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潇冷哼一声,敏捷地反手挡住了身后耶律秀儿的偷袭。
耶律休哥看着眼前这张与步摇一模一样的脸,一时竟真的无法再下得去手,让他毫不犹豫地砍向这张脸,他如何做得到。
“耶律休哥,生死关头,于心不忍和分心可是会要了你的命的。”耶律斜轸趁耶律休哥毫无防备,突然抽剑而上,耶律休哥反抗不及,眼看着耶律斜轸已经近在眼前,甚至挑走了他手中的长剑。
“逊宁!”步摇不知哪来的气力,奋力向前,猛地扑到耶律休哥的身前,挡住耶律斜轸的攻击。
“不可以!”耶律休哥反手抱住步摇,一个转身,将她牢牢固定在自己的怀里,仍旧用自己的身子对着耶律斜轸的长剑。
耶律斜轸的眼中突显莫名的神色,手上却已不觉用力,剑直直地刺入。
“噗——”身体被贯穿的声音。
“哎呀!”白思思惊叫一声。
“请你住手,秀妃!”萧潇顾不得许多,将耶律秀儿击倒在地,眼见她已不能再起,急忙奔到耶律休哥身边。
“萧敛!哥!”
耶律斜轸的剑狠狠地贯穿了萧敛的胸膛,一大片血迅速晕染开来,甚至可以听见血液争先恐后流出体外的声音。
他的神智仍旧不清楚,但是他只知道不能眼看着大王或者是景妃有危险。
“萧敛!”步摇喘着气费力地大叫,忽的下体一阵温热,扑倒在地。
耶律休哥在地上就势一滚,拾起自己的剑,飞身将它插进了两手空空的耶律斜轸的身体,现在,已经不需要再犹豫了。
抽剑,耶律休哥转身抱起步摇,急忙奔到萧敛跟前。
“呵——”耶律斜轸看着那边相亲相爱的四个身影,苦笑地倒下。
“摇儿,摇儿!”
“哥,哥。”
萧敛的脸色迅速地黯淡下去,气息也渐渐地变成了游丝状态。
萧潇迅速脱下自己的衣裳,按在萧敛的伤口上。
“哥,醒醒。”萧潇使劲掐着萧敛的人中,将袖子中的药丸取出一颗硬是塞进他紧闭的嘴里。
“萧敛。”步摇摇着他的手臂,轻轻地喊着他,耶律休哥防备地看着一旁扶着耶律斜轸的白思思,如今只她一人没事,难保她不会突然出手。
“放心吧,我已经对你们没兴趣了。”白思思似乎察觉到耶律休哥的敌意,忽然转身开口说道,虽然不能轻易相信此刻却又不得不相信,毕竟现在救身边人要紧。
“萧敛。”耶律休哥将视线转移到萧敛的脸上,他的唇已经渐渐泛白。
“大,大王——”现在的萧敛连说话都变了困难。
“你——唉——”耶律休哥握着萧敛的肩膀,不知该如何开口。
“大,大王,一直——说——我——说我总是——嬉皮笑脸,”萧敛重重地喘了口气,继续说道,“这回,总——总算是——认真——了一一回。”
“萧敛,你不能死!你死了我一定不会原谅你!萧敛,不需要认真,你像以前一样就好!你不是发誓效忠的吗,你死了的话,我耶律休哥绝对不会原谅你!”耶律休哥握着萧敛的肩越来越紧,但是萧敛体内慢慢流失的温度仍在渐渐加快。
“哥,不能死。”看着这样的萧敛,萧潇几乎忍不住自己的眼泪,他唯一的亲人,不能就这样在他的面前死去。
“原来——我要——死了,我——我家——小——小——小萧潇真——真的——会痛苦不堪呢。”萧敛费力地想挤出一个笑,却瞬间白了脸,“要是——早知道你这么担心——我——就——好——了!”
“不准你死,哥,我一直都很关心你,只是不愿意说出来而已,你该懂得,所以,所以,你绝对不可以死!”萧潇紧紧地抱着萧敛,第一次,这样不舍。
“骨碌碌。”一个药瓶滚到他们跟前,抬头,白思思并没有看他们一眼,“这是解药,但是只解得了毒,剑伤加失血过多可救不了。”
萧潇感激地看了他一眼,赶紧将瓶中的解药悉数到进萧敛的口中,以口对口让他全部咽了下去。
尔后,抱起他,往屋子跑去。
无论如何,他绝对不允许他死。
“摇儿,我抱你进去好吗?”耶律休哥的情绪有些难耐,可能是看见自己最亲近的下属和朋友在自己眼前就要死去的缘故。
“嗯。”步摇轻点头,只是感觉,有什么东西正在从她的体内偷偷溜走。
站起身,耶律休哥看向地上的时候,心瞬间绷紧。
“血,从哪里来的,摇儿,摇儿?”
步摇的神智已经渐渐不清晰。
方才被衣裙遮了他根本没有注意到,天呐,他该如何原谅自己,眼看着朋友,眼看着爱人如此。
“大夫,萧潇——萧潇——”耶律休哥失控地抱着步摇往屋子跑。
屋内,萧潇正奋力地抢救着萧敛,血总算是止住了,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唤回萧敛的意识,否则他这一睡也许就再也没有醒来的机会了。在他将救命的药做出来之前,必须要让他时刻保持着自己的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