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家人流进进出出非常兴隆的客栈,就连一楼的餐馆生意也做得如火如荼,今天吃饭的人也特别地多,老板忙得不亦乐乎。
邱贺、白鸽公子、海静三人,一前一后走进门内,想找一个好的位置,准备饱餐一顿。邱贺在前面,白鸽公子在中间,海静跟随其后站着不动。他们四处张望着,白鸽公子不时地用折扇有节奏地拍打着左手心,正这时,三人对面,餐厅的旁门,闯进一人,有些风风火火,他们都彼此看见了对方,白鸽公子用扇一指道:“杭鸢!”
“哈哈哈——白鸽公子,邱兄!”
站在白鸽公子身后的海静听见名字,敏感地盯向此人:“杭鸢?”心中翻滚:“是杭大哥口中的杭鸢吗?是杭致远之子……”一堆的问号闪现在脑海里,她目不转睛地望着对方,看着她每一个细微的动作,此人,身着一身淡色侠客服,披着淡色斗篷,腰扎缎带,骨骼及硬,面似银盆,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人中两侧也有像杭义大哥那样的胡子,不过,看上去比杭义大哥年轻些!他英姿飒爽、风度翩翩,潇潇洒洒的少年气质,说话时嘴角总带着一丝微笑,让人感到心安。此时的杭鸢也看到了一个陌生女子正盯着自己,他看她身着秀凤裙,腰前挎一长体土色布袋,里面显然隐藏的是一把单刀。再往头上看,姑娘发髻上系着一条珠帘飘带,串珠在额前晃动,甚是可爱,缀于珠帘下面的是两道浓黑的眉毛,一双丹凤眼,不大不小的嘴唇,没有一丝表情,站在那里静而美!杭鸢心中感叹,好一位窈窕淑女——二目相对时,杭鸢觉得这种眼神好像在哪里见过,使他心里猛然一动,一股热浪流遍全身。此时的海静想迎上去问他:是她要找的杭鸢吗?楞想此时,随杭鸢身后的门外也风风火火地,闯进一名女子,她习惯地拉住杭鸢的袖子,气喘吁吁道:“杭大哥,又不等我!”海静见状,下意识地微微后退两步,预口未开。眼前出现的这女子,丰满有型的身躯,一身粉红色的长裙,丰满细润的脸,细细的眉毛,一双美丽的大眼睛,樱桃口,就像杨贵妃一般美貌的女子。
“邱大哥!白鸽公子!好久不见了!”此女子向对方很熟悉地打着招呼。她同时也看到了对面一名幽静的莫海静,但她发现莫海静并没有注意自己,只是看着自己身边的杭大哥,见对方的眼神就莫名地让自己不舒服,虽然她同杭大哥游历江湖那么久,见过的漂亮女子、阔家小姐等都对杭大哥远而近之,爱慕他的英俊才华,很多女子还想法设法接近他,但,杭大哥每每都懒得看她们一眼,她也不在乎她们,而,今天这名女子,虽然,比不上自己花容般地娇艳,但是,看着这名身着简朴的女子,她从心底就对她莫名地没有好感。
“碧莲,今天这当事甚是好玩,哈哈哈。”杭鸢觉得那位女子还在看他,他装作根本没有在乎她的出现,笑嘻嘻地对身旁这名千斤小姐如是说道。
因为,杭鸢看见那个女子站在白鸽公子身后,就不以为然了,想来,白鸽公子身边随时都有俊俏姑娘陪伴……此时的海静心里有一种酸酸地委屈的想哭,但是,她理性地忍住了,他想:也许此人不是她追寻的那个杭鸢,等她证实了……
“上官姑娘,”邱贺道:“杭鸢兄,见到你们真是高兴,咱们坐下来边吃边聊。”
“慢着,”白鸽公子拿着折扇,走近二人面前道:“上官碧莲,你好哇——你们两个昨天把我丢到桃花林中,就一走了之了,今天见到你们此‘仇’不报非君子也。”白鸽公子似玩笑似生气地对杭鸢和上官碧莲道。
“白鸽公子,你怎么如此怀恨在心,我与杭大哥俩人,只是翻好意!”上官碧莲笑嘻嘻对白鸽公子说道。
“好意?你们俩个在一起,什么时候有过好意!总是拿别人取乐子,想必,刚才又是耍谁玩了罢。”
“噢,刚才是拿别人耍乐子,”上官碧莲笑嘻嘻地接着说道:“不过,我门对你却是好意!我知道你对‘花’十分钟爱,那里花香色美,足够你享受一年半载了,此番好意,你怎么不领情呢!况且,你也拾枝桃花在身边么!”上官碧莲借此机会,没忘讥讽令她感到不舒服的那位年少姑娘,话落,她还用眼睛打量一下站在白鸽公子身后的海静。
白鸽公子知她其意,便慢条斯理说道:“哪里哪里!在美的‘花’,也不敢比‘莲花’之喜人呐!出淤泥而不染,另一代英雄为她怜惜呀。”说着,白鸽公子打开折扇,指着杭鸢:“是吧,杭鸢?”
“白鸽公子你怎样?”杭鸢还是满面地笑道。
“哦,我?我只留恋不曾被人伤害的悠然之美。”说着白鸽公子略有所联想地向上看了一眼,想着昨天莫海静对他的嫣然一笑。
“好了,大家先坐。”邱贺说着,选了一张靠窗的桌子,“小二哥儿!”他再次请大家坐下,“海姑娘,来,这边坐。”
“海姑娘,千万别客气,今天杭鸢做东,行走江湖不要太拘礼呃!”白鸽公子了解杭鸢家庭富有,对这一桌酒菜不足挂齿。
杭鸢真的也一点都不在意,走到桌前“啪”的一下,把手中的单刀放于桌上,大家纷纷坐下。
“白鸟雌雄刀!”海静一眼便认出它了,她开始浑身紧张。”
“海姑娘!”邱贺见莫海静身子没有动,便说道:“我为你介绍江湖赫赫有名的杭致远之子杭鸢!这位是,京城里上官大人千斤,上官碧莲。”
海静楞了一下道,礼貌地一抱拳道:“幸会!”眼睛却不由自主地停在杭鸢身上。
“这位是海静姑娘。”
“幸会。”杭鸢回礼道。
“杭鸢家可住天州城?”海静再也忍不住心里的疑问。
“我家是两年前搬往京城的,曾经是住在天州城。静姑娘家乡也是天州城的吗?”
旁边的上官碧莲却没有好气地细声细语说道:“杭大哥,人家可不姓静,是姓海。”
“碧莲,我觉得静与海,静更适合她,这样称呼一个人有什么不妥吗!名字,只是一个人的代号而已么!”杭鸢再转回身说道:“海静姑娘你不会介意吧?”边说边把他那两撇小胡子撕下来,于是,一张年轻的脸展现在大家面前。
“原来他的胡子是假的,”海静见此心想:“是他!恐怕就是他!”
这时的邱贺说道:“当然不会,名字就是名字么。”说罢,他摆手示意大家坐定,同时点了一桌酒菜。
白鸽公子道:“上官姑娘,你竟这等小气!”
“白鸽公子,我只是随便说说罢了!你又何必小气呢!”上官碧莲边说边使了一个娇滴的眼神。
店家小二儿,将酒菜陆续摆满一桌。
海静似乎根本没有听见他们在谈论什么,她还想更加证实一点:“杭鸢,”她直呼其名道,“你可曾听说过望海县?”
“哦,想必静姑娘家住望海县!我倒是听说过,但,从未去过。”
这时白鸽公子兴口问道:“杭兄,可知发生在藏龙堡的事?”
海静下意识地把眼睛一挑,看着杭鸢,等待着答案。
“那时,江湖流传说阴阳教血洗藏龙堡,拧夺了藏龙堡所有财物,还传言他们为的是藏龙堡堡主多年来收藏的武功绝学书籍,但,他们并没有发现关于武功书籍。”
海静听此,眼神垂下,试探道:“杭鸢,你只是听说么,没有听令尊跟你讲过关于藏龙堡的其他事么?”
“这到没有,我大哥和家父从来没有同我讲过,不久后我们就搬家到京城了!听说藏龙堡的人无一生还。”
此时的莫海静心凉凉的,不想再说什么了。
傍晚,邱贺、白鸽公子、海静、杭鸢、上官碧莲,几人同住一家客栈里,海静和上官碧莲住在同一个房间里,那三位男子同住在一个房间里。
海静,心里有点不安,此时的上官碧莲不在房间里!
海静心情实在坏到极点上了。今天晚上,月色十分地明亮,房间的窗户开着,从窗外吹来清凉的风。她们的房间是在二楼,海静不经意地走到窗前,身体贴在窗栏上,外面的天空水洗过的深蓝,客栈的院子里,种着一些花草,很是欣人,其中有一株花枝比其它的高出许多,在它的旁边,站着俩个人影,他们面对面站在那里,在月光的照射下,依稀可见他们俊俏的面颊,和华贵的衣裙!“噢?是杭鸢,上官碧莲!”海静心不由地戳了一下,但那种感觉又马上消失了。俩人在喃喃低语,微风轻轻地吹着,上官碧莲的一丝秀发吹到她细嫩的面颊上,杭鸢敏感地帮他弄到耳后,“他还在碰她的头发。”不曾何时,海静的两行泪水早已滑了下来。
清晨,一缕美丽的阳光,从大地的尽头升起,今天是个晴朗的天气,外面的景致像春天一样诱人。大家洗漱完毕,吃过早餐,准备启程——
客栈的一张空桌子旁,坐着白鸽公子。
邱贺、海静回房间取自己的东西后,走下楼来。白鸽公子一眼便看见二人,走向自己道:“早!”
“海姑娘,昨夜睡得还好?”邱贺关切地问道。
坐在一旁的白鸽公子心情像今天的天气一样好,他道:“海姑娘,今天的天气真是为我们所准备的,万里无云,天空蓝蓝的,一丝风也没有。”白鸽公子似有些陶醉。
海静微笑已示回答。她却不经意地看到桌上放着杭鸢的那边单刀,它就静静地躺在桌子那里。海静不由自主地便走了过去,轻轻地摸着刀鞘,随即,顺手拿起来想看看究竟,并为自己加有遮掩地淡淡问道:“邱大哥,去京城的路很难走吗?”
邱贺转脸看向她,他总是希望她这样询问自己一些问题。“海姑娘,京城的路不难走,我们有马,有银子!”微笑着叙述道。
海静一边听着回答,一边右手碰到了刀柄,她想拔出它,亲自确认一下是不是“白鸟雌雄刀之雄刀”!预想拔出时,一股香粉味道飘入鼻内,随即一股冷风,从海静身后伸出一只手,用力地把海静手中的单刀夺了过去。海静有点心惊,转脸一看,是上官碧莲!海静心脏还在跳的厉害,“海姑娘,没见过白鸟刀吧!”
上官碧莲说着,顺手紧握着刀柄只听“苍啷”一声,刀身被抽出刀鞘,瞬间一股银色的寒光直逼人眼目。海静眼看着刀刃刻着“白鸟雌雄刀之雄”,还刻有一只白色的飞鸟。海静心跳更加的紧蹙,浑身不由自主地紧张。上官碧莲炫耀地握着刀柄,转手腕,将刀尖向上,刀刃上的银色刀光反射在她的脸上,她洋洋得意地继续道:“没见过吧?”
邱贺见此,不知不觉地站起身子,手按着桌面,仔细欣赏着,感叹道:“真也一把宝刀哇!”
随即再一声“苍啷”,上官碧莲将白鸟刀收入鞘中,银色刀光也随着刀刃入了鞘。她仍然把它握在手里,就好像是自己的一样,高傲得意的表情向一只美丽的火鸟。而白鸽公子依然是那张笑脸,他站起身来,似在讥讽地微笑道:“白鸟雌雄刀之雄!那之雌在哪里呢!嗯,上官姑娘?”他“欻”的一下打开折扇于胸前,挑衅地看着上官碧莲。
这时,有一声音道:“碧莲,你又玩什么?”
“杭鸢,早!”
“邱兄,白鸽公子,静姑娘,大家早。”杭鸢非常有礼貌地向大家打招呼。
“杭大哥,我就是让海静姑娘看看这把白鸟刀,我看她的样子是十分感兴趣。哦,海静姑娘?”
杭鸢拿过上官碧莲手中自己的刀,转向海静,并指向她腰间挎的布袋道:“静姑娘,你这把刀,是什么刀?怎么要隐藏起来呢?”
“我——”海静显得拘谨地有点脸红。正这时,从门外突然闯进来二十几个人,手中各持长刀短剑,不明芬说,就将几人围在当中,随即从外面赫然地跟着进来一个身着橙色长袍武衣的中年男子,他到背着双手,气愤的眼神由然可见,他看向几个年轻人,好不顾忌地道:“咦——杭鸢,你小子一夜不见年轻了许多,胡子也不见了?倒是像个十八九岁的娃娃!”
杭鸢见状,一抱拳道:“田中禾,别来无恙么。”
“算了,杭鸢,您们玩,玩到我头上来了,竟打伤我手下人!我可管不着你们在别的地儿野玩,我是来警告你,现在最好带上上官这丫头滚回京城去!”
上官碧莲听此立即不高兴了,用手指道:“你这个田中禾,你的手下作恶多端,都是你的错,现在你不反省,反而有什么理由找上门来!”
“丫头,你怎么和老夫说话呢,没有礼貌的丫头!”田中禾一挥手道:“不要讲废话,给我动手。”
话音刚落,二十几个人使用刀剑劈头盖脸砍杀过去,刀剑无眼,招招逼人。可是,田中禾的手下人哪是上官碧莲,杭鸢,邱贺,白鸽公子他们的对手呢。
海静默默闪躲在门边处,却不参与打斗。
白鸽公子拿着折扇左挡右躲,依旧保持书生儒雅形象;上官碧莲拔出宝剑抵挡,她可不顾那么许多,偶尔造成餐桌断碎声;杭鸢、邱贺,刀和剑都没有出鞘,他二人只是招架闪躲,身体轻松自如,田中禾手下人的刀剑丝毫碰不到他们身上。此时,两拨人乱在一团。
海静仍旧一丝表情都没有,默默地看着混战的他们,不知道脑子里在想着什么!
杭鸢等人不想打伤这些人,他们也不太想与江湖人结仇怨,更无心与田中禾发生太大冲突,几个年轻人心有灵犀地相互交换眼神,虚晃几个招式,然后,白鸽公子、杭鸢、邱贺同时跳到门外,上官碧莲也刚想随后,可看见莫海静还在那里愣愣地有些不知所措的样子,她便飞箭一步拉起莫海静的手,紧随三人身后,跳到门外,几人迅速飞身上马,一溜烟儿向远方驰去,只留下马蹄声和飞扬的尘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