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咕咕!”这次的鸡叫听在张云耳朵里比上一次更刺耳,因为这很明显是有人养的,真缺德!
不过幸好,公鸡不会一直不停地叫,否则张云真得烦死。
虽然还睡意十足,压根儿就不想起来,但张云知道,自己现在没有任性的资本。
所以尽管心里一百个不情愿,她还是慢慢地爬了起来。
“这还让不让人活了,我估计这也就不到卯时。”
张云真是怎么想怎么不痛快,就算是夏天,不到六点也属于睡眠时间啊?
“行了,兄弟,少说两句吧,要让百长听见了,你估计吃不了兜着走。”
张云定眼一瞧,居然还是昨天那个孙狗子!他俩还真是有缘。
“百长是。。。。。。”张云对清代的官制还是较为熟悉的,知道这应该就是他们的头儿,就是不知道具体是谁。
“嗨,就是昨天那个死人脸。”孙狗子一脸讨厌地说。
“哦,原来是他呀。没想到姜总办竟然还跟这样的小官交谈。”
张云起初还有点诧异,不过一想到姜总办对自己的态度也就不觉得奇怪了。
“快点儿!墨迹什么呢?跟娘们儿似的!”
张云一听就知道,这位百长不好惹,
于是他强忍着浑身的疲乏,赶紧站好了。
其他人却好像没太把这位百长当回事,依旧慢慢悠悠地跟散步一样。
只有那个孙狗子,一看张云这幅表现,立刻留了个心眼儿,赶紧屁颠屁颠地跑过来了。
那个百长倒没跟刚才似的火冒三丈,反而一脸从容地看着那些来晚的人。
一看百长这幅表情,那些人更加有恃无恐了,本来就慢的步伐,如今更好似龟速。
然而,张云却知道:他们今天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张云自信自己看人不会错,这位百长绝对不是等闲之辈。
他现在越是不生气,之后的事情就会越严重,张云不由为这些人捏了把汗。
事情果然跟他想的一模一样。
只见那位百丈淡然地说了一句:“来迟的,通通拖出去打二十大板。”
百长的口气非常轻松,就跟打死一只兔子一样淡定。
可其他士兵可不淡定了。
首先发难的是一个胖子,估计得有个一百七八十斤。
张云觉着,就他这体重,被打了之后估计爬起来都困难,也难怪会有意见。
可惜,他这估计是白费功夫。
“凭啥说罚就罚,你是什么人?还讲不讲规矩了?”那胖子看上去还一脸不忿,觉得自己受了多大委屈一样。
看到百长那阴晴不定的脸色,张云就知道这人怕是没好果子吃了。
“老子是百长,在这儿,老子的话就是规矩,不想听现在就给我滚蛋!”
百丈果然不是病猫,而是真老虎。
那胖子估计是被这气势给吓住了,支支吾吾的啥话也说不出来。
“老子也告诉你们,如果想着在我这儿混吃等死,那你们可找错地儿了!趁早摆正态度,否则,有你们受的!”百长这算是露出真面目了。
“跑不跑?我数五下,不去的,再加十大板。”
“五。。。。。。”“咻!”瞬间全跑光了。
“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百丈一脸不屑地说道,“这号人老子见的多了,就是欠收拾。”。
张云刚想拔腿,只听百长挥了挥手说:“诶,你就不要去了。”
一听这话,孙狗子反倒是最高兴的一个。
因为张云觉得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我到得早自然要给点奖励,树立模范嘛!这不足为奇。
但接下来的事情张云恐怕就想不到了。
就在孙狗子正高兴的时候,百长突然就给他泼了一盆冷水。
“你,打十大板。”
“啊,这。。。。。。”
“少给我这那的,你去不去!”
“去,去!”孙狗子亲眼见识了百长的手段,自然不敢跟他顶嘴,虽然心里不服,可还是乖乖地去了。
“别好像吃了多大亏似的,你那点儿小心思老子再不明白,我就不用混了!”百丈这次倒没那么生气了,反倒有一点儿沾沾自喜的感觉,可能是张云的错觉吧。
终于,在经历了一阵阵鬼哭狼嚎之后,士兵们可算是活着回来了。
他们一个个脸上除了痛苦,更多的是不忿:
这一是因为平白无故被人打了一顿,心里有怨气。
更重要的是,看到张云竟然没挨打,心里不平衡。毕竟“不患寡而患不均”嘛!这是人之常情。
“你们别一个个有怒不敢言的,老子知道你们想的啥,不就是看见这小子没去心里生气吗?这我明白,可人家不去是有道理的!”
“你看看你们刚才一个个的,跟要死了似的,像什么样子!再看看人家,赶紧就跑过来了。要说累,大家都累,可为啥人家就能站好,你们就站不好?就是态度!向你们这样的就该罚,向人家这样的就该赏,有啥不服气的!”
“我知道,你们还是想不明白,既然都是一块儿到的,那为啥要罚那小子?因为他跟我玩心眼儿!看见人家过来了才赶紧跑过来,老子最讨厌跟我玩儿心眼儿的人!就是这么回事!”百长指着孙狗子说。
跟张云想的大差不差,这人虽然看着粗鲁,但却恩怨分明,并不糊涂。
“行了,先站那儿歇歇,等会儿还有事儿呢。忘说了,老子叫周正。”周正虽然严厉,但还算懂得一张一弛的道理,没有把士兵们逼得太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