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南,这块布匹怎么样?”
“嗯,还不错!”
“姐姐,你觉得呢?”
“可以。”
布庄,阿桑在选着布匹,准备给阿北做两件衣裳。
我走到门口,望着来来往往的人,前方人群出现一张熟悉的面孔,明显是阿树,阿树皱着眉头,眼睛盯着前方,步伐缓慢,似乎在跟着别人,顺他目光望去,正是陈进风,阿树跟着他做什么,我追了过去,跟在阿树的后面。
“阿树~”
我悄咪咪的走到阿树旁边,和他一起站在包子铺旁边。
“你怎么来了。”
“你是不是在跟陈进风?”
“你认识?”
我点头,阿树见陈进风进了一家酒楼,拉着我一起进去,在旁边找了一个位子坐下。
“你怎么认识他?”
阿树小声的问道。
“他在嫂子家做过门客。”
“是的,大约67年前。”
“你也知道?”
阿树点点头。
“你知道吗?他可能是轩儿的亲爹。”
“你怎么发现的?”
阿树有些讶异。
“我在街上见过几次他带轩儿出来玩。”
“是吗?”
“阿树,你为什么要跟着他?”
“我在刘大人府中见过他。”
“刘大人府中?你怀疑他......”
“没错,你阿爹也曾说过,他在大漠待过,他还是贺兰荀的老师。”
“是的。”
没想到阿树会知道的这么清楚,听阿树的意思,陈进风在刘大人府中待过,又在大漠待过,那么有可能他就是刘大人私通匈奴的线人,只是,如果他真的是线人,阿荀会受到连累吗?
“不过,阿荀与他许久未见了。”
“你怎么知道?”
“阿荀跟我说的,来长安至今他们见过一次。”
“他都跟你说了?”
“对呀,他虽然是阿荀曾经的老师,但阿荀并不知情。”
听我这番话,阿树眼里蒙上一层我看不懂的情绪。
“你担心他?你又怎么知道他不知情。”
“他告诉我的。”
“他说你就信?”
“当然。”
阿树的脸上有些不悦,拿起茶杯一口喝完,用力的放下杯子,叩出重重的响声。
不一会,陈进风喝完小酒,放了几枚铜钱在桌子上,起身往外走。
“阿树,他走了!”
我起身准备去跟,可阿树并未起身。
“不用了,想他已经发现了。”
“你怎么知道?他怎么会发现?”
“你看他点的酒。”
“没什么啊?”
“是柳叶酒,他起身时敲了三下。”
“是故意给你听的?”
“想必是的。”
“那我们怎么办?就不跟了吗。”
“回家吧,他既已发现,继续跟着下去也没有意思。”
“行吧,那我先走了。”
“等等,我送你!”
“不!不用了。”
我退后一步道。
阿树眉头有些轻皱:“为什么?”
我低头不语,也不敢看他,木木的站着等他先离开。
“好~我先走。”
我看着阿树脚步缓慢的从我身边经过,待他走远,我才慢慢抬头,身影已经消失,门口已经不见他了。
“阿南?”
阿荀带着阿如从阁楼上下来。
“阿荀,你怎么在这?”
“阿如说想吃这里的阳春面。”
“是吗,这里阳春面很好吃吗?”
“还不错。”
阿荀出现在这里让我觉得有些怪异,他是否知道陈进风刚刚坐下楼下,一个大胆的猜测,陈进风会不会就是来找阿荀,被阿树发现,就没有去找阿荀。
“怎么想着带阿如来吃面啊?”
我假装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
“今天是奴婢生辰,贺兰公子才带我过来。”
阿如站在后面开口一句。
“今天是你生辰啊,阿如要不你等我一下,我去买点东西给你。”
“不用了,阿南小姐!”
阿如上前拉住要走的我。
“阿南,阿如说不用了,就算了。”
“那不行,生辰是非常重要的日子,走!阿如,我带你去。”
我勾起阿如的胳膊,阿如面色有些为难,看看阿荀,阿荀淡笑点头,晃了一圈,阿如也是什么也不要,思索再三,我买了一个面具。
“阿如,我总是看你不爱笑,送你这个面具,跟面具一样要多笑笑!”
“谢,阿南小姐。”
阿荀看着面具久久不说话,仿佛出了神。
“阿荀?”
阿荀收回飘远的目光。
“怎么?”
“你在想什么啊?”
“没什么。”
“哦,我现在得走了,我是和我嫂子出来的,我半路跑了我怕他们担心,先走了。”
“好!”
回到家中,嫂子和阿桑正在院子里有说有笑的。
“喂,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的,刚去铺子里找你们,说你们早就回来了。”
“阿南,不是你自己先跑了吗?”
“就是,小姐,我看见你追着魏将军去了。”
“你这小丫头,什么都逃不过你眼睛。”
“阿南,你跟魏将军干嘛去了?”
阿桑一副不怀好意的问道。
“没干嘛!嫂子,你还记得陈进风吗?我怀疑他是轩儿的亲爹!”
“不可能?”
“你干嘛那么肯定!”
“陈进风是红离的姐夫。”
“什么?”
“陈进风之所以能进到府中做门客,全然是因为白戈。”
“白戈?”
“白戈对我娘有救命之恩,我娘就把她留在了身边,那时候家中门客大部分去了别的府邸,白戈就推荐了陈进风,陈进风在府中待了一年,给我爹出了不少主意,但是一年后的一天,白戈莫名死亡,陈进风伤心欲绝便离开了。”
根据嫂子说的时间,我思考了一下,陈进风在进入张府显然是从大漠回来了,在中原待了一年后又回到了大漠,他这样的行踪到底是想干嘛?
“阿南?”
“啊?”
“叫了你几声了,你发什么呆呢?”
阿桑睁着大眼睛看着我。
“没什么!你们慢慢聊,我先回房休息休息。”
这一切要不要告诉阿北,可显然阿树是知道的,阿北也应该知道,而有些疑问也可以去问问阿北,我绕过房间,直奔书房,阿北并不在里面,案前坐着的是阿爹。
“阿爹,我哥呢?”
“和魏小将军出去了。”
“出去了,去哪了?”
“找你哥有事?”
“噢,没什么,没什么。”
我行了礼,走出房间,心想,阿树找阿北出去,以往他们都是在家中探讨事情,怎么这会去了外面,难道是因为我?想到酒楼面对阿树的难堪,他是为了不见我才把阿北叫出去?还是说我想多了,他们只是出去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