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僻的小山村里,几名孩童正拿着石头砸向一个衣衫褴褛,看不清面容的人,只能凭那人的身形判断出那人是一个年级较轻的女孩。
“你这个赔钱货,我娘说了你娘是个婊子,你是她的女儿你也是小婊子。”一个个头大点的小孩拿着一大块石头狠狠地砸向女孩,其余的孩子纷纷拿起石子砸向她,女孩一动不动地待在原地任由石头砸在她身上。
锋利的石头划破了她裸露在破烂的衣服外面的皮肤,鲜血流了出来顺着她的身上留到地上,很快便形成了一个小小的血坑。
过了一会儿,天色渐晚,孩童们见女孩一动不动地待在原地不反抗,没了兴趣就直接回家了。待孩童走后,女孩慢吞吞地走向河边。
因为已经到了晚上,河边黑漆漆的一片,正值夏季,除了青蛙虫子的叫声,周围没有任何一个人。女孩慢慢脱下破破烂烂的衣服,露出了瘦小的身躯。那副身体上尽是伤疤,一道又一道的伤疤像是狰狞的蜈蚣缠在女孩身上。
女孩一下子跳进河里,虽然正值夏季,但对于女孩来说河水仍旧有些冷,她哆嗦了一下,猛的一头扎进河里,将头发浸湿,随便拨弄了几下就立马穿起那件破衣服。
不远处灯火通明,可没有一处灯光属于女孩。
她向着另一面走去,那里才是她的“家”。
她走到残破不堪的屋子前,刚打开门,就被飞过来的瓦罐砸破了额头,血顺着她的脸滴在了地上。
一个尖锐刺耳的女声想起:“你这个死丫头又去哪了,到现在才回来,老娘都要饿死了,我当初真是个傻逼不顾一切生下来你这个扫把星……”
女人走向女孩,一把扯过女孩的头发,将她往屋里一拽,然后关起了门。
女人看似瘦的好像一阵风就能刮跑,偏偏力气十分大,女孩头发被她一把扯下了不少。
女人嫌弃的拍了拍手,然后斜眼问女孩:“今天的东西呢?”一只手伸到女孩面前。
女孩看着眼前那只瘦的跟个鸡爪的手,在女人不耐烦前终于说出一句话:“今天没有。”
女孩的声音没有这个年级该有的清澈悦耳,反而如没有上油的老旧的机器一般沉闷。
听到女孩的话,女人神色一下子变得狠厉起来,她拿起一根棍子狠狠地打在女孩身上,将女孩打出了房门。她站在门口,居高临下地看着女孩:
“你今天就在外面过夜吧!没用的赔钱货!”
说完用力地关上房门,过了一会儿,门又是一阵动静。
女孩站在门口没有试着去推门,她知道刚刚的动静肯定又是女人将柜子抵在了门口,就是为了防止她进去。
说起来可笑,放个柜子在门口不防坏人反而防自己的女儿。
这种情况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每次她只要没带吃的回来,她都会这样对她,她已经习惯了。
女孩拖着伤痕累累的身子来到了一户人家的猪圈里,猪圈里屎尿味混合在一起,让人作呕。但女孩丝毫没有受到影响,因为在猪圈里比她在家里要稍微好点,在家里她可能都睡不到觉。
躺在一个茅草堆上,女孩看着布满星星的夜空。她有时候也在想为什么偏偏只有自己是这样的。
她的母亲年轻时是个妓女,一次偶然怀上了她,或许是那个女人一时心软,生下了她。但她出生后她就没了客人,生完孩子后她身材走样,脾气变得越来越不好,整天只会拿她出气。
她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那个女人自己也不知道,因为女人的身份,她在村子里也不好过,时常被那些孩子欺负,却也不能反抗,因为要是反抗了,只会得到更残暴的对待。
正如她的名字叫阿轻一般,她在这个村子里无足轻重,可能连死了都如一片羽毛轻飘飘的,不会掀起任何波澜。
她也曾怨恨过,甚至想过自杀,结束自己可笑的生命,可是当她拿起刀的时候,她还是没能战胜心里的害怕。她不止一次唾弃的懦弱,却还是一次次默默忍受,但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这样的日子太难熬了。
也许,明天天一亮,一切都会好起来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