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下午晚饭之前,易良会下楼转转,因为她说只是在楼下散散步透透气,所以温谷乔就没有特别问过她去哪里。没想到竟然是自己一个人跑到这里逛。
“嗯。那就去吧。吃完饭我陪你在这附近转转,你上个月还有两天休没用,我给你攒着,有没有想去的地方,过两天团建我们去,你可以多玩儿两天。”他好像没有跟易良说过不累计休的,没休的时间都给了工资。
说起出去玩儿,易良反倒没有多大的兴趣,歪着头想了想问:“团建,能出国玩儿吗?”
要是出去玩儿,还是团建,又不会耽误工作,那易良当然还是想出国去玩儿了,如果是她自己的话,她估计都不会考虑要出去玩儿 。
温谷乔听到她的话,愣了一下有些怀疑他是不是听错了,问:“什么?你刚刚说出国玩儿?”
“对啊。国内也没有什么好玩儿的。团建肯定要去一个值得去的地方了。”而且主要原因还是,团建不用花自己的钱,去国外的话怎么看怎么合算。
确定自己没有听错,温谷乔哭笑不得的拍着易良的头说:“你这是打算狠狠的宰我一次啊。团建一共七个人酒店机票还有吃饭钱都是我拿,我这一个月酒吧挣得钱估计刚刚好。可能还有余下的交水电费的钱。”
一杯温水的店面他是直接买下来的,所以不用考虑房租的问题。
吃完饭,易良翻着手机地图找想去的地方,最终决定前往丽江。团建在国内,但是温谷乔可是答应过年可以带她去国外玩儿两天。不过过年的时候小朋友们都放了寒假,易良也不一定有时间可以去。要去也就得是年关了。去国外过年,她还是有一点点的小不舒服的。
下午回到暖星公寓,魏绅又过来了。还是同样的历史遗留问题,温谷乔懒得管,易良也不太想了解。所以魏绅就变成了地里没人要的小白菜。他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歪着头撇着嘴听易良练歌,一切都很惬意,但是唯独对面的温谷乔看他的眼神有些敌意。
于是,被莫名其妙敌视的魏绅,在没有搞清楚为什么会被敌视的情况下,受不了走了。
现在他倒是成了孤家寡人一个了,不是他嘲笑温谷乔孤家寡人的时候了。
易良不明白为什么魏绅突然那么急着离开,他也没有接到电话,总不可能是良心发现不好再继续打扰了吧?她送魏绅,回到客厅之后就看到温谷乔正拿着她刚刚改好的谱子看的认真。
“乔叔,你应该看得懂得吧,刚好帮我看看。”印象中,温谷乔小时候是教过她弹吉他的。好像她学习音乐接触音乐甚至喜欢上音乐都是因为温谷乔。
只是时间太过久远,久到易良都险些忘记了,温谷乔就是她的启蒙老师。
她爸爸以前就是搞音乐的,他和温谷乔就是因为音乐才成了朋友,于是易良就多了一个只大自己不到十岁的叔叔。小时候这个叔叔会抱着吉他坐在她的面前哄她,她的童年不是用糖哄骗过来的,而是音乐。
温谷乔是大学的时候离开L市的,当时他们家离温家很近,在离开L市以前,温谷乔经常会到易家教易良弹吉他。而且还是偷偷的教。因为有了易爸爸这个不成功的例子和温谷乔这个中途放弃的代表,易妈妈是坚决反对易良学习音乐的。大学的时候她考上了音乐学院,是磨了易妈妈好久她才答应让她去上的。可是没想到临近毕业的时候,家里出了事情。她也算是半途而废吧。
没有毕业就退了学,不远万里来到A市,一个容易触景生情更容易让她无时无刻记得父母的死的城市。本来以为她只要躲着那些追债的人,不让他们找到她就可以继续坚持她的音乐梦想,每天兼职多份工作,也不忘抽出时间找一个空旷的广场弹着吉他唱着歌。
她的流浪生涯,从她离校,从她接到父母出事的通知的时候就开始了。如果不是遇到了温谷乔,她怕是还在继续过着逃亡的流浪生活。
温谷乔虽然盯着乐谱在看,但是明显目光不是落在那些乐谱上的。他听到易良的话,把本子放回到茶几上,拿起吉他看着乐谱谈了几下,习惯性的拿起笔在乐谱上的对应地方做修改。
易良坐在他的对面,梗着脖子看他改动的地方。只要每改一个地方,温谷乔就会抱着吉他,一脸温柔的弹着吉他。一边弹一边改,乐谱改了大半。易良觉得自己还真的是需要再好好学。
转眼就到了晚餐时间,易良把饭做好,看到温谷乔已经开始着手新的乐谱时,没有忍住打扰他。灵感来的时候,是不允许别人打断的。
等到温谷乔目露难色,有些不满意的时候,易良开口:“乔叔,先吃饭吧。”
“嗯。”温谷乔淡淡的应了一声,眼神久久没能从乐谱上移开。看了好一会儿之后,温谷乔抬脚向餐桌的方向走去。
吃饭的时候易良问了一下团建的时间,怕和自己的兼职那边有冲突。结果发现她的担心完全就是多余的。温谷乔可比她自己还清楚她的上班时间。
“团建时间,已经定在了下周,这周日,酒吧会早关门,周三回来周四上班。”温谷乔说完,夹了一块儿土豆,开口说道:“今天的土豆有些咸了。”
易良夹着一块儿土豆,都已经放到嘴边了,他这句话说出来,她是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她感觉他这六千的底薪拿的是真值,感觉是来给温谷乔当私人保姆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