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妞!”陈酉惊呼。
“就是她!”吞虎问。
“怎么说话呢?”金蝉朝着小柚子屁股来了一脚。
“谢谢几位哥哥。”努贝躬身施礼道。
“你们认识?”阿美不解地问。
“要不是几位哥哥搭救,我就……”努贝不忍往下说。
“哥……”努贝对着宣凭喊道。
“哥?”阿美心中疑惑,“哥哥”二字她能理解,少一个字变成“哥”,信息量就大了。
“真的是你?”宣凭意想不到,满脸喜悦地问。
“努贝原来是她。”少年人暗自喃喃,心中的一块巨石终于落地。
“……如遇难处,足赤镖局,就说是宣凭的……”努贝提示道。
“朋友。”宣凭接话道,努贝点了点头。
“为什么又是‘哥’呢?”宣凭好奇地问,努贝笑了笑,暂不愿详说。
“阿爹,就是这几位哥哥救了我,他们是咱们的恩人,女眷们能回来,全靠宣凭哥哥。”努贝对美沙巴瓦说道。
大酋长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一时间面露尴尬,拍着胸脯说道:“多谢小义士接连相救,先前误会怠慢,请不要放在心上,请接收迦龙族美沙部诚挚的歉意和真心的祝福。”
“无妨。”宣凭淡然回应。
“大酋长说的哪里话,咱们这叫不打不相识。”陈酉上前化解尴尬。
“是是是,不打不相识。”美沙巴瓦尴尬地笑道,心中好一阵后怕,悬点把两个女儿的大恩人给伤着。
从“阶下囚”变“座上宾”,不过弹指一挥间,生活就是这么充满戏剧性。全寨皆大欢喜,却有一人例外。
“那个叫宣凭的萱人,不但救了酋长的大女儿,还救了小女儿,绝不能放过他。”勐拓暗自思忖,打定主意。
……
五个小弟兄沐浴更衣,大酋长命人准备了丰盛的篝火晚宴,为恩人们接风洗尘。山珍野味,炙烤焖蒸,迦里山的特产一应俱全。几天来,小弟兄们总算吃上一回热饭饱饭,元气恢复七八分。
天完全黑下来,族人围着篝火载歌载舞,尽情享受着重逢的喜悦。努班努贝两姐妹凑在一起,说着悄悄话。
“原来如此……”听罢妹妹将过往讲述一番,阿美,小莜,美沙努班点了点头,嘴角却不禁上扬,羞涩又欣慰的目光瞟向篝火对面的宣凭。
努班见状,微微眯眼,似乎察觉到什么,笑着问:“姐姐,你们俩是怎么好上的?”
阿美望着宣凭出神,随口答道:“我本来想抓住他,他却救了我,照顾我,我们俩就这样好……”
阿美反应过来妹妹问话中的陷阱,嗔怒道:“臭丫头,瞎说些什么。”
“否认就是承认,解释就是掩饰。老实交代,怎么好上的?”努贝不依不饶,继续逼问。
“我们……”阿美欲言又止。姐妹俩从小到大,从不向对方隐瞒。阿美红着脸,将自己知道的情况讲述一遍。
“什么?你们都……”努贝惊叫道。
“迫不得已,我不怪他。”阿美咬着下嘴唇,火光的映衬下,肤色黑白无碍,只显得楚楚动人。
“那以后你怎么办?”努贝激动问。
“什么怎么办?以后继续带着族人反抗饶国,让寨子里的族人们都过上好日子。”
“我是说你和他怎么办?”
“我和他?没……没什么啊。”阿美慌乱地回答。
“他不可能带在这里太久,也许很快就要返回萱国,你难道就没有一点打算?”努贝追问。
“我……没,我……”阿美吞吞吐吐,心思被妹妹一眼看穿。
“姐姐。”努贝双手拢住阿美的肩膀,她眨着仿佛能洞穿一切的双眸,哼道。
“努贝知道姐姐的心思,姐姐不必为难。不如反客为主,把皮球踢给他,看看他怎么办?不管怎么说,抱也抱了,亲也亲了,既成事实,无从抵赖。”
“他还不是为了救我,咱们怎么能反咬一口?”
“呦呦呦,我的亲姐姐咧,这还没嫁过去呢,就开始帮我姐夫说话了?”努贝调皮地说。
“别乱说,哪有什么姐夫。”阿美嘟囔道。
努贝拢嘴对着篝火对面,喊了一嗓子:“姐夫……”惊得阿美花枝乱颤。
熊熊篝火,莺莺欢歌。对面坐着不少人,努贝的话音,淹没在欢乐的海洋里,只有一人回应,朝她们挥了挥手,旋即又埋头与其余四人商量着什么。
宣凭无暇顾及儿女情长,即便有,眼下当紧的,也在千里之外。他必须尽快赶回大萱,前往海西,帮摘雪分担。
茱萸观的小弟兄们任务在身,无暇欢乐,围坐一起,商量着第二天的行动。
算日子,按计划,三天后将与大军汇合。此地耽误一刻,三千大萱将士便多一分危险。
“不知大师兄他们怎么样?不会也中招被捉吧。”飞鳇问。
“怎么可能?!大师兄、啸鹤、赤鸡仨帅哥,白狗也不挫,婆龙姑娘还不抢疯了。你没瞧见来的路上,那俩姑娘花痴的模样?”金蝉回道。
啪,陈酉对着牛吞虎的肩头来了一巴掌,老虎菜莫名其妙:“我又没说话,打我干啥?”
“你个憨牛,小金子在骂咱们丑,拖了队伍的后腿。”
“等等,我可没说‘咱们’,只有你俩。”金蝉补充道。
陈酉吞虎:“……”
“要不靠凭子英俊的外表,忧郁的眼神,唏嘘的胡茬,还有那神乎其神的……那个啥绝技,咱哥们儿就交代了。”金蝉傲娇继续。
“你个小金子,瞎说什么大实话。”宣凭笑着,递来一个果子。
“喂,不带这样的。”陈酉不干了,挺直腰板,浩然正气上身。
“红花仍需绿叶配,要不是我俩衬托,能显示出凭子的帅气英武?你们的机智勇敢?”
“柚子吞虎,加个鸡腿。”宣凭说着,将臂膀搭在陈酉和吞虎肩颈,金蝉飞鳇也凑过来,五个小弟兄围成一圈。
“咱们明天一早出发,尽快找到大部队。饶国之事,绝不简单,绝不能被人当刀使,大军一旦清剿山民村寨,萱国将掉进泥沼,说不清,洗不净,再想爬出来就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