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夙宠溺一笑,兜着这耍赖的小朱鸟,将她抱到水晶桌上坐好,不厌其烦的为她答疑解惑。
“据延逸所说,这位杳姬女王一心依附着天族,而御华却想要让鲛人族自立门户。他的叛变之心昭然若揭,杳姬为何迟迟不向天族递去密信?”
黎笙挠了挠有些糊涂的脑袋,“她不是被御华给禁足了吗?”
“水晶殿由御华的人把手严密,小鲛娘是如何自由进出水晶殿的?连御华都察觉不到她的气息,除非这个妮子实力与延逸不相上下。”
玄夙的提醒若一道精明闪光在黎笙脑中乍现。
对哦,她完全可以让璃声带着消息去天宫求援啊....额...这个小丫头片子,实力居能与水神不相上下?
不过也不是完全不能理解,这要是放在南兮,以父帝的性格,定是会立马暗中了结,绝不让这等家教不严的丑事从南兮流出一丝一痕,“许是家丑不可外扬,女王想能私了便私了罢。”
“你这小朱鸟不是挺聪明的吗?”
“嘿嘿。”
“不过家丑不可外扬,也得是在自己有实力能把这丑事镇压的基础之上。想必这位女王也不是个懦弱之辈。”
“我又糊涂了,她若一开始就不想让天族人知道家变的事,那在渔村时又为何特意让御华来接我们,让我们知道御华叛变之心。”
“这就得说到我们会来到这里的原因了。”
“魔神之力....?”
说到这件事上,玄夙也越发严肃起来,“适才在屋里,延逸与我交代,那个向天宫递送珑海出现魔神之力密函的人,至今无人寻得他的踪迹,更不知晓其身份。”
黎笙下意识的用拇指为他顺平了眉间微微挤出的沟壑,“是杳姬?”
话一出口,黎笙自己就先摇头否定了自己,若是她送的密函,天宫派人来探,不就把家丑暴露了吗?
“不对不对。”
“她没那么傻。鲛珠乃是十二圣邪其一,天宫一旦知道因鲛珠而生了变故,一定会将其收回。
没有了鲛珠的鲛人族,就像被抽走了元神的躯壳。若外敌再次强袭,已是脆弱不堪的他们很难再保证自己能顽抗到底。”
“不可能是御华吧,他可是恨不得在珑海之上就把我们摁死呢。”黎笙小嘴一瘪,十分厌弃。
“尚且不知那人究竟是何目的,不过我们出现在此,的确打乱了杳姬与御华的算盘。
如果我是杳姬,在隐瞒不住的情况下,我会把自己伪装成一个无力反抗无法求援的受害者,主动将珑海矛盾供出,以苦衷博得同情,获得帮助,最后以身相许天族人,这样才能在保住鲛珠的同时除掉御华这个逆贼。”
黎笙似是有些明了了,“想要自立门户,这种事情隐瞒不报是为大罪,的确...如果假装自己深陷无力反抗无力求援之境地,情理上是不会认为她刻意隐瞒的。”
“而且,鲛人女王出嫁,如同将鲛珠出嫁。杳姬选择嫁给天族的人,即是将鲛珠交托给了天族。言下之意,既然鲛珠已经交给你们的人了,你们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此事便也作罢。”
黎笙听着,反倒有些伤感,“我爹说嫁人是一辈子的事,她已经走到可以利用一辈子的幸福去换结果的地步了吗?”
“这我便不知了,也许是迫不得已,也许在她心中鲛人族与权利更重要。”
黎笙有些落寞的低下了头,“原来这就是所谓的看不见的真相吗?要是我遇上这样的事,一定没她这般坚强。”
玄夙捏起她脸颊上的肉肉,“你有我,就不会遇上这样的事。”
“呀,我就是设身处地的去想了想嘛…玄夙最好啦。”
诶?这次他居然没有再强调不允叫他的名字,是因为互相喜欢的原因才改变了他的态度吗?
黎笙在心里揣摩着,不如再叫一次试试吧。
“玄夙…”
“嗯?”
黎笙激动的咯咯笑着,紧拥着他的脖子,在侧脸上蹭了又蹭,“你的名字,我终于可以随意叫了吗?”
玄夙脸颊一红,想要嘴硬,可看着这丫头这么开心的模样,他实在做不到让这笑容失去。
“嗯。”
“最喜欢玄夙了。”
玄夙顺了顺她的长发,有些担忧的叹了口气,“珑海的内乱就让延逸去处理吧,比起他们,我更在意这个将我们引到此处的人予以何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