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识她吗?”有人问。
“我就住在隔壁…今早我还来敲门想问问她是否一起走,可没人应,我以为他们先走了……”年轻女人显然很害怕的样子,她咽了咽口水:“他们…死了吗?会不会…出去了?”
她有点语无伦次:“我是说,会不会出去原本的世界了?毕竟开始的时候关主说,扯下项链他们就会淘汰,但没说淘汰了会怎么样,会不会就是淘汰出游戏回到原本的世界了?”
“我觉得有可能是这样,这两个被道具杀的人只是被淘汰,可能会回到现实世界中,因为他们并无其他伤口,但又没有了气息,就像一具无生命体的玩偶。”绿洲沉声说,然后指了指床上的男人:“而他,和早上那个男人,被伤害了身体,则是真正的死亡。”
她忽然间说话,大家都看过来,很多人记起了她就是那个第一个完成任务的女孩。
大家细细的琢磨她的话,觉得有些道理。
“大家一会都出来一下吧!我们剩余的人在门前的广场开个会怎么样!”警察来了处理后事,大家准备纷纷下楼,这时,一个男人忽然说道。
他三十多岁的样子,穿着深蓝色的宫廷服,却带着一个迷彩帽,显得有些不伦不类,这个人带着一副金边眼镜,眼镜很复古,还带着同色的金色细链,可以挂在脖子上。他站在一旁召集大家,很有领导者的感觉。
“嗯!也好。”有人附和道。
大家都摸不准是要做什么,所以也没有人出声反驳,大家比较沉默的走下楼梯,在广场前聚集在一起,大致围成了一个圈。
“我叫肖函,想必大家对这次的事件都很震撼吧,我有个想法想和大家说一说。”迷彩帽首先开口说道。
绿洲在台下和鲁木站在一起,在游戏中这几天唯一熟悉一些就是鲁木了,她悄悄的问他:“你见过这个男人吗?”
“见过几次,那边几个人的小头目。听说是个大学教授,好像很会洗脑。”鲁木抬起下巴示意了一下迷彩帽的周围,果然有几个看起来就很簇拥他的人。
绿洲觉得神奇,人真奇怪,短短的时间就能建立起感情来,就是不知道是否真的牢固。
“奇怪了,他没有拉拢你吗?”绿洲问。
这个迷彩帽一看就是老谋深算的那类人,她见过这样的人,一般都是一队幸存者的小头目,他会第一时间考虑最有利于自己的方案,会召集并带领一些人,而像鲁木这样的大块头,人又憨憨的,按理说是迷彩帽这种人会第一时间考虑的。
“昨天有来找过我,说交个朋友,可以带我一起做任务…可是我不会去做别人的小弟。”鲁木皱了皱眉说道。他曾经是个拳击手,即使时过多年…他也依然有着一份拳击手的骄傲。
“大家想一想这次的游戏,和现实世界的狼人杀很相似,但是人数上不太一样,我想了很久,究竟为什么要这样设置呢,神有20个,人有70个,而狼只有10个!
狼是极少数,而且完全站在神和人的对立面,我在想游戏的意义是否就是让神和人联合起来。
大家可以想象成是警察抓小偷的游戏,而最终的意义,就是抓住狼!淘汰他们!”迷彩帽十分沉稳,说出的话掷地有声,引人深思。
这个人不简单,绿洲有些在意,他短短几句话,一下子就把一个平等的争取获胜的游戏给颠倒黑白,成了警察抓小偷的游戏。
“大家也看到了,刚才那人和早上那个人有多惨,好好的人命葬送在了狼人的手中,大家难道不气吗?不恼吗?整个游戏只有狼人可以做怪,人居然拿他们没办法,只有每七天的投票环节!
七天!会发生多少事情?他们都是昨天死的,也就是说只过了两天就有四条人命,照这么下去迟早是狼取胜!
所有我们人要团结起来!我首先向大家表明身份,我肖函的身份是人,但是我相信我不会死,因为我的道具特殊,就算是我死,也会拉上那个人一起垫背。”慷慨激昂的演讲结束,迷彩帽摘下金边的眼镜,朝大家举起来。
他没有具体说明他道具的作用,但眼镜是道具的联想太多了,比如可以记录回放,类似摄像头;比如可以看清人的面貌,不论你捂得多严,比如可以放大,看得清很远的地方……
大家哗然,为他说的话,也为他敢表明身份。
“说得好,老子最痛恨这种互相猜忌的游戏,都怪那些该死的狼,闹的人心惶惶!”一个大汉啐了一口,说道。
“可是我们要怎么做呢?怎么能防狼呢?”一个女人问。
“我觉得我们成立一个防狼组织,人类身份的觉得可以信得过我们的可以自愿加入。”迷彩帽身边的鹰钩鼻男人接话道。
“防狼组织?”
“对,我们可以反过来寻找狼群的蛛丝马迹,毕竟狼有滔天的本事也只有10个人而已,淘汰所有狼后,人类和神可以共同获胜。比如我们可以指定具体计划,比如每晚留人巡逻宿舍大楼等等,这样可以对狼的行动有一定限制!”鹰钩鼻说。
“这样……好像听起来可行。”有人说。
大家纷纷的提出了问题,连鲁木也问了一个。
“可是我的道具并不是什么有杀伤力的道具,我们如果将要遇害,该怎么保护自己?而且哪怕是有厉害的道具,可是也不能逾越身份去淘汰狼啊!”这个问题是不远处的鹿童问的。
“问的好!”迷彩帽一拍手:“这个问题我想过,既然抽到狼卡的人这么不留情面的想获胜,同为人类,我们还仁慈些什么呢?
你们记不记得规则说:扯掉项链就算玩家淘汰,而且还说人和神不能直接淘汰狼,只能通过投票的方式?”
“记得啊,那我们怎么办?只能坐以待毙到每一个七天后吗?”一个人问。
绿洲的眼皮忽然跳了跳,她已经猜到迷彩帽大概要说什么了。
“如果发现狼,我们可以杀了他们,对,就是刚才床上男人遭遇的那种,物理伤害,狼死后只要不摘他的项链就好了。”迷彩帽说的慢条斯理,他说着,摸了摸自己的项链。
“死人如何参加游戏呢?肯定被淘汰了,但又没人摘他项链,所以这并不算杀的人犯规。
毕竟,规则并没有说不许这样。”
他说完最后一句,森然一笑,露出一排整齐的牙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