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深深的望着整个将来可能统领一方国土的年轻人,论资质论胆识,他都不在凌翌祥之下啊,此人不可不防!
“太子哪里话,哀家欢迎都来不及呢,熙儿呢,就像是哀家的亲生女儿一般,家人来看望她,哀家自然是高兴的。”
谈话间,云熙已移步,来到凌翌辰身后站定,刚才,她似乎看到他受伤的眼神儿,心中翻过一丝不舍的甜蜜,他是在乎自己的吧?
“他是我大哥。”
经过他身边,蜻蜓点水般的话语在他耳边轻啄。
一丝恼怒袭上心头,他没看她,她也不再言语。
蓦地,他起身,走向盛云骞。
“凌翌辰见过太子殿下。”
说的是委婉的客套话,身板却直挺挺的,虽然知道了他与她是兄妹,但是,这个男人还是相当刺眼!
盛云骞回头,淡而无味的一扫,看不出眸光起伏,一丝凌厉却隐在眼底,蓄势待发。
“瑞王爷客气了,你是我妹婿,咱们便是一家人。”
太后适时的呵呵轻笑:
“太子说得好,咱们是一家人,都不必客气了,都坐。”
这是,盛云骞却走过来,一把牵过云熙的手,拉她坐在他自己身边,动作自然的仿佛天经地义。
云熙被动的跟着他走,匆匆回首,掉进一片愤怒的惊涛骇浪之中,他在气什么,不是告诉他,他们是兄妹了吗?
不可否认的,看到他生气,她居然不可思议的觉得高兴,莫名的甜蜜划过心湖,荡起丝丝涟漪……
他们是兄妹,多日未见,自然亲密的多,他为什么觉得那么刺眼,像是被人夺走了什么原本属于他的东西似的,这种感觉为什么听起来像是“嫉妒”?
嫉妒,不,不可能的,他怎么会为了她嫉妒?!
笑话,她的行为太不得体,他只是觉得丢脸而已,一定是这样的!
接下来,太后向盛云骞问了他父皇的一些近况,又问了一些盛月国的习俗,算得上详谈甚欢,只是这气氛,总是有那么点儿,一点点儿尴尬。
真正联系着两国关系的,是瑞王夫妇,但是,从刚才到现在,凌翌辰一句话都没说,而云熙呢,也只有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话,像什么“是”、“好的”、“谢谢”等等之类的,一种微妙的气氛始终淡淡的笼罩着慈宁宫,是什么呢?
凌翌雪奸笑不已,这两个人不自在是正常的,在那样的情况下洞房花烛,任谁,都会心有余悸吧,哈哈,还有她这个俏红娘!
瞧瞧,她七嫂总是若有似无的朝七哥瞄上几眼,眼角含羞带媚,一副小女儿的姿态尽显;七哥呢,就有点奇怪了,他那是什么眼神儿,拿他大舅哥当情敌了?!
造孽哦,要不然就弃如草芥,过了一晚,就成稀世珍宝了?!
看来,书上说的没错,男人,就是靠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太后也在观察他们三个,眼中却多了一份担忧,她闲聊似的说:
“哎,辰儿,你的嘴角怎么了,肿得很厉害?”
说着又面向盛云骞,数落道:
“这个小儿子从小就不省心,你看都这么大个人了,还……唉!”
长长地吁了口气,把一个恨铁不成钢的母亲,扮演的淋漓尽致。
蓦地,在座的人当中,起码有两张脸涨成了关公,凌翌雪贼贼的笑,看来昨晚很激烈嘛!
“咳咳,母后,昨晚天太黑,儿臣……儿臣不小心摔了一跤。”
有了柳丞相的前车之鉴,凌翌辰不得已,撒了个小谎,而对面而坐的云熙,却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得了,羞死了,那哪是一个公主会做的事啊,她一定是被****迷晕了,才会如此荒唐!
摔了一跤?笑话!
堂堂瑞王爷,身高八尺,武功济济,摔倒谈何容易?
敢情是他不小心惹了只野猫,一不小心让猫给狠狠地抓了让那么一猫爪!
不过,太后也不点破,却拿凌翌雪开始说事儿:
“雪儿,你跟熙儿昨天不是去‘霓真观’许愿吗,怎么你们去许愿,你七哥却难得摔了一跤呢?”
“这……”
凌翌雪紧急拉刹车,不禁语塞。
母后不会知道什么吧,如果是,她为什么当着云骞太子的面,说这个呢?
云熙红着脸,贝齿咬着嫣红的下唇,娇羞的模样很是迷人,盛云骞望着他,温柔的笑。
“母后,云熙跟雪儿是去祈祷国泰民安、风调雨顺,跟……跟王爷,没什么关系啦。”
说到最后,简直就蚊子哼哼,几不可闻了。
“哈哈,云骞太子,贵国送了一个好儿媳给哀家啊,知书达理,聪明伶俐,不愧是盛月国的宝贝!”
被太后如此一说,云熙的头更低了,耳边却传来盛云骞意有所指的话:
“太后所言甚是,云熙一直都是我的宝贝,若不是她一意孤行,我不会舍得她远嫁的………”
至于后面他又说了些什么,云熙充耳不闻,她茫然的抬头,望着太子哥哥优美的侧脸,无奈的叹息油然而生。
是啊,她是他手心里的宝贝,这是整个盛月国上上下下人尽皆知的事情,可是,她不是他的,从来都不是。
为什么,他始终都不懂?
这样的他,她会心痛,这个疼爱了她八年的男人!
等到所有人都退下了,太后单独召见了凌翌辰。
“母后还有什么事吗?”
太后的表情有些严肃,却一时之间找不到适合的词汇。
“辰儿,你对云骞太子有什么想法儿?”
凌翌辰愕然,这是什么话,难道,他此次前来,还有什么其他目的?
“她是云熙的哥哥,难道母后怀疑他会对凌日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