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二十四区街道上,熊熊燃烧的越野车旁,谷生满脸惊愕,失声说道:“旧二十四区里有一只伯爵级异兽?!”
面前迪勃力半跪在地,身上的机甲已经像是散沙一样碎了一地,头盔半面都被分解成了灰色絮状物,露出了一张皮肤黝黑的中年男人的脸。
此时迪勃力满脸血迹已经没有当初的自信,望向谷生全是惊恐,自己引以为傲的粒子机甲,在对方蓝色电弧下如同饼干一样脆弱,对方看似原始者的肉体,强度与爆发力更是远超自己。
“这里确实潜入了异兽,我们存在的任务就是捕杀它。”
迪勃力沉声说道,眼前这个年轻人,身体古怪的完全超出了惯常认知,真如他说的那样,不敢杀人,否则自己估计已经死过十次了。
“屏障中竟然潜入了一只伯爵级的异兽,而且你们这么大的阵势,还没把它除掉?”谷生眉头大皱。
迪勃力苦笑说道:“这异兽虽然只是伯爵级,但造成的破坏性却堪比君王级。”
“破坏性能堪比君王级?”谷生一愣十分意外,显然对迪勃力的话不是怎么相信。
迪勃力说道:“那只异兽我们把他叫做T1,它自身破坏力确实只是伯爵级,可它有两个特别能力,使它的破坏性成几何增长。”
“什么特别能力?”
“伪装和病毒T的传染。”
迪勃力说完,谷生脸色微微变化。
“所以旧二十四区现在这个模样,都是因为这个异兽?”
“不错。”
“既然这样,为什么不把所有人都遣散,还要让那么多淘金小队入住这里!?”谷生想到甄木颜和硫石他们就活在异兽的伪装下,心中不禁升起一道怒火。
“如果把所有人遣散干净,那T1肯定会向其他区渗透,一旦病毒感染者扩散,那遭殃的可就不是一个区,而是整个屏障了。”迪勃力无奈说道。
“那就欺骗淘金者做炮灰?”
“他们一直跟异兽打交道,而且也确实需要他们来牵制T1不向其他区渗透,防止病毒爆发,该牺牲的只能牺牲,这是没有选择的办法。”
“放屁!”
谷生大骂一声,屏障新区的人类活的逍遥自在,却要让刀尖舔血的淘金者牺牲,还说没有办法?这简直就是谋杀!
做了几次深呼吸,让心态稳定下来,谷生面色凝重看向监狱的方向,突然问道:“那只伯爵级异兽的病毒怎么就能够危及整个屏障?”
迪勃力解释道:“T1的唾液和爪子都有病毒,一旦进入人类血液,人类就会成为该病毒的新载体,身体各项机能的保护限制全都打开,那时不论力量还是速度都会轻松超过人类极限,同时大脑产生被迫害幻觉,会不断攻击其余人类,一传十十传百,以此直至整个屏障。”
谷生倒吸一口凉气,真如迪勃力说的那样的话,破坏性估计连君王级也都不过如此。
“那有病毒的解决办法吗?”
迪勃力沉默不语,显然不愿回答。
谷生嘴角一撇,手指的蓝色电弧再次跳跃起来,映得迪勃力黝黑的脸都变了色,连声说道:“有!战者协会已经研制出了病毒的对抗血清,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造价极贵,而且限制也很多。”
谷生点头,如果造价低适用率高,也不必这样大费周章,将旧二十四区弄成这个模样,谷生刚想再问几句,腕脑绿色指示灯突然急促亮了起来。
将腕脑打开,联系人的界面一下弹了出来,只见一排彩色头像中,赫然出现了三个灰色头像。
硫石,老张,海利。
谷生心中咯噔一沉,腕脑都是植入在人体当中,一旦出现头像变成灰色,那就只有一种可能,腕脑检测不到主人的生命特征!
连忙翻到甄木颜的头像,四人中唯一还没变灰,立刻拨打语音电话过去,可直到自动断线,也没有人接。
“妈的……”
谷生暗骂一声,双腿忽然响起刺耳的蜂鸣,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迪勃力见谷生突然离开,顿时松了口气,悻然说道:“那具身体真是恐怖……我的粒子机甲特有极速蜂鸣也被他学去了。”
“看来协会又有新的研究项目了。”
远处漆黑的夜色中,一个男人的声音传出,一个高约五米宛如一座小山般的身影缓缓走到迪勃力身边。
迪勃力望了眼那个山一般的身影,痛苦的呻吟起来,好一会才说道:“我说盾山,为了协会我可冒着生命危险给那个小子透露内幕,生怕他一激动就把我给杀了,你就在一边看好戏?”
“如果我和你一块给他说这旧二十四的内幕,他反而不会相信了,这么古怪的身体引诱他肯定不能马虎。”盾山说道。
“行了行了,就你理由多,快把我带回去修理。”迪勃力不耐烦的说道。
……
离监狱越来越近,谷生心中暗自祈祷了不知多少遍,希望是腕脑出现了故障,可当离监狱不足百米距离时,心中的所有希望全都破灭。
监狱本该紧闭的大门却敞开着。
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夹杂着机油的味道,涌进鼻腔让人作呕。
“硫石队长!”
谷生大喊一声,冲了进去,顿时被眼前的监狱内的情景震惊的呆若木鸡,遍地的各式武器残骸,一到三层坍塌过半,钢筋混凝土的墙上全是各种武器的弹孔。
地上,墙上到处都是的血迹,无一不在告诉着谷生,这里发生过多么惨烈大战!
谷生阴沉着脸,在几乎成废墟的监狱中四下扫望,忽然发现身边不远处有一个断裂的机械手臂,里面的腕脑已经完全裸露出来。
连忙过去将其捡起,粗略看了一下,是老张的,机械手臂断口的地方杂乱扭曲,明显被外力生拉硬扯断的。
再次向四周望去,除了一台变形的中型机枪外再无其他,更没看到一个人影。
正当这时,监狱三层最深处的一间牢房中,响起了一个人惊恐的声音:
“是,是谷谷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