令狐雅若忙叫住:“司徒先生且慢!小女心中还有一事不解!”接着,便说,“不知先生刚才破我吸星大法时用的是什么神功?不仅快得令人猝不及防,而且功力之大,非同一般。”司徒风谷见对方疑惑赞叹,也没什么喜色,随口说到:“念在你刚才没有守口,就跟你实说了吧!这是一手游聚气力的功法,是老夫于大雁塔内悟出来的。老夫也正是凭借此功法才得以冲断锁链,出了大雁塔,重见天日。”

“哦,原来如此。”令狐雅若随口应。接着,两人才纷纷向司马艳风所在的这边江面看来。原本郭侯两人的功力都要胜于司马艳风,但此时有司马艳雪和姜青然、郭采文三人相助,双方形势便反转过来了。面对四人持剑围攻,郭侯二人皆是紧张应对,丝毫不得停歇。

这边看来后,眼见郭侯二人有捉襟见肘之状,司徒风谷朗声道:“今日到此为止,各自见好就收了吧!”说完,呼的一下就飞身回对面船头上去了。司马艳风与郭侯双方听了司徒风谷的话,也纷纷收住了手。而后,微微运气,跟着也从江面飞回了各自的船头来。又跟着,彼此看了及眼后,各自的船便向各自的方向驶去了。

对方远去后,司马艳阳开口到:“这般人还真是不好惹,幸而我们人手多,才没被他们欺负!”司马艳风说:“他们是看我们年少,小瞧我们,这才起了贼心的。不过行走江湖,动武争斗也是常有的事,事端平息,大家没事了就好。”说着,又想起什么,看向令狐雅若问,“雅若姑娘,你刚才是用吸星大法退的司徒风谷的吧?”令狐雅若应:“是啊。不过他突然使出了一种我既没见过也没听过的功夫,瞬间就把我的吸星大法给破了。我功力不够深,抵挡不住。依刚才我情形看,他是胜出了的。他说那是他自创的一种游聚气力的功法,想必是真的。”听了话,各人都默然思忖了片刻。而后,司马艳风才笑着朗声说:“不去想那些了,反正他们人也去了,咱们没事了就好。”接着又看到眼前日光下的浩荡宽广的长江江面,“行程到了这里,用不了几日就可以抵达江南,到时我们再好好吃喝玩赏一番!”各人听着司马艳风的话,心情也顷刻爽朗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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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情有两种,一种是你想牵他手,在街上,超市里走,你们做.爱,做饭,你们看电视给对方夹菜,你们在一起,像头驴子,转啊转,把时间磨成粉末,然后用粉末揉面,做包子饺子面条,吃下去心满意足,还有一种,是远远的,用一点微弱的想象,给这暗下去的岁月,涂一抹口红。—☆—她实在是有够衰,男朋友前脚劈腿,后脚父亲就出了车祸躺在医院里被诊断成了植物人。为了医药费,一纸契约把他和她绑在一起,本来是各取所需,谁知道前男友携未婚妻重新出现在她面前,她无意拉他入戏,他却将她狠狠压在身下,告诉她作戏要做全套。她其实不太敢爱他,他太优秀,太耀眼,于她来说是可望而不可及的存在,她怕一切不过是他的一时兴起,怕成为他的弃如敝屣,所以,假装不爱他,假装不在乎。忘记有人曾说过的,不要因为害怕受伤害,就不敢求一次倾心的相遇。—☆—因为,在这场爱情里,用情深的那一个人,从来都不是她。—☆—ps:如喜欢本文,请【动动】小指头让言的文进入你的【书架】,谢谢!
  • 愿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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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春就是因为那些不美好的事情,而让人怀念。
  • 三国里的MC玩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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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旋穿越了本以为自己带着一个完整的我的世界可以称霸三国。没想到的是自己的人物竟然不能动了。这可怎么办?
  • 倘若北方有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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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知子莫如父,臣自然是对你了如指掌。”“景霆瑞,你难道把朕当你儿子吗?”“臣.....不敢”“景霆瑞,你可知知子莫如父的下一句?”“是知臣莫若君”“是知臣莫若君,可是!景霆瑞,朕越来越不了解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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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界的规则被毁灭,身负无数传承的神裔穿越无限空间。神如同渺小的蝼蚁,华丽的魔法也显得苍白无力。被封印数亿年的毁灭力量再次崛起,这个世界将何去何从?终将万劫不复。一切都要结束了。
  • 和名家一起回眸大唐盛世

    和名家一起回眸大唐盛世

    这本书带您和名家一起看大唐的起落盛衰,复杂的政治统治,这里有“贞观之治”、“开元盛世”、唯一女皇的风采,也有韦后乱政、“甘露之变”、“安史之乱”的动乱,跟有唐朝史上的那些谜团及盛世文坛的艺术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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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知姝带着满心的期待嫁给了曾经的小哥哥,却没想到,沈北乔对她冷冷的说道:“你,还不配碰我!” 在沈北乔的心中,她就是一个狠毒,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人。“沈北乔,我受够了,离婚吧。”“ 一次意外,叶知姝遇见了澜清。 渐渐的,澜清融入到叶知姝的世界里。初次见面,“你好,我叫澜清。” 澜清的次次接近,日久年深,叶知姝渐渐的对澜清已经产生了依赖感。 可当沈北乔发现自己爱上叶知姝时,他想用一切去弥补叶知姝,一切都已经晚了。 多年后,澜清手捧鲜花盛装出席,看着眼前惹人怜惜的人儿,他问:“你愿意嫁给我吗?” 叶知姝双眼含泪,声音永远的回荡在教堂:“我愿意。” 时光流逝,叶知姝生下了一儿一女,一家人其乐融融,可他们没注意的是,一位仪表不凡的男人远远站在他们身后看着这一幕。 这一眼,便是万年。
  • 名家教子书:父亲的榜样(中国篇)

    名家教子书:父亲的榜样(中国篇)

    古语说:“子不教,父之过。”从古到今,父亲在孩子成长教育中的角色是不可替代的,责任重大。父亲如果没有尽到自己应尽的教育子女的责任和义务,那将是非常严重的过失,父亲是孩子人生的导师,孩子的点滴进步离不开父亲对他的科学培养。本书介绍了近现代中外36位成功父亲的教子经验,这些“榜样父亲”的教子经验包含了丰富而深刻的教育哲理,在中国家庭教育的历史上、在今天都有着广泛的影响,意义深远,而且他们的教育智慧在今天的实践中依然不断地被运用。本书可读性强,指导意义深远,具有一定的前瞻性,力求对中国的父母起到真正意义上的教子指导作用,是当代父母不可多得的重要参考。
  • 追踪四亿年前的凶手

    追踪四亿年前的凶手

    这部小说并非作者纯粹的向壁虚构,这是作者从1993年5期《奥秘》刊登的《四亿年前的人类化石之谜》一文得到信息,立足本土,原创思维,展开非凡的想象。蒲城南宋金代当时的县令叫马扬,小说主人公就叫马阳,这是对当年令人尊敬的马扬县令特别的尊重和别致的纪念。时间跨度,四亿年;地理跨度,从东半球到西半球;人物关系,好人坏人之间,扑朔迷离,错综复杂。由于作者对古玛雅的特别尊崇,借助玛雅古书的独特破译,寻觅追踪四亿年前凶手的途径,穿越时间之门,千辛万苦……
  • 苍墟

    苍墟

    天失至宝,魔妖乱界,血怒苍穹。曾经的最强天界已经积弱,远古沉睡的强者何时归来,再战天地?天道、魔道、妖道、灵道、人道、巫道,谁才是冥冥中的无上大道?苍天冷,万族出,地祖湮灭,天祖崩殂,万古谁能与天争怒……天地无梭兮日月轮,混沌未明兮盘古生。开天辟地兮神魔分,洪荒崩殂兮天地震。魂魄无归兮苍天冷,战天斗地兮无穷恨。日月无光兮黑暗纪,苍生再战兮英魂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