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这是要干什么！”黄松拼命挣扎着，但金属枝条将他紧紧固定在椅子上，剧痛从脖颈传来。
“放松，很快就结束了。”中年男人平静地说道。
黄松感觉插入他脖颈的金属枝条似乎在体内植入了什么物体。冰凉、刺痛、恐惧深深缠绕着他。
不一会儿，金属枝条从他的脖颈中撤出，他瘫坐在椅子上沉重地喘着粗气。
他紧紧捂着脖颈，愤怒的瞪着中年男人。
“这到底是在干什么？！”
“没什么，只是帮你植入了一个芯片，这是成为这个组织一员的标志，对你之后完成各种任务也有帮助。”
“任务？什么任务？”
“现在我们可以正式谈谈你需要做的事情了。”
中年男人从窗户走回电脑前缓缓坐下，从办公桌的抽屉里拿出一个密封的文件袋，推到了黄松面前。
“就像你之前了解的，我们这个组织的主要工作就是帮助客户调整等级，并通过让客户完成任务或签订对赌协议赚取经验值作为回报。”
中年男人顿了顿，继续说道。
“但是，这只是我们众多业务中的其中一项。因为客户的回报率并不十分稳定，但为了维持组织运转，我们还需要通过其他渠道获得所需的利润。”
“嗯，可以理解，你们是不是有很多…嗯…特殊的业务。”
“对，你能想象到的或者想象不到的都有。”
“可笑颜告诉我，我是001号员工，那之前这么多业务都是谁做的？”
“我。”
“你？还有呢？”
“没了，只有我。”
“啊？！你一个人？”
“对，我一个人。”
“那能做的过来吗？不，应该说一个人怎么可能做的过来呢？”
“嗯，是很累，所以找来了你啊！”
“我？！我能帮你做什么？我什么都不会啊！”
“哈哈哈，感谢你的坦诚。”黄松第一次见到中年男人笑，他之前一直认为这个人不会笑。
“不会可以学，但心却很难通过学习改变。”
“心？我？我就是个很普通的人，很自私很冲动，也不怎么善于和人交往，还害的自己前女友住院，这样的心有什么特别的？”
黄松都惊讶于自己的坦诚，他想起了上学时自己写的检查，罗列了自己在性格上的各种缺陷，老师看了都向他投来了同情的目光。
“嗯，你说的这些都是事实。”
“事实？！喂喂，我就是谦虚一下，我真那么次吗？！”黄松心下暗想。
“但是，你却义无反顾的救了她，不是吗？”
“是，但如果不是因为我，她也不会住院啊！这不是正常人应该做的吗？”
“这话说对也对，说不对也不对。”
“嗯？你把我弄糊涂了，什么意思？”
“你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不是为了满足自己欲望而调整等级的人。”
“自从引入等级和经验值的概念之后，人们变的越来越不正常了，所有人追求的只有一样事物，那就是升级。”
“只要能够升级，获得经验值就行，其他的一切都变得不再重要了，亲情、友情、爱情，都变成了可以被量化的东西。”
“在这个病态的世界中，你这个本应正常的举动变得十分不正常，这，就是你吸引我们的地方。”
“你们也太悲观了，我怎么觉得没有你说的那么严重。”
“那是你看到的太少了，我见过太多为了提升等级抛弃一切的人了，改变他们，重塑这个扭曲的社会，就是我们最初成立这个组织的愿景。”
“哦，那还真是有远大目标的团体啊。”黄松嘲讽道。
“可你们的实际行动似乎和愿景有违背啊！按照你的说法，你们应该不求回报，免费给人调整等级才对啊，彻底打破现在的体系，而不是利用这个能力去谋取利益，不是吗？”
黄松自己都没想到能说出这么犀利的观点，暗暗佩服着自己。
“你真的和我以前很像。”中年男人感叹道。
“像？哪像？”
“天真！”
“哈？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对，也不对。”
“又来了，你说话能不能直接点。”黄松不耐烦地问道。
“我们一开始就是免费的。”中年男人淡淡地说道。
“嗯？那不是很好吗？有什么问题？”
“三个垄断企业、五个犯罪集团、八起谋杀、二十四次自杀。这就是我为天真付出的代价。”
中年男人的脸色开始变得阴郁起来。
“我高估了人性，也低估了欲望。”中年男子似乎陷入了痛苦地回忆。
“这…不会吧…”黄松深感意外。
“我在各种等级的人身上都进行了尝试，无一例外。随意调整等级只是引出了他们更深层的欲望。”
“所以，才引入了回报机制，算是一种平衡手段吧。”
“那么为什么又对我…”
“我说了，看中了你的心。也可能是我还保留着像你一样的天真吧，我仍旧没有放弃对人性的希望。”中年男人苦笑着说道。
“我很可能会让你失望的。”
“哈哈哈，别对自己这么没信心嘛！我们也会帮助你的，放心吧！”
“那么，具体要我做什么？”黄松看着密封的文件袋紧张地问道。
“已经迫不及待了吗？”
“嗯，我想尽快还清这个人情，我不习惯欠别人什么。”
“还清？那你可大错特错了，既然已经成为了我们的员工，那就是终身制的，你觉得还能脱离吗？”
“什…不是吧？！你们这是什么黑心企业，哪有终身制的？正常人六十岁还能退休呢。”
“这个你不用担心！你挺不到那时候的，这么说的话，你还算早退休了呢！”中年男人笑着说道。
“挺…挺不到那个时候是什么意思…究竟要我干什么，我真的什么都不会！”
“哎呀，不说那么多了，快打开吧，你都盯着看了这么久了。”
黄松一把抓起文件袋，快速撕开了上面的封条，拿出了一摞文件。
他只看了一眼，便吓得把文件扔到了地上。
在阳光的照射下，文件开头清晰地写着一行字：市长竞选计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