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良看着都觉得凉。手不由得握紧了牛奶杯。
他不问还好,一问,易良就一副要哭的表情。“我爸妈,去年出了车祸,当场…”死亡两个字,易良觉得异常沉重,怎么也张不开口。
温谷乔很是惊讶,可还是安静的拍了拍易良的后背。没有说话。他的大掌落在易良的头顶,无声的叹息。
没错,温谷乔只大易良六岁,却叫易良爸妈哥嫂。他让易良叫叔,也是合理的。可易良总觉得,会把他叫老。
温谷乔是老来子,老爷是个官,他妈是老爷子的二婚,他妈倒是年轻。还是个白富美,那些年街坊邻居包括温谷乔和易良在内,都纳闷儿他妈那么貌美年轻,家里又是个大企业,怎么就跟了他爸。
第三章
温谷乔一直安静的坐着,等到易良喝完了那杯牛奶,起身拿起她的行李。然后伸手拉着她往吧台后面走。
原来吧台后面的酒柜旁边有个隐形门,后面是个很大的屋子,有两排柜子和软沙发,应该是服务员放东西的地方。
再往里走,有个楼梯。“一杯温水”有两层她是知道的,只是没想到酒吧和休息室是在一起的,可见这件酒吧占地面积有多大。
温谷乔推开一间贴着“老乔”的名牌的门,带着易良进去。把行李箱放在门边,然后接过她手里的吉他,挂在墙上问:“还在搞音乐?”
“嗯。”
“啧,这怎么回事儿?不是你摔的吧?还有你一晚上都在捂着胳膊,受伤了?怎么弄成这样?我听说你是被魏绅带来的,你们很熟?”温谷乔指了指墙上的吉他,双手抱胸靠在墙上,眯着一双眼睛问易良。
易良摇头,松开捂着胳膊的手:“没有。我就是习惯了这个姿势。”
温谷乔点头,算是相信她这个理由,接着问:“吉他呢?我看你这全部的东西,都比不了你宝贝这个吉他。”
“以前不心摔的。”
“小良良,我是看着你长大的。你不适合说谎。”温谷乔站直身子,居高临下的看了易良一眼。
易良沉默不语。不打算解释什么。
“唉,姑娘大了,没有小时候那么乖了。算了,你不想说,我就不问了。先在这儿住着吧,楼梯口左边的屋子是酒吧调酒师白马的房间,她也住店里,你有事可以找她。”说完他就下了楼。
易良小心的关上门,上了锁。把被挂在墙上的吉他拿下来,打开袋子,小心翼翼的放到地上。
吉他的质量还算好,只是不知道是不是那个光头太用力,弦断了一根,底下磕掉了一大块儿。其他还好。
只是那个袋子看起来很严重,磨出了好几个大窟窿,上面一片一片的尘土,难怪温谷乔会看出来不是以前摔的。
她细细的摩挲着那个被磕坏的角,低着头眼泪啪嗒啪嗒的落。眼泪顺着脸颊落下,落在吉他上,她伸手擦掉吉他上的泪珠,却使得吉他上的水渍又大了一片。
生气的攥着衣服袖子,把那碍眼的水渍擦掉。哭过后的鼻音很重:“爸,妈。为什么要丢下我一个人。”
一年前的环山公路上,发生了一场车祸事故,两辆轿车相撞,一辆车因为急转弯躲避而装上围栏,另一辆车逃逸。
当时的环山公路正在检修,刚好出车祸的路段监控线路因为施工时,不小心被工人给剪断了。当时又太晚,路上根本就没什么人。
所以时隔一年,易家夫妇的死就像是被遗忘了一样。没有人联系易良说车祸的事。没有赔偿,没有让肇事者得到应有的惩罚,甚至连那人是谁都不知道。
易良想过,这件事太巧合了。为什么她爸妈平白无故的来到A市,又刚好在环山公路监控录像有问题的时候和路段出现。又为什么,他们会去环山公路那块地方。
环山公路下是一片郊区,有钱人的地方。像他们家这种条件,怎么可能会跟那种地方有关系。
易良的爸爸欠了高利贷,他们去哪里,一定有原因的。
她甚至想过,是不是那些高利贷的人做的。可是,他们没理由那么做。他们只是要钱而已啊,不会杀人的,况且杀了人,他们得不到钱,还会扛上一条人命。
只要有人一查,就会查到他们。
抱着吉他哭了很久,哭到眼睛发疼,易良才小心的躺在床上。
她刚躺下没多久,门外响起敲门声。
易良以为是温谷乔有什么事,于是低着头去开门。
“你好,我是白马。这是温老板让给你拿的水。”
听到声音,易良抬头看了一眼对方,接过水道了声谢就打算关门。
白马手一推门,堵住她问:“你眼睛怎么那么红啊?哭了吗?这可不行啊,明天会肿的,你等等我下去给你拿点儿冰。”
“诶,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