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让让道儿,就是那位公子,来,到这近处来,哎呀,听说您买了五千两的门票,怎么能站在那么老远的地方呢,咱们迎香院啊,向来是比钱论家,倒也不会亏待哪位,大家说,是不是啊?!”
五千两!天啊,是谁这么有钱?!
哗啦啦一下子,成堆的人齐刷刷的回头,找寻那个出手大方的令人嫉妒的人!
他冷绝的俊逸脸庞一下子成为了焦点,斜倚的颀长身躯懒懒的站正,一步一步向前走来,可惜啊,人挤人的现状,根本就腾不出一个行道,看来,他是白花冤枉钱了!
蓦地,只觉得冷风骤列,一抹黑色的影子沿着颗颗头颅,一闪而过,大家眼神儿一闪,定睛一看,那里还有那青衣男子!
“啊!”一声杀猪似地尖叫,自肥猪男口中爆出,众人嫌弃的撇撇嘴,真是个呱噪的猪头!
“你,你……你是怎么过来的?!”
猪头男颤声相问,大家这才看清,,在他的面前,站了一个人,诡异的是,竟是那人群后的青衣男子!
“哇!”
“厉害啊!”
凌翌辰对于身后的议论闻所未闻,他,就这么直挺挺的站在人群前,乱麻似的疑惑渐渐露出了端倪,他,上当了!
所谓的要事,就是请他来参加花魁****竞争,所谓的暗道损毁,恐怕也是将他带到这儿的手段吧!
哼!还真是不择手段!
楼上,李妈妈又开始了她那尖细的嗓门:
“好,那咱们现在开始,我们霓裳今天夜里,就拜托各位大爷了!”
“起标价:五千两!”
“咚!”锣鼓开到的声响!随着这一声响,将这场花魁拍卖会,推上了高潮……
顿时,广场之上哗然一片,嘈杂的争论声,讥讽不屑的笑闹声,将一切都淹没其中,凌翌辰冷眼观望一切,似乎什么都不放在眼里,只是那么鹤立鸡群的站着。
他修长潇洒的俊影,淋漓尽致的散发着一种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没有人能够忽略他的存在,也没人敢忽略他的存在!
一时之间,虽然大家闹哄得起劲,却也没人真敢出头去竞价,一个花五千元买门票的人至今未动,怎叫别人敢争先!
“五千两!”
不知哪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率先打破了僵局,但是却成功的带起了头!
“一万两!”
“两万两!”
“……………”
一时之间,竞价声四起,如同菜市场砧板上的肉,大家虎视眈眈的嘴脸,瞬间变得邪恶可耻,别忘了,他们在竞价的,是一位女子的贞洁!
女子抚琴的手,不受控制的轻颤,婉转如流云的曲子开始出现破碎的断断续续,幸而,震天的喊价声充斥在耳,他,应该听不出来吧?
她,强迫自己不能抬头,他就在下面,她知道。
而且,他一定在生气。
不为别的,只为她嫁他月余,每次看到的,都是他怒气腾腾的脸,这次,如果知道是她,应该也不例外吧。
白纱之下,凄凉的笑。
*****
凌翌辰铁青着脸,一动也不动的杵在那儿,琴音破碎了,是她害怕了吗?!
原来,将古琴取来,竟是为这帮禽兽嘴脸的家伙弹奏!手掌紧紧握成拳,嘲弄的笑自嘴角浮起,他,居然会为她修补琴弦!
真是见鬼了!
他倒要看看,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要如何收场!
还是说,为了那场可笑又可悲的赌局,不择手段到了甘心做妓女,来换取一个孩子!
她,真的饥不择食到了这种程度吗?!
琴声越来越不成曲调,声声刺耳,他愈发的心烦气躁,眸中阴森森的目光寒毒至极,如果表哥在场的话,还会对她赞赏有加吗?!
很突兀的,陈克忠那激赏的眼神倏地窜过眼前,跟这些肮脏猴急的暴发户的嘴脸重叠在一起,这些,全都是因为她!
“五万!”
“八万!”
“十万!”
最后的十万是猪头男喊的,他开口的瞬间,凌翌辰居然闻到了一股恶心的铜臭味,森冷的眸子立即被嗜血的恨意占满!
她,要跟这样的人,生下瑞王府的世子吗?
她不配!
“砰!”的一声,女子呆呆的望着眼前断裂的琴弦,她颤抖着娇躯,恍惚的望着被冷风吹得毫无血色的双手,不可能的!
手指上的伤口已经不复存在,那是她故意而为之,但是这……
这架七弦琴,是上古时期流传至今的古物,琴弦乃是冰山寒蝉吐的银丝所制,无论是张力还是韧性都是举世无双的,又怎会轻易断裂!
难道是,是老天在警示她不该任意妄为吗?
可是,箭已上弦,怎有不发之理!
幽森的黑眸一闪即逝的诡异,他听烦了的琴声,自然没有继续的道理!
下一步,她该拿什么来卖弄?!
自猪头男将标价推至十万,久久再没有人出价,只见猪头男恶心的淫笑着,他以为,今晚注定美人在抱了吧!
“十万两一次!”
李妈妈大声喊道,眼睛紧紧的盯着那靓青的身影,不对啊,照剧情发展,应该是他高价拔筹才是啊!
“十万两,两、次!”唉,她老人家喊的都听无力的!
楼上,女子两手紧紧地揪着衣摆,看来,在他的心中,她远远没有想象中的重要!
当雪儿带回完好无损的七弦琴,她以为……现在看来,她错的离谱!
第一步,已然宣告失败,第二步,还有必要走下去吗?
敛眉合眸,轻盈的泪,落在琴弦之上,漾着一丝天音……
“嫂嫂,坐稳了!”
柳无源按动开关,一条红色的飘带腾空而起,白色倩影,随之起舞。
“我能帮的,就只有这些了,剩下的,就靠你自己了,云熙,祝你好运!”柳无源笑望着凌空而下的飘带,沉重的表情却不复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