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蓝的天,白白的云,青青的山,绿绿的草,一对萍水相逢的同龄男女,为了追求彼此梦想中的浪漫而尽情地奔跑在银色的沙滩上……我是那么的英俊潇洒,那么的富有活力,那么的执着,那么的讨人喜爱,就是眼睛不算太大,不过,里面却凝聚着无限深情。被我拥抱一定很甜蜜,起码中间没有隆起的肚子,被我亲吻一定很陶醉,因为我从不吸烟,被我……”谭净不敢再想下去了,羞涩地用双手捂住面颊。透过指缝,谭净看到我依然深情地望着自己,嘴里仍在不停地讲着那些浪漫而又叛逆的话语。
“姐,你说说,现在的社会都怎么了,偷情之风泛滥成灾。什么《铁达尼号》,《廊桥遗梦》,就连中国能在国际上获奖的大片也都以这种镜头为卖点。更别说那些名人大款了。有几个不是结了再离,离了再结。而且还美其名曰,为了追求高层次的事业,为了寻找高质量的婚姻。无不是因为生活条件好了,而借助结婚为名寻找新的刺激。总之,我在工作中所接触过的男人,没有一个不在外面找女人的。”我又胡乱煽火起来。而事实上也确实如此。只是虚伪的人们都不愿意承认这个事实罢了。
“可不是怎的,就连电视上、报纸上都这个隐私,那个隐私的,就连潘金莲都在杂志上给平反了。说是什么?追求妇女的社会地位,解放思想,弘扬人权。即使是那些浪漫的流行经典之作也都是在偷欢中寻找浪漫,在浪漫中寻求刺激。”经我这么一煽动,谭净也跟着附和起来。
“这就对了,自古以来,人们就在呐喊:为自己活着,为自己活着。还说什么走自己的路,让别人去说吧。可事实上又有谁不再重复着别人走过的路,而留给自己去评说他人呢?人生苦短,还是及时行乐吧。”我又叹惜地说。在无奈中生活的我,除了自叹自怜之外,还能做些什么呢?就是寻找快乐,寻找我自己所能寻找得到的快乐。
“唉,今天遇到你真是开心,说了那么多我以前从来都不敢说的话。”谭净羞怯地说着,眼里却露出了愉快的光芒。
其实,生活中的每个人都渴望浪漫,只是苦于没有遇到合适的人,或是没有合适的环境。就像男人找小姐一样,有贼心时没贼胆,有贼胆时没贼款,有贼款时没贼窝,有贼窝时又没有了贼女人。
“当然了,和我在一起的人,没有一个不开心的,所以大家都说,如果有一天你离开了我们,那我们可就真的不知道该去哪里寻找快乐了。”我自诩地说。
“你可真不脸红,才夸一句就飘飘然了,哪有自己夸自己的。”透过白色的镜片,谭净斜睨着瞪了我一眼。从她那双弯弯的月眼中,流露出一缕迷人的诱惑。
“这个社会,谁要是不会表现自己,谁就要被淘汰。俗话说,金子总要发光的,可是当它被埋在泥沙下时,如不学会自己向上生长,而光等待着别人去挖取,那样它不但永远都不会发光,而且还会被别人在上面压块石头。”我进一步自嘲地说。
“照你这么说,每个人都应学会自我表现了?”谭净歪着脖子,双眸上挑着说。
“当然了,我要是不表现,你怎么会认识我,更别说处什么朋友了。”我挑逗地说。同时又将我那两缕深邃而勾人魂魄的眼神一直延伸到谭净的内心深处。
“谁说跟你处朋友了,臭美。”谭净娇羞地说,眼里却露出了幸福的光芒。
“选我做朋友,那是你的福分,我不但不会伤害你的家庭,而且还会给你带来无穷的快乐。”我故意眯起眼睛,色迷迷地盯着谭净。“你知道吗,我会让我们的笑声永久地回荡在蓝天与大地之间。”此刻,我那份发自内心深处的性欲激情正卷着火舌汹涌般地向谭净扑去,直烤得她意乱情迷,六神无主。
大胆地表露,直率的诱惑,甜蜜的言语,早已令谭净春情绵绵,心酥肉痒。的确,我的眼神实在太迷人了,我的表白又实在太让人无法拒绝。她默默地低下头,红着双颊,两手不自然地摆弄起挎包上的皮带。
女人就是女人,生来就是一个醋罐子,只要两个女人在一起,而男人只对其中的一个女人献殷勤,那么另一个女人就会醋意大发。听见我要做黄衣女人的情人,期货女人蹭地从座位上蹿了起来,一个俯冲就坐到了我的身旁。
“喂,老弟,强扭的瓜不甜。你既然想开了,还是跟大姐走吧,我保证你吃得好,玩得好,而且还会让你舒舒服服的。”期货女人把手搭在我的脖子上,满脸妩媚地说。
“好哇,不过得等下班车了,这次恐怕是赶不上交易了。”我斜了期货女人一眼说。
很快,泰山车站就到了。我很自然地搂着谭净的腰,一下火车就一同钻进了出租车内。川流的广场上,期货女人依然在后面挥手叫喊:“喂,老弟,我哪点比不上她,你为什么要跟她走哇……”
一入泰山脚下,便会使人感到灵气上升。这里不但风景秀美,而且还气候宜人。我拉着谭净赶在天黑前找到一家素雅的酒店住了下来。洗漱过后,两个人便一边欣赏着轻音乐,一边喝起了美酒。很快,二人便在酒精的麻醉下倒在了一起。
在这个世界上,只与自己的老公上过床的女人已经是很纯洁的了。特别是曾经非常传统的女人,无论是说话还是娱乐,无不蕴含着一股羞怯的美感。尤其是谭净那如泣如诉吟而无声的叫床声,就更令我留恋忘返了。这一夜谭净过得很快活,并第一次尝到了一个无牵无挂的男人所能给她带来的最大欢愉和兴奋。这是她的老公一生都无法给予她的。躺在我的怀里,谭净的脸上露出了幸福的微笑,她要让这份欢愉和静谥永远地在她的体内散发着温暖的光芒。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吃惯了素的,突然来点荤的,便会感到特别的新鲜和刺激。
“我是不是做错了?你不会认为我是那种太随便的女人吧。”做完爱后,谭净有些自责地说。
“怎么会呢?我们这叫一见钟情,难道你不觉得和我在一起很快乐很有激情吗?”我自豪地辩解说。
“那还用说,要不然就不会有那么多的人不顾禁律而自甘偷情受罚了。”谭净含羞地说。
“与你老公比怎样?”我轻轻地在谭净的脸上吻了一下说。
“简直没得比。真想不到,人到放情的时候,真的很奔放,很流畅,就好像是坠入云雾中一样。啊!你真坏。”说到这,谭净突然搂住我脖子,并把头深深地埋在我的怀里。
醉酒的时候/与别人的女人滚到了床上/难道这都是上帝的过错吗/永恒的欲望/无止境的贪婪/有哪一点不是清醒时的梦想/请求上帝宽恕吧/我也被绑住了手脚/策划好的结局/怪只怪/都是生理的需要。
泰山不愧为五岳之宗,在平原上拔地而起,直通云霄,为了寻求浪漫,我与谭净登阶而上,一路嬉戏打闹,直至午后才登临山顶住宿之处。这回,真可谓与大自然同呼吸,共命运了。而观日出却并不像想象中的那么简单,需要小住几日才能赶上晴空万里,旭日高悬。
站在日观峰顶,怀抱美女,高举酒杯,向东遥望,只见白云翻滚,烟雾缭绕。先是霞光透过云层,映红天际,接着便红日微吐,日芽升腾。渐缓,红日劈开云层,喷薄而出,犹如火球高挂于云海之上。一阵轻风吹来,脚下的云雾开始弥漫扩散,整个身体也情不自禁地随着云雾、大山自振起来。真有一种飘飘然,我欲仙哉的感觉。此刻,我不禁胸襟大开,忧愁全无。我一边吟品着“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诗句,一边意想着孔子当年登泰山而小天下的气魄。不觉得也跟着随感而吟:
运交青龙腾云起,
命逢财运翻滚来。
傲骨迎风独自笑,
脚踏浮云万里游。
本命虽为桑朽木,
自信伸臂惊破天。
豪放的吟诵伴着滚动的云海一直弥漫于天际之间。此刻,我感受到了上天的宽厚。
“我本以为泰山东望是茫茫大海,而太阳也是从大海中升起来的呢。但今天一见,我才茅塞顿开,豁然开朗。”我低头对怀中小鸟依人的谭净说。
下山时就比较容易了,只要坐上缆车一出溜就完事了。然而我与谭净都有留恋之意,便又双双钻进酒店大喝起来,及酒至酣处,我又展开遐想:“未来的生活是那么的美好,未来的妻子是那么的可爱,未来的事业是那么的流畅,未来的亲朋是那么的亲热……大家共聚一堂,高举酒杯满面春风地庆祝我四喜临门。”迎着炙热的太阳,憧憬着美好的未来,喝着香甜的美酒,望着恬美的谭净,我又站起来豪放地吟起了未来:
日月升辉时,
杨柳旖旎日。
举杯同欢庆,
笑声满乾坤。
对于诗词,我并不晓得如何韵律,但只要我高兴,就会瞪眼胡嘞一通,好在我这个人比较习惯自娱自乐,即使在人生最失意的时候,也能纵情谈笑,傲视一切。
“真想不到,你还挺能拽的呢。”谭净在一旁讥讽道。
“有什么办法呢?人总不能一直在抑郁中生活吧!那样下去,不但会泯灭你的理想,而且还会压制你的灵感与斗志。所以,我们应该学会在黑暗中看到光明,在困苦中品尝欢乐。”我又重新回到现实中。
在没有人鼓励的情况下,一定要学会自己鼓励自己,在闲暇没有事情做的时候,了解一下当地的风土人情,也能给生活带来无限的趣味。
谭净的老家在章丘城郊的一个小庄子内,那里村风纯朴,待客热情,基本上是一个庄子一个姓氏。她们那的住房大多都保留着传统的四合院式套房。大门两侧的房子都是仓房和畜舍,中间被一扇漆黑的大铁门连着,若不是大门敞开着,还真的不知从哪里能进入院中。
“哇塞,我说古代人怎么会飞檐走壁呢,原来这些房子的屋脊都是紧紧地连在一起的,只要上了一间房子,就可以轻松地周游一圈。若是邻居间的房子挨得近的,还可以全庄子漫游呢。”我兴奋地说。我这个人就怪,别看年龄都快三十了,可是对什么事都感到新鲜,就像是一个还没有成熟的小孩子似的。
“喂,进屋后,你就说是我的大学同学,刚好出差碰到了一起。”谭净拉住我的胳膊小声说。
这里的人吃饭也很讲究,一张八仙桌,按照辈分大小和客人的尊贵依次环坐,有的菜里还放有腌制的肉块,那是用来调味的,谁也不挟过来吃掉。热乎乎的大菜包子,醮着谭净小妹妹骑在门槛上捣碎的蒜泥,吃起来既香甜又爽口,而加入白糖的玉米糊糊和老太太蹲在门口刮的大煎饼,则更让我吃得甜嘴麻舌的。
赶集对我来说还是一件十分新奇的事。背包的,打伞的,挑挑的,推车的,骑车的,开车的,牵牛的,赶羊的……熙熙攘攘的人群——大早就从四面八方云集过来。叫卖声,吵闹声,吆喝声,机器声混成一片。突然,一位穿着干净小褂的帅哥推着一辆独轮的单车迎面走来,车上捆着一头二百多斤的大肥猪,正活蹦乱跳地挣扎着,叫我不解的是那只猪只放到独轮车的一侧,根本就无法保持平衡,可是帅哥推起来却悠然自得,乐此不疲。“嘿,有功夫。”我在一旁赞叹道。
庄子的后面是丘陵和小山,山坡上光秃秃的,但山顶上却用青石堆砌成长城的样子,蜿蜒远去。“这都是战争时留下的。”谭净指着那些城墙说。在一块巨大的鹅卵石下,我停住了脚步。卵石是被平地上凸起的两块立陡的岩石所擎着的,刚好有一人高。站在卵石下面,用手轻轻一推,卵石便自由地晃动起来,但又不会脱落。在卵石的背面是光滑的斜坡,爬到上面可以静静地在摇晃中晒晒太阳,真是有趣极了。
“你下一站将要去哪里?”谭净眼含泪花关切地问。
“杭州,据说那里的风景很美。”我握着谭净的手说。
“那里的女孩子更美呢。”谭净酸溜溜地说。眼里含着无限的留恋与期盼。的确,在这段相处的时间内,我给了她无限的快乐,特别是让她神魂颠倒的性爱,更是她连做梦都不敢想象的。从此这段幸福的情缘,在谭净的心中便成了千古绝唱。
“真他妈的缺德,这么好的女人怎么让我给碰上了呢?这不是纯粹的祸害人吗?”
我一边登上了汽车,一边暗暗自责。对于丹妮和柳含情那样的女人,我并不觉得愧疚,因为她们天生就是多情的种子。可是对于谭净这样的女人,我却有些内疚了。因为是我使她原本清澈的潭水变得混浊起来,“想那么多干啥,她不是也得到快乐了吗?何况,力的作用又是相互的。本来吗,性的开放问题就已经到了只可意会而再也不用靠那些行为开放的前卫者们大喊大叫的时代了。”
我茫然地靠着椅背,慢慢地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