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鸢、白鸽公子、毕小滨、海静他们同时起步分道扬镳。
海静跟随在杭鸢身后,保持着与他一步之远的距离,静静地跟在其后面行走。
杭鸢也觉得海静真的像碧莲对他讲的那样,有点怪怪的!
杭鸢倒背着双手,双手横握在身后的刀鞘上,很是悠闲自得的样子。他左看右看,像是欣赏着身边经过的景色。其实,他正在想办法打破彼此的沉静。
他仍是大摇大摆地走着,他前方不远处突然出现一棵红稻草,他眼睛一亮,跑过去道:“静姑娘,这里有长红稻草。”
杭鸢跑到长有红稻草处,他顺势蹲下身子,仔细观察红稻草。海静也追赶过来,也蹲下身子看红稻草:“哦,有红稻草!怎么了?”
杭鸢接着说道:“这证明前方有河流。”
海静理所当然地信任他的话,因为,在这一方面她属实一点经验也没有。
杭鸢准备抬头眺望一下河流的方位。
他抬起头,正说着高兴,却被海静也准备要抬起来的脸,莫名打动,使他感到有点窒息,说不出一句话来,他的眼睛停在空中,停在海静的眼神里。他们此时彼此距离那样地接近,连对方的心跳都依稀能听见。杭鸢觉得一股热流遍布传身,是从来没有过的感觉,他说不清是为什么,这种感受和上官碧莲在一起时从来没有过的!这是为什么呢?海静竟让他心跳加速?
二目不期而遇,彼此傻愣愣的,周围的一切实物在二人的世界里好像也突然静止了。这时的海静面部火热,一丝红润于脸颊上。杭鸢看着海静脸色的一丝红润,使他强力地控制着自己的身体,尽力克制着自己心绪!
杭鸢思量着:“我这是不是中毒了?还是自己生病了?”杭鸢用心力将自己的眼神移开。终于打破了自己的困境道:“你听,我好像听到水声了!”他强撑着站起身子,眼神转向前方看去……
“真的吗?”海静也站起身子,随着向前方看去……
“快走,静姑娘。”杭鸢逃也似的向前方跑过去。
海静也下意识地也向前方跑过去。
俩人肩并肩跑在前方的草路上。
一个长发带着头上的飘带随风飘扬在身后;一个淡色的斗篷在肩后随风摆动!二人膝下错过去的是乱杂的寸草,不知名的野花。两个年轻人并肩向远方的渴望奔去……
好大的河流,一眼望不到边际。河岸的外围长着少数的荒草,河床是碎石,河岸上则是大片沙土,河水清澈透底,河面之宽,静静地仿佛河水根本没有流动……两个年轻人在河岸边停止了脚步。
“真是太好了,美极了!”杭鸢心喜道。
“这是海吗?”海静轻喘着粗气问道。
“海?哈……”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水!”海静感觉杭鸢在嘲笑她,她悲凉的说道。
“啊!不不不,这是一条大河。”杭鸢突然意识到,自己有点处伤到了一位从沙漠那边来的姑娘。
“大河?有这么多水的大河!它能让我们望海县的子孙后代,吃上四五代了!”海静感到新奇,又感到兴奋!
杭鸢望着宽阔的河水,露出一丝微笑,他顺手解下自己斗篷,丢在杂草上,脚尖点地,丹田用力,同时拔出单刀,身体飞行空中,落在水面上,如此高的轻功,鞋子都不会被水弄湿,在水面上如蜻蜓点水般悠哉。他用单刀向水面上“雄鹰问路”发起招式,河水立刻渐到空中,有三丈多高——他如此地玩刀弄水,身形自如,可显他的内力深厚……
河岸的海静观之他的身手,另她高兴万分,心中感叹着:“杭伯父之子,理应如此!我……”正思虑着,这时,从河水里跳出来两条大鲤鱼,活蹦乱跳的实在可人。海静弯下身子抓向它们。这时的杭鸢已经收了武功,这两条大鱼当然是他从河水里捕捞上来的。
鲤鱼在海静的手里滑走,跳在沙土上,“活鱼呀!好大的活鲤鱼!”海静快乐地想再次抓住鲤鱼。她似从来没有这样快乐过,她笑出声来,不解地说道:“杭鸢,我怎么抓不到它?”
杭鸢正望着海静天真活泼的动作,和她那从心底里流露出的快乐笑声,深深地打被动着。她在叫自己:“杭鸢?”时,是那样地天真无邪、是那样的自然。向这样从来没有走出家乡、从来没有踏过江湖的年轻姑娘,她的这种纯情……此时的杭鸢从心底涌出一股热流,任它流淌……他默默地望着海静,不知是一种什么心情,心里那种感觉他也说不清楚,从来没有过的感动还是什么?他被叫到名字,身体一哆嗦,连忙回过神来,迅速回应道:“我来帮你。”
……
河岸边燃起一堆篝火,两个年轻人正坐在火堆旁边,烤着新鲜的鲤鱼!
“我这条是不是熟了?嗯?杭鸢?”海静无法抗拒的笑脸,傻傻地问道。
“噢?给你这条!”杭鸢把自己手中已经烤熟的鲤鱼给向海静。
海静接过来,把自己的给他,杭鸢接过来,继续翻来翻去地烤。
海静吃了一口,道:“呀!——”
“怎么了!我来尝尝!”杭鸢担心地紧张道。他咬了一口海静正吃着的烤鱼,“嗯?好像没什么?”
“我是说好吃。”海静把刚才没有说完的话补充道。
杭鸢听着美美地笑着,有点傻傻的……
说不尽的美味,说不尽的快乐,两个年轻人共度着夕阳,是一种心情?是一种野味?彼此之间说不出的开心……
当杭鸢二人起身走在松软的沙土上时,天色已经暗下来了。天快要黑了,却还没有栖身之地,他们慢慢前行着,满眼的晚霞美景……海静不时地看看杭鸢自信的脸、洒脱的步伐、手中的那把白鸟雌雄刀之雄刀!这个时候海静腰间挎着的,藏在布袋里的白鸟雌雄刀之雌刀正碰撞着自己的腿上,海静走每一步,雌刀就会碰打在她腿上,每碰触一下,她就心跟着跳一下,脸也慢慢胀红。
“你在想什么,静姑娘?”杭鸢无法猜测到海静的心境,他想:“静姑娘难道真向碧莲说的那样‘有点怪怪的’吗?”
“我——我想,这里没有客栈!我们在哪儿休息呢?”海静回复道。
“这个问题?”杭鸢四周望去,好像看到了什么道:“很简单,”此时此刻,二人前方恰巧有一块巨大的岩石,它有三丈多高,一间屋屋那般宽大,就好像由天上降下来的,一块奇石稳稳地放在那里似的。杭鸢看在眼里,杭鸢欣喜地着,“跟我来!快,静姑娘!”
然后,他向那块巨石奔去,海静习惯似地追赶在他身后。
当海静站定在巨石下面时,抬起头,仰望着,感叹道:“这么巨大的岩石,真是漂亮,简直是奇景噢!”
杭鸢看着海静快乐的样子,和她发自内心的感慨,还有那不经意地满脸笑意,让他情不自禁地拉起海静的手腕,使用轻功,飞身行跃向岩石……
当海静突然的觉知时,二人已经到巨石的顶峰上了!
海静掩饰着自己的尴尬,用手指着西方的天空道:“咦!这里的晚霞还这么美耶——”海静快乐布满她的脸上。“这岩石上面竟然还这么平坦!”她转向东方,“看!第一颗星星出来了。”又用手指过去。
杭鸢笑道:“静姑娘,这里的自然是很美。今晚,我还可以在这里赏星星……”杭鸢突然感觉自己好像说错话了,便急速移转话题说道:“看这里,有这么多干草,一定也有人在这里露宿过。我们就可以躺在这干草上,静姑娘,你躺在这儿边!”杭鸢一边说,一边蹲下身子整理干草“铺床”,示意海静躺在上面试试。
海静无所顾忌地躺在干草铺上。
这时的天空,渐渐地暗下来了。杭鸢也躺在弄好的干草铺上,用胳膊枕在自己的头下。
两个人距离有一臂之远,他们彼此仰望着天空。天空,已没有了一丝亮意。
杭鸢放轻松地曲起一条腿,打破着这短暂的沉默道:“静姑娘,你住在沙漠那边界,我从来没有去过沙漠,也没有见过它,沙漠美吗?”
“沙漠!它一望无际,也应该是美景,可那里的狂风会卷积着沙土,能把人埋在里面,是无人的危险区,就连那里的日头,也会晒人受不了的,很多人进了荒漠就别想出来,听说,没有一个人敢走进它呢。”
“那么凶猛呀,真是那样令人害怕吗?”
“就是了,即使有人进去,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意义,因为那里什么都没有,都是沙土,像海那么多的沙土,我是听老人们这么说的。”
海静好像想到了什么,问道:“杭鸢,海是什么样子的呢?海,有多大呢?”
杭鸢把脸转向海静,回答道:“海?海好大好大,它都是由水形成的,哈哈哈,”杭鸢笑自己好像在说废话,便解释道:“是全国的河流聚集在一起,流进里面,汇合后形成的。”
“啊。海上面没人能住,沙漠里却有人可以住,我小的时候,有人看见过,就在戈壁滩,当时,看见的人被吓回来了,他讲给别人,人们都不相信!真是个迷!”
“那你们那里的人们没有危险吗?”
“我们与荒漠是隔着一座大山的,它叫做‘泽铭崖’!旁边还有其他山脉相连,所以,那里的天气丝毫影响不了莫海县的百姓生活,我们安住的很好。杭鸢,莫海县,你从来没有听说过吗?”海静突然试探地问道。
“莫海县!没有。”
“你没有听你父母讲过吗?”海静企图想了解杭鸢知道他们的事情吗。
“我小的时候只跟师父习文练武,对其它的事倒是没有在意,我只知道那里好像曾经有一个藏龙堡,这也是我行走江湖时所了解的。”
海静又讲道:“莫海县边界都是归属天洲城管辖之地,天洲城大将杭义,大家都知道他保卫边界国土,不允人侵占,他在当地很有威望的。”
海静也转过身来,看向杭鸢,见他满脸笑意,这就更加证明了,杭鸢就是杭鸢。
果然不错,杭鸢道:“哈哈哈!杭义,是我家兄长,我刚从他那里游玩回来。”
海静沉默了,她还是那样地没有表情,依然侧身躺着,面向着杭鸢。
“静姑娘,你去京城寻亲,有具体地址吗,或是人名?我可以帮助你,我也可以请家父来帮忙,他认识的人比较多!”
“谢谢你了,杭鸢。我只知道他是我世伯,其他就不太了解了。”海静轻轻地、略有所隐瞒地说道。
“不过,没有关系,京城我比较熟了,我和碧莲从小就经常一块儿玩,如今,京城的大街小巷我们还算了解。”
海静停了一下,突然改变话题道:“杭鸢,我们在这块石头上安睡,很安全吗,会不会有野兽威胁到我们!”
“哈哈哈,静姑娘,习武之人,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你放心地睡吧,有我在你身边,没有什么可怕的!”说到这里,杭鸢只觉得脸上热热的,好像又说错话了,自己有什么理由对一个“陌生”的姑娘说这样的话呢?
还好,海静姑娘没有表现出什么,好像累了似得闭上双眼,她依然侧身向着杭鸢这边。杭鸢看着她不再说什么,他坐起身子,解开自己的斗篷,盖在海静的身上,海静感觉到了,她睁开眼睛,杭鸢也正在看着她,二目相对,彼此似有一点难为情涌上心头,杭鸢不知所措地避开眼光,转身躺下。
清晨的阳光已经温暖地照在大地上了,海静醒来的时候,杭鸢没有躺在她身边,连杭鸢离开她的身边,他竟然没有感觉到,这证明杭鸢的武功不在自己之下。海静思量着起身,拿起杭鸢的斗篷,背起自己包裹,她走到岩石边上,看到了另她心动的景象——
海静,静静地站在那块巨石上,她手中拿着杭鸢的斗篷,迎着晨风,任微风吹动她的长发、她头上的飘带、她的衣裙。如果,站在石岩下面的人,向上面望去,她似像仙女般飘逸……
莫海静痴痴地望着正在沙土地上练武的杭鸢,他的每个动作,每个招式,如风如电——如狂风快如闪电形,真乃好武功!杭鸢的白鸟刀在他手里左右纷飞,刀法娴熟,一看就知道高人传教,名人之后。
杭鸢正练到中段之处,他无意中抬头,正看见海静高高地站在石岩边上面。他便将刀交于左手,提起丹田,脚尖点地,身体腾空,螺旋式向上旋转,快如一搜箭,落在海静身边,只停留片刻,杭鸢将右手放在海静腰间,他脚尖轻轻一点岩边处,身体轻轻一跃,二人便离开了岩石。
海静被杭鸢挽在胳膊里,使用轻功慢慢向下“飘落”。
杭鸢柔情地望着海静,他自己也不知道已经失礼了!海静眼睛莫名地盯着杭鸢,她不得不让杭鸢挽着她,把她从巨石上带下来!他们在空中身如漂燕,身体在空中旋转,任早晨清鲜的空气,吹在他们的脸上,直到双脚触碰到地面。
杭鸢的手好似被黏住了似地不知道松开,他们身体贴的那么近,空气就像凝结了,时间也似乎停止了!他们就这样站着,对视着,傻楞傻楞地忘了空气中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