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风胡乱地拍打在粉嫩的脸颊上,芽儿迎着风朝山顶走去,那漆红盒子里的钱币原本就是迪达克赠予她的。
如今这钱也用不上了,芽儿便打算着将钱还给他。
山顶上是一座豪华的宅院,威武宏大,看得出这里是有钱人的住所。
但她不知道的是,宅院里面不仅有家主,还有马贼……
望着眼前高大的铁护栏,芽儿不知所措,护栏外并无卫士看守,也无人替芽儿向迪达克通报客人来了。
铁护栏没有上锁,芽儿犹豫者正应不应该进去。
一阵西风刮来,将铁门卷开。
芽儿漂亮的眉头挑了挑,看来已经不用犹豫进不进去了。
迈着轻快的脚丫子,芽儿信步来到院内,走在绿油油的草坪上。
有人吗?”芽儿却生生道。
奈何,院内是如此之大,芽儿声音又轻小,回应她的是院内的西风。
院子实在是太大了,芽儿转了一圈都没找到门。
但在一扇玻璃窗上,她瞧见了迪达克,芽儿认识这位红发‘美小姐’,就是他给钱自己请武者。
芽儿兴奋地挥舞着手臂,喊道:“大姐姐是我!”
不得不说,迪达克的容颜很容易让人混淆视听,难以分辨出男女。
芽儿眼睛一瞟,她看到了马贼六神雨露,惊得捂着小嘴儿不敢说话,好在迪达克几人并未注意到。
芽儿蹲坐在墙角下,附耳聆听四人对话。
“也亏了迪达克把毕炎引过来,要在德古诺我们还真不敢动手,那里到处都是钢铁之刃的武者。”
“芽儿功不可没,那丫头还不知道帮了我多大的忙吧!”
“这次一定要杀了毕炎!以洗我心头之恨。”
“对!”
里面传来酒杯碰撞的声音,芽儿的小心脏咚咚直跳,几乎哭了出来。
“我干了坏事……是我叫毕炎过来的,那我不是害了他嘛!”芽儿
芽儿丢下漆红盒子,里面的钱币撒了一地,惶惶忙忙地下山。
外面的动静惊动了迪达克,当他们出来时,只看见窗外撒了一地的金币。
望着熟悉的漆红盒子,迪达克知道是她来了。
六神雨露神秘兮兮地来了句,“要不要杀掉?”
“依你。”迪达克
六神雨露飞也似的冲下山,芽儿命在旦夕。
六神雨露曾经也是个武者,因为杀了个贵族,在另一个贵族的帮助成为马贼得以保全性命。
他顺着芽儿的踪迹一路追寻下来,望着前方的小身影,喝道:
“哪儿来的小丫头,竟敢偷听说话。”
芽儿师从何青,在他身上学了万吨拳,实力也不弱,何耐性情过于柔弱,即使有千万实力也发挥不出一丁。
“我错了,我不敢了,请饶了我吧!”芽儿抱头蹲下,怯生生地缩成一团。
六神雨露努了努嘴,“你这丫头,你是学了万吨拳的,如何这么不堪!”
六神雨露转身走去,觉得杀了这么一个人有损他的名誉。
但转念一想,自己好像没有什么名誉,于是抽出匕首就要杀人。
阿良离开毕炎之后,在外面闲逛多时,无意之中遇见两人,他本不想多管闲事,何耐身体早动了起来。
“魔技——人肉炮弹。”
阿良将自己蜷缩成一团,于是像炮弹般砸了过来。
六神雨露早有防备,一个后空翻躲开。
就个人实力而言,阿良毫无疑问是小队里最弱的存在,同时也是最肉的存在,被誉为肉盾。
要让肉盾去打败六神雨露显然是不可能的,阿良见好就收,连忙带着芽儿消失在六神雨露的视线之中。
六神雨露不爽地努努嘴,喃喃道:“又跑了!”
两人跑到森林之中僻静之处,这里森林茂密,周边杂草众多,有利于掩护,敌人一时半伙儿找不到。
“小丫头,为何你会在这么危险的地方?”
芽儿将自己上山还钱的事情解释了一番,阿良也是个聪明人,顿时明白了其中缘由。
“你不和我一起回去吗?”芽儿问道。
阿良当然明白她指的是什么,虽说现在他气已消,但还不想太早回去。
阿良心中自有他的盘算,他打算干一番大事。
于是两人决定分道扬镳,芽儿则回到毕炎这边。
西风呼啸,刮得耳边嗡嗡作响,小镇胡乱地搅作一团,房屋杂乱地拥挤在一起,而这样的罪魁祸首便是马贼。
古道热肠的绯莉雅还在帮助这镇民重建家园,她挥汗如雨,乐此不疲地工作着,洁白的玉手被染上漆黑的污渍变得脏兮兮的。
明明这些都是她不用做的,她完全可以像毕炎这样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这也是毕炎难以理解她的原因。
芽儿匆忙地跑过来,她推了推毕炎的肩膀,毕炎闭着眼睛都知道是谁,懒散道:
“谁啊,打扰本大爷睡觉。”
芽儿被这充满浑厚的声音吓了一跳,“是我,芽儿。”
“哦,是你啊!有事吗?”
“我被利用了,迪达克用我雇请你来小和县剿贼,实际上是想在小和县杀了你。”
毕炎懒洋洋地翻了个身,“哦,我知道了。”
“那你为什么还不跑?”
“我干嘛要跑,要跑的是他们。”毕炎充满自信且又霸气的言语将小丫头震撼住了。
芽儿还是第一次感受到什么是强者的声音,面对毕炎充满自信的言语她与阿良不同,她选择无条件相信。
两人说话时,原本忙碌的众人放下手中的活儿聚集在一起,为首的是何青,他搭建了一座类似舞台的建筑,这样所有的人都能够看见他了。
“那里发生了什么?”毕炎指着人群问道。
芽儿将小嘴凑到毕炎耳边,这湿热温暖的潮气,引得毕炎差点误会了。
“我师傅准备演讲了。”
“演讲……演什么讲?你师傅还是个演说家!”毕炎
芽儿牵着毕炎的手,她的很小,也很温暖,有种温温如玉的感觉,不知为何,向来排斥女人的毕炎竟没有嫌弃她。
也有可能是自从接受了绯莉雅之后,毕炎变得不再那么抗拒。
两人也跟着人群跑去,途中,毕炎观察到并不是所有的镇民都跑去听他的演讲。
九成以上的人都是各忙各的,只有少数人愿意听,即使是愿意听他演讲的也都是抱着戏谑的心情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