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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觉醒3

澳门的回归,使举国欢庆,而千禧年的到来,则更是令年轻的男女乐而不疲。“操他个妈的,狗卵子,我就不信金钱买不来感情,我非让你生米做成熟饭不可。”去往昆明的飞机轰轰隆隆地展开了翅膀。我非要给净水芙蓉一个惊喜不可。

此刻,金钱的威力充分展示出来了,它可以让世界上最坚硬的冰山融化,也可以将北海填成平地。在这个充满邪恶而又现实的社会,只有金钱才是万能的,只要你兜里有足够的钱,只要你是一个正常的男人,你就能得到任何一个你所喜欢的女人。因为没有钱,即使你是神仙,也无法得到你所梦想中的那种充满温情、充满浪漫的真实爱情。商场里的样品不够创意,我便高薪请来玉匠,把两只钟情鸟雕刻成拥抱姿势:分开时忧伤满腹,合上时欢乐无比。并又特意在双鸟的眼睛上嵌上两颗闪光的黑宝石,这样,就平添了这对玉鸟的神韵和灵气。回到重庆,我又订了一家最豪华的宾馆,想在千禧年钟声敲响的时候,把净水芙蓉从一个纯洁的圣女,变成一个品尝过男人味道的女人。邪恶的思想在我的体内肆意驰骋,我几乎变得疯狂了。

真是一分钱一分享受,高档的房间就是撩人心弦,四壁装饰得温馨辉煌,就连顶篷都镶上了梦幻般的镜片,所有的床上柔情都被一览无遗。精致的吧台内,摆着各式各样的饮品,只要动一动手,便可一饱口福。就连浴室都与众不同。此刻的我,面对着美酒、佳人、席梦思,不禁欲火熊熊,一双色迷迷的小眼睛不时地露出了淫靡的光芒,哪里还有心情顾得上电视里的千禧联欢呢?

我的突然出现,让净水芙蓉又惊又喜,特别是当我把那对精心雕刻的钟情鸟玉佩挂在她的脖子上时,真是令她梦想成真,痴情无限。而钟情鸟腿上的题言则更是叫净水芙蓉飘然陶醉。

世博园里逢知己,

沪沽湖畔踏歌声。

紫檀醇值千金价,

不及芙蓉一笑收。

—千禧之首大龙留念

此刻,净水芙蓉觉得自己变成了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她急忙扑在我的怀里,激动地啜泣起来。“龙,我爱你,你再也不要离开我好吗?”净水芙蓉喃喃地说。

男人就是发贱,宁可花光兜里的最后一分钱,哪怕是明天饿死了,也要博得红颜一笑。爱一个人本身就是为了得到,为了占有,那种只是一味地爱,而不需要任何回报的爱,纯粹是一种变态的爱。此刻,幸福和甜蜜早已使二人忘记了日后的责任与后果。

“芙蓉,我也爱你,我真的离不开你。”我甜蜜地说。

“我也是,你走后,我什么都做不好,整天地想你,为你担心,真怕再也见不到你了。”净水芙蓉一边哭着,一边倾诉着,样子甚是楚楚可怜。

酒是世界上最好的调情剂,只要饮它,没有一个女人不醉的,在这千禧之夜,在这激动人心的时刻,在这充满爱的浪漫氛围之中,净水芙蓉也忘情地喝了起来。此刻,少女特有的心底防线也早已被这爱情的美酒所麻醉、所崩溃。而我呢,依然在殷勤地劝着、倒着。因为我喜欢看到女人喝醉的样子,更喜欢女人在喝醉后的万般柔情。

饮过酒的净水芙蓉,就像一颗熟透的樱桃,鲜艳欲滴,撩人魂魄,一双纤纤玉手,像丝绸一样紧紧地缠住了我的脖子,吐着幽香的双唇也热情地送了上来,任我肆意地耕耘吞吐。她也是女人,也有需要,而且心中还对男人充满了神秘与渴求。我的双手刺痒地掠过山峰,爬过低谷,穿过平原,划入湖底。净水芙蓉则静静地品尝着心上人的抚摸所带给她的快感和愉悦,任湖中的温泉热浪尽情地喷涌。很快,她的内裤便湿透了。我将她放到床上,一边狂热地吻着,一边给她缓缓地脱掉外衣,我要让她彻底地暴露在自己的面前。

“芙蓉,我真的太爱你了,我真的想得到你,就是现在,对,就是现在。”我急切地说着。

“我也是。”净水芙蓉迷迷糊糊地说,尽管她的意识中也想到了即将发生的事,可是眼前的一切早已令她无法拒绝了。

“你答应,永远都不要离开我。”突然,净水芙蓉从迷糊中清醒过来,一把拉起毛毯,紧紧地裹住她赤裸的身体,警觉而严肃地望着我说。

净水芙蓉的突然变化,使我一惊,但旋即我又虔诚地应诺道:“傻丫头,怎么会呢?我爱你还爱不过来呢?怎么会离去?即使是天塌了下来,我也不会。”

听了我的誓言,净水芙蓉又一把将我的头拉入怀里,满脸泪痕地说:“答应我,一定要娶我,从今天起,我就是你的人了。日后再也不会去找别的男人了,我谁也不爱,只爱你。”

“我也是,只要有你在,我谁也不要,即使是天上掉下来个仙女,我也不会动心,在我的心中,只有你才是最美的,最纯洁的。”我也动情地说。的确,净水芙蓉确实是我所遇到过的女人中最为理想的一个。她不但具备潇晓晓的温柔与美丽,还具备辛欣的开朗与大方,就连华表妹身上所特有的那种无以言明的感觉她都没有放过,特别是她身上特有的知识气息与自信的胆略,更是让我佩服得不得了。

“净水芙蓉就是那种让你越品越有滋味的女人,她虽然没有谈过恋爱,但却感情细腻,充满柔情。这样的女孩你不爱,你不去珍惜,那你还能爱上谁呀!”我心里一边想着,一边放慢了速度,我不想让净水芙蓉感到自己特别的粗鲁。毕竟这对净水芙蓉来说是人生的第一次。一定要让她充满甜蜜,充满柔情,充满浪漫,充满回忆。

渐渐地,我的吻变得温柔起来,可在这温柔中又加入了热烈,在热烈中又加入了浪漫……净水芙蓉的呼吸愈来愈急促,坚挺的胸部也开始震颤起来了,脸上又浸出了汗水,眼神也越来越迷蒙,性感的小嘴微微地张着,既充满恐慌,又充满渴望。她渴望我的抚摸,渴望我的热吻,甚至渴望我马上能进入她的体内,疯狂地撞击着她那从来都没被撞击过的而又充满欲望的肉体。净水芙蓉的身子悬了起来,两只玉臂钳子似的扣住我的后背。突然,她一个激灵,又一屁股坐了起来,恐慌地说:“我要洗个澡。”然后便痴痴地望着我,好像是个受审的犯人。

浴室中,净水芙蓉尽力地将自己洗得彻底一些,因为这是一个非常的时刻,是一个少女一生中最为重要的时刻。她不想让自己的身上带着任何瑕疵进入性爱的高潮。她要清清白白、心甘情愿、毫无保留地把一个少女所视为生命的贞操,无私地奉献给自己最真爱的男人。净水芙蓉尽情地回想着我对她的好处,对她的关爱。尽管我以前曾经有过许多女人,但我的本质并不坏。而且,对自己又是实心实意。否则,我不会特意飞到云南给自己选做千禧礼物,有过过去的男人更可靠,更懂得疼爱,也正因为我有过过去,结婚后我才会更加珍惜生活,珍惜感情。我能选择她,还说明她比我以前的任何一个女人都优秀。所以,她相信我,今后我也一定不会再去寻找别的女人了。我很重感情,又很有责任心,既懂得生活,又充满活力。我是一个很有抱负的男人,只是眼下没有找到归宿,相信我们两个在一起,一定错不了。”净水芙蓉一边洗着,一边想着,恐慌的心情又渐渐地舒展开来。“第一次是什么样的感觉呢?一定很痛吧!会不会流血?哎呀!真羞死了。”少女的羞涩,映得她的全身都红润起来。

淋浴后的净水芙蓉,更加的超凡脱俗,冰清玉洁。一条粉红色的浴巾自然地披在她的胸前,露出浑圆的双肩,笔直的秀腿。她的肌肤雪白,细腻,不但光滑无瑕,而且还充满弹性,这可能跟她善于游泳有关,秀长的亮发下,一张挂着水珠的面孔正冒着缥缈的雾气。她眉黛微舒,双瞳剪水,细鼻纤纤,唇红齿皓。一尊洁白的脖颈自然地滑入到她那微微紧蹙的乳沟之间,一切都是那么自然,那么流畅,那么恬情。

“看样子她是没有任何的悔改之意。”心里想着,我还是斟了一杯红酒,热情洋溢地迎了上去。

“来,Dear,为了庆祝我们一生中最幸福、最真诚、最难忘的时刻,干杯。”说完,我和净水芙蓉便环扣着手臂,庄重而严肃地饮进了这杯千禧美酒。

“你也洗个澡吧!我在床上等你。”净水芙蓉羞涩地说,眼里却流露出幸福的光辉。同时,她又深情地在我的脸上亲了一口。的确,在这神圣的时刻,任何一个懂得爱的男人,都不会马虎了事。

室内的空调吹得整个房间都热乎乎的,即便是一丝不挂,也会让你感到大汗淋漓。我尽情地扬着水花,想要让这种欢乐的气氛弥漫到房间的每一个角落。我从来都没有这么开心过,这么幸福过。因为我找到了自己一生都在梦寐以求的女人。雪白的肥皂沫跳着欢快的舞蹈,巨大的水柱冲刷着我肮脏的灵魂。我用力去搓洗身体的每一个部位,尽情让自己干干净净地进入到净水芙蓉的胴体。

男人对恋爱的态度是直接的,主动的,充满占有欲的,而女人则是当她完全信任对方后,才肯献出自己的贞操。爱情的虚伪就在于女人付出自己的身体后,男人才会相信对方是真的爱自己。而为了爱,又有哪个女人不去冒险,不去赌博,不去奉献呢?唉!世界本身就不公平,到哪里去说理去呢?

莎士比亚说过:“在一切神圣的仪式没有充分给你许可之前,你不能侵犯(或献出你)处女的尊严,否则,你们的结合将不能得到上天美满的祝福。冷淡的憎恨,白眼的轻蔑和不睦将使你们婚姻长满了令人嫌恶的毒草。”然而,热恋中的男女往往都不能够用理智来控制自己的身体、欲望,每当感情冲动时,他们都不加克制,什么理智,什么意志,什么责任,什么后果,都在性的吸引下逃之夭夭了。

洗完澡后,我兴奋地站在镜子前,仔细地打量着自己,我试着擦干身上的每一个水珠,并在脸上涂上一层薄薄的润肤霜,这样,我就更显得精神焕发,神采奕奕了。此刻,我认为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最自豪的男人,因为一场空前的战斗就要爆发了。我用力地握了握拳头,又低头看了一眼胸前的肌肉,然后,便充满自信地走出浴室。

净水芙蓉真的是太美了,一张粉色的脸蛋上荡着甜美的微笑;一双轻闭的双眸中含着两颗晶莹的泪花;一张鲜嫩的红唇微微地合着;而从她的鼻孔中则散发出一缕淡淡的幽香,很快,这种幽香便弥漫到整个房间,甚至沁入到我的内心深处,灵魂骨髓。由于酒喝得太多了,也由于太劳累了,也由于完全放松了警戒,净水芙蓉自然地睡觉了。

望着净水芙蓉甜美的睡姿,嗅着这缕淡淡的幽香,我实在不忍心去打扰她了,而是独自沏了一杯咖啡,静静地坐了下来,品尝着、欣赏着,渐渐的,我的思想便开始发生了质的变化。

人类往往喜欢自己给自己套上一个枷锁,并冠以什么法规和观念,其实无非都是对人类本源和存在的一种污蔑和践踏。同样的裸露女人,当她走在大街上时,别人就会说她是疯子;当她站在夜总会的舞台上时,别人就会说她是在跳艳舞;当她趴在男士洗浴中心的包房里时,别人就会说她是在卖淫;当她倚在摄影师的镜头前时,别人就会说她是为了时尚而献身艺术;而当她躺在爱她的男人为她精心铺好的床上时,别人就会说她是为了真爱而付出。

此前,我从没有认真地、仔细地、充满艺术性地去欣赏过一个女人的睡姿,也许是因为我以往的任何一个女人都没有受到过像净水芙蓉所受到过的礼遇。净水芙蓉好像是太热了,鼻翼的两侧浸出了星光样的汗珠,微微地皱了一下,身体也毫无顾忌地左右翻动起来,一只玉臂情不自禁地伸出红色的烫花睡毯,只是轻轻向下一划,整个前胸便赤裸裸地暴露出来,然而,她还不满足,又屈起一条腿用力向上抬,接着又向后一甩,便将睡毯半开半合地掀在身后。这样,一幅圣洁的海棠春睡图便赫然显现在我的面前。我的眼睛顿然一亮,“真想不到,女人睡觉的姿态实在是太美了。”

望着含苞待放的纯情美人,欣赏着净水芙蓉的优美曲线,丰满的体态,晶莹的胴体,冰洁的肌肤。所有的一切一切,都无不令我心旷神怡,情趣盎然。一种肃穆敬仰之情顿时让我邪念全无。此刻,有谁还能再做出那种亵渎神灵的侵犯呢?

她的双乳洁白高傲,她的小腹平滑柔润,她的双腿略屈微舒,使那原本性感的部位变得更加的隐约而含蓄,神秘而幽邃。尤其是她那只肥嫩圆滑的小脚丫,正乖巧地搭在另一只脚上,显得既安详又甜蜜。

“啊!真遗憾,我不能把这幅美丽的场景描绘下来,让她永葆青春;啊!真遗憾,我不是摄影师,否则,我一定会拍下这充满活力的时尚艺术佳品,让她永放光芒;啊!真遗憾,我不是雕塑家,否则,我一定会雕塑出一具比维纳斯还维纳斯的玉像,让她永远净化人的灵魂。”我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慢慢地狎了一口咖啡。接着便无奈地拿起笔在桌子上写起来:

“你简直太美了,太圣洁了,圣洁得竟然吓跑了我的性欲。本来吗,一切美好的事物,就应该属于那拥有美好灵魂的人。相形之下,我却显得那样的丑陋,那样的卑鄙,那样的肮脏,那样的渺小。”

一种莫名的内疚感与自卑感,让我不觉得自责起来。此刻,人性善的本源正将我那颗偏离人性轨迹的灵魂慢慢地向回拉拢。

“嗨!我真的该清醒了,否则,岂不是连禽兽都不如?是呀!本来自己与净水芙蓉就不是一个层次的,而且,国家培养一个人才又是那么的不易?她应该进一步深造,她也能够用她所学到的知识来为社会服务。特别是她父母,一大把年纪了,对她又充满希望,而自己却因儿女情长,一时之怨,而将她摧残、蹂躏,真是罪不可赦。”

我愈想愈悲哀,愈想愈伤感,“唉!我他妈的怎么说来也是个男子汉哪!可却为了寻找感觉而整天的东奔西跑,不思进取,贪图享乐……”清醒后的我才发现,对于一个有过感情经历,而且又年到三十的男人来说,再渴望回过去寻找初恋时的纯情感觉,无非是对于初恋时那种朦胧而又执着、神秘而又浪漫的情感所产生的一种捕捉心理。而事实上,这种猎奇感的捕捉,根本就不是客观上的真实爱情,而是一种纯粹的为了满足于心理不平衡而产生的自然发泄和报复,尤其是对净水芙蓉,我更是为了获得一种感观上和心理上的满足。

咳!我长叹一声:“真是苍天我负,跪祈恕,一乡父老,万亩良田空等候。”想到此处。我急忙穿好衣服,背好行囊,轻轻地走到净水芙蓉的床边,给她重新盖好毛毯,并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地吻了一下,然后又将钟情鸟玉佩的雌鸟部分小心翼翼地放到净水芙蓉的枕边,让它与那只雄鸟重新团圆。温馨的房间一切如故,留下的只有桌子上我的发自内心深处的感慨。

“芙蓉,我走了,我知道我这么做,一定会伤害你,但我认为是对的。记得上学的时候,我就一直想着做好人为人民服务,然而,我却受到了别人的欺骗与伤害。而当我无恶不作,整天想着去祸害别人的时候,却遇到了你这么好的人,诚然这是上天在有意安排,想让你来感化我这个迷途的羔羊。对此,我深深的感激。回想我当初也曾经说过‘失去了星星,错过了月亮,我还能放走太阳吗?’但现在我才意识到,太阳应该属于世界,属于人民。然而,遗憾的是,我在这方面又都做了些什么呢?通过这段时间的相处、游玩和交流,你使我真正地感受到社会的美好,自然的美好,生活的美好,尤其是你对爱情的真诚与无私奉献,更让我相信这个世界上的一切都将是美好的,特别是真爱。对此,请让我真诚地说声谢谢,谢谢你使我又重新找到了一个崭新的自我,找到了做人的尊严。从此,我的前途将不再黑暗。何况,与自己最心爱的女人,保持着一种最纯洁的情感,难道这不也算是一种美丽吗?

你是天上的云,

我是地上的风。

云来了,

风却走了。

愿此情永驻。

祝:珍重,上进!

—千禧年首日子时大龙留念”

命运之神真的很爱捉弄人,正当我下定决心,回到家乡实实在在地做件事时,命运之神又一次把我带入到一个迷茫的世界。

千禧年的钟声震得满大街都灯火通明,霓虹闪烁,三五成群的庆祝者与往来穿梭的车辆,无不给这喜庆的日子平添了许多活力。我漫无目的地在大街上游荡着,此刻,我已是真的一无所有了。站在一家歌厅前,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情不自禁地走了进去,毕竟那种离别的伤感与失落一时间令我无法排除。“唉,唱唱歌,喝喝酒,听听音乐,也好对付到天亮。”

包房里的光线很暗,里面还带个套间,黑乎乎的,一进去就给人一种不安分的感觉。还没等坐下来,我就迫不及待地吹了一瓶啤酒。

优质的音响里散播着缠绵的歌曲,穿着三点式的美女放浪地在屏幕上扭着屁股,直搅得我的心里乱乱的、烦烦的、痛痛的、凄凄的。不知不觉中酒瓶子又堆满了一地。

“先生,要小姐吧!保你开心。”突然,门开了,一个穿着靓丽的小姑娘嗖地蹦了进来,一屁股坐到了我的怀里。小女孩闪着迷人的小眼睛,紧紧搂住我的脖子妩媚地说。

“不行,你还是个孩子,”

“不是啦,过这个年,我都十八了。”说着小女孩麻利地倒了一杯啤酒,爽快地说:“大哥,看你心情不好,来,干杯。”说完她一饮而尽。“怎么样,小妹都干了,你还不干?今天的日子多好啊!开心点,活着吗?不要让自己太累了。”小女孩自来熟地唠叨起来。

“哎哟,真看不出来,你还挺猛烈的呢?”一见有人陪着喝,我顿时又来了精神。

小姑娘很会唠嗑,又很会撒娇,直哄得我愁云渐消,心里暖暖呼呼的。不知不觉中,我的话就多了起来,舌头也大了,手脚也不老实起来。男人就是这样,酒劲一上来,欲火也就跟着着了起来,迷迷糊糊,稀里糊涂地,我便陪着小姑娘滚到了套间里的沙发上。小姑娘很大方,也很直接,一边脱着衣服,一边安慰我说:“别着急,慢点,这里很安全。”就这样,我便在慌慌张张中与小女孩把事给办了。

“大哥,你是东北人吧?不知为什么,我一见到你就觉得我们好像前世有缘似的。”小姑娘亲热地套着近乎。

男人在喝酒的时候,总是气贯长虹,排山倒海,而一旦摇晃着走上大街的时候,即使是被风轻轻一吹,也会头重脚轻,头晕眼花,不知归途。

黎明前的风很硬,很冷,吹在脸上麻剌剌的。小姑娘友善地搀着我走出歌厅,关心地问:“大哥,你要去哪呀?”

“回家,睡觉。”我口含棉花球似的噜噜道,而事实上,我兜里的钞票也只能够吃顿早餐的了,就连留下来回家买车票的费用,也都被我喝得一干二净。

一阵风吹来,我激灵灵的打了个冷颤,接着便眼前一花,大脑一涨,一头栽了下去。这下可忙坏了小姑娘。

“大哥,你没事吧,你是不是没有家呀!”小姑娘也一时慌张得语无伦次起来。“还是我送你回去吧!”“嘎”的一声,一辆红色的士停在了道边,小姑娘连滚带爬地把我拉了进去。

我这一觉睡得可真香,从黎明时分一气睡到次日上午,好在我喝完酒后不像别人那样呕吐,否则,非给小姑娘的卧室喷得满地都是地图不可。

“大哥哥,你终于醒了,要是你今天再不醒的话,我就去叫医生了。”小姑娘兴奋地端着热汤站在我的床头说。

我尽量地回忆着昨晚所发生的一切,然而能想起来的已是所剩无几。总之,对于自己昨晚的行为我感到特别的内疚和耻辱。“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何况我们又不熟悉。”我感激地说。

“因为你是个大好人,是我遇到的人当中最好最好的一个。”小姑娘闪着乌黑的小眼睛说。

“我是好人,你是不是搞错了,我可是出了名的中华报废子孙哪!”我自惭地说。

“那我不管,反正你对我是最好的,而且你在昨天晚上还给我讲了许多别人从来都没有给我讲过的好话。”小姑娘满脸稚气地说。原来小姑娘从表面上看非常的乐观开朗,但内心深处却隐藏着比黄连还要苦得多的伤痛。

她叫魏展秀,老家住在湖南边远的一个小山村,那里的村风很是重男轻女,所以她一出生就受到了非人的待遇。

在魏展秀很小的时候,父母便逼着她挖菜、喂鱼、打柴、卖甘蔗,若是发现有一点不对,就会棍棒奖励。有一次,魏展秀竟被狠心的父亲在大雨天扔到了鱼池中,若不是被路人救出,非淹死不可。尽管如此,魏展秀依然忠于那个家庭,孝顺地对待父母,并时常帮助村中的孤寡老人。然而,老天就是不公平,正当魏展秀进入中学,对美好人生充满向往的时候,她的哥哥却得上了白血病,为了挽救儿子的性命,家中花光了所有的积蓄,同时还欠下了山一样的外债。尽管如此,当地人还是把她的哥哥视为恶魔,非逼着她的父亲把哥哥弄走不可,就这样,为了哥哥,魏展秀便放弃学习与哥哥一同来到住着亲属的大都市,满以为能得到一些帮助,谁知竟从此掉进了火坑。

为了生存,魏展秀与哥哥每天都出去卖甘蔗,然而,一个月的收入还不够哥哥一天的打针费用。最后,她的哥哥终于倒了下去。为了给哥哥凑钱打针,魏展秀跑遍所有的亲属家,然而,却无人伸手援助。因为,聪明的人都知道,白血病是无药可医的,何况,连他自己的父母都弃之不管呢?可是善良的魏展秀,无论如何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哥哥躺在床上痛苦地挣扎着等待死亡。

死亡之神越来越近了,哥哥已经好久没有用药了。正当魏展秀痛苦无助的时候,她那“善良”的表姐向她伸出“慈善”的双手……就在那天晚上,魏展秀失去了一个少女最为宝贵的贞操。她才十六岁呀!还根本无法承受住恶狼般的蹂躏,结果三千元的开苞费,仍然没能挽回她哥哥的生命。可是就在这时,魏展秀的父亲为了再要个儿子,又另买了一个小媳妇,并把他的原配妻子也打跑另嫁他人了。想回家吧!父亲不要;去找母亲吧!死活不认。无奈,魏展秀只好投靠到她表姐的门下。而买她初夜的男人竟是她表姐的好朋友,一个身着庄严制服的公安局副局长。

无论男人还是女人,最怕的就是破罐子破摔,尤其是失身后的少女。而事实上也并非是生活做贱她们,而是她们自己作践自己。听完魏展秀的叙述,我非常的气愤,恨不得立马去找她的表姐和那个人面兽心的警察施暴。但同时对做小姐的女孩子又有了新的认识和同情。为了鼓励魏展秀脱离苦海重新做人,我给她讲了许多激人奋进的话。我这个人很怪,遇到好的女孩,我能把她带坏;遇到坏的女孩,我能把她带好。

我对魏展秀说:“人有些时候是被迫地生活在孤独寂寞的黑暗之中,但可喜的是能在孤独和寂寞中战胜自己,发展自己,更要在黑暗的生活中不断地探索、追求、寻觅,直到看到光明,看到希望,看到成功。”同时,为了安慰魏展秀,我还给她讲述了一个从杂志上看到的小故事:

“据说,在一条繁华的街道两侧,一面是妓院,一面是教堂。在妓院里住着一位为了生存而被迫陪客的妓女。在教堂里住着一位每天都在为别人洗刷罪恶,超度灵魂的牧师。而每当妓女在陪客的时候,就会望着教堂心想:‘我要是那个牧师该多好哇,每天都在为别人做善事。’同时,每当牧师在为别人超度的时候就会望着妓院想:‘我要是个嫖客该多好哇,每天都能搂着不同的美女。’结果,两个人死后,妓女进入了天堂,牧师却进入了地狱。因此牧师非常不服,便去找上帝理论。”

“你说上帝是怎样回答的?”讲到这,我故意停下来问魏展秀。

“我不知道,你说呢?”魏展秀聚精会神地望着我说。

“上帝说了:‘她尽管是个妓女,但却是因为生活所迫。同时,她还有一颗纯洁而善良的灵魂。而你呢?尽管身为牧师,可当你为别人超度的时候,心里又在想着什么呢?’牧师无言以对,只好羞怯地离去了。这就是说:‘区别一个人的好坏,不能只看职业,而应看她的处境和本心。’”我意味深长地说。

“我明白了,可是像我们这样的人连父母都不要,更像过街的老鼠一样,那以后该怎么办呢?又有哪个男人会理解我们,接受我们呢?”魏展秀伤心地说,但眼里还是流露出一丝对美好生活的期盼。

“这好办,我教你一招。”我老成地说:“从明天起,你就去学习美发啦,理容啦,裁剪啦等正经行业,记住,只要有技术在手,就一定饿不死。然后,就换个城市重新生活,最好是越远越好,因为,那里的人谁也不知道你的过去,而你也千万不要告诉别人你的过去……”这番话,使我在魏展秀的眼里留下了大好人的印象。为了感谢魏展秀的收留之恩,我答应陪她过完春节。而魏展秀也很坚决,第二天,就真的跑到一家美容美发学校上课去了。

白天,我就在家中看书,听收音机,晚上就搂着魏展秀,给她讲一些社会知识、自然知识及现代科学知识,同时还教她如何树立科学的人生观,如何培养乐观向上的积极心态等。而魏展秀也总是洗耳恭听。因为她除了知道自己的经历之外,别无所知,就连国家主席是谁都说不清楚,更别提什么克林顿和莱温斯基了。

很快,魏展秀的表姐就打来了电话,催她立马出台,并说那些老客户想她都要发疯了。为了帮助魏展秀摆脱魔爪,又不至于与她的表姐发生激烈冲突而伤了和气,我想出了一个冒险的办法。

魏展秀的表姐长得很漂亮,虽然都快四十岁的人了,可是看上去却只有二十多岁,而且从外表上看,她一点也不像个逼良为娼的魔鬼。

屋内的气氛很热烈,魏展秀的表姐正陪着一群有头有脸的人搓着麻将,并不时地放浪嬉笑着。

“你这些天都跑到哪里去了,怎么也不通知一声?”魏展秀的表姐冷酷地说。原本俊俏的面孔一下子凝固起来。

“哎呀!你可是回来了,快给我按摩按摩。”这时,座位上一个满脸黑气的中年男人色迷迷地对魏展秀说。

“我找到朋友了,以后再也不会做小姐了,希望你们再也不要找我了。”魏展秀搂着我的胳膊坚定地说。

“哪来的,看样子不像是本地的。”一个五十多岁的小老头望着我凶狠地说。

“东北来的,国家级通缉犯。”我眯缝着眼睛阴笑着说。“她叫我看上了,决定一起走。所以,希望各位哥们老大网开一面,放小弟一马,日后必有重谢。”几枚锃亮的子弹,在我的手里闪着银色的光芒。

“哎呀!既然是一家人,快坐下来喝杯茶吧。今天晚上大姐安排。”看着我满脸杀气的样子,魏展秀的表姐立马又绽开了笑容。因为她不想把事情闹大,何况魏展秀是她的亲表妹。

离开魏展秀的表姐家,我与魏展秀哈哈大笑。

“对付他们这路人,用仁义道德、法制政策是行不通的。”说着,我把从工艺品市场上买来的假子弹和假枪一齐投进了地沟。

魏展秀真的是个孩子,每天晚上一进屋,就迫不及待地钻到我的怀里,时而像只乖巧的猫咪,时而像只抓耳挠腮的猴子,好在长得乖巧可人。

“大哥哥,我给你讲个谜语吧?看你能不能猜出来。”魏展秀撒娇地摸着我的胡子说。

“说,我听听。”我慈祥地说。在魏展秀面前,我就是个长者。

“你在上边动,我在下边动,你一动,我就疼,我一动,你就高兴。打一娱乐项目。”说完,魏展秀便诡秘地笑了起来。

“钓鱼。”我自信地说。

“哎呀!你真聪明。”说着魏展秀便像猴子似地揪住我的耳朵。“你说我听到别人讲时,猜的是啥。”

“开苞。”我悄声地趴在魏展秀的耳边说。

“哎呀!你怎么这么坏呀!什么都能猜到。”说着魏展秀的脸上泛起了少女所特有的羞涩。这也是我认识她以来第一次见到她害羞。

“你能跟我说一说你的第一次吗?”魏展秀趴在我的耳朵上小声地说。样子像个小偷似的。

生活中的男孩女孩都是一样,第一次,在她们的心中永远都是神秘而好奇。

“我的第一次是交给了大树。那时刚上初一,很喜欢爬树摘榆树钱吃。一次,当我正骑抱在树干上贪婪地吃着榆树钱时,身体的整个下部被来回摇摆的树干摩擦得火热热的,痒酥酥的,可是我并没有在意,接着便感到一阵涨痛,刺痒,然后,就像沉睡已久的火山突然爆发一样。当时,我很害怕,可又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好双手紧紧地抱住树干,任那喷薄的溶岩肆意流淌。那种感觉真是美妙极了。”我甜蜜地回忆着。眼里没有任何亵渎的光辉。

年轻人在一起,真的很开心,无论谈论什么都不需要任何遮掩造作。正如马克思说过:“人类只有在白天谈论着晚上都在做什么的时候才是真正的进步。”

“不嘛,我不听这个,我要听你讲你的小时候,你的初恋,你的第一个女人。”魏展秀撒娇地揪着我的胡子说。直闹得我不说不行。

每个人都不愿意提起自己伤痛的往事,我也是一样,而一旦提起,我就会有一种上当受骗的感觉,而且,那时我又是真的不懂得如何去爱,如何去珍惜。但我确实是尽力了。而且,尽力得甚至于发疯,发狂,失去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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