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小车渐渐驶离眼前,他抬头看了看远处的群山,因为是冬季,树木都有些枯败,显得天空越发的白而高,一轮太阳从山的那一头慢慢的升起,阳光铺满大地,却丝毫不让人感到温暖。偏执的错爱终究让年少的友情分崩离析,而他们这些旁观者也开始选择站队,因为这一次抉择,就代表了以后只能以敌人的身份见面。再也回不去了,回不去了!就像这些树叶一样,曾经朝夕相处,在飘落后只能各司其命,各得其所。明年这个时候,枝头又该发新芽了吧,可是却不再是故人。
战毅看着眼前的萧瑟之景,心中有些感概,既然选择和大哥站在一起,就不能再被旧情所牵绊,还是全心全意的帮助大哥吧!算了,车到山前必有路,懒得再想那么多了,再说将来出头为难的也是大哥,只要他都不在乎,自己操那么多心干什么!不过,若是现在自己转身回去的话,丹琪还在一楼,见了面挺尴尬的,说实话,他现在真是有些害怕见到丹琪。早上她看到原意出现在电视上,那眼神立马就不一样了,而且对大哥的态度也有了明显的转变,可怜大哥明知道她这样做的原因,还是愿意将错就错,忍着她骗自己。
但是自己可做不到那样,不可能所有的事都依着她的意愿来,若是她问了原意的事情,自己是说还是不说?说的话,势必要说到她和大哥那又臭又长的往事,毕竟他们是青梅竹马,怎么也绕不开的;若是不说,惹了她生气,她在整出什么幺蛾子来,大哥回来是要收拾自己的。还不如离得远远的,反正只要她人没事,大哥回来自己也有话可说。
所以还是出去转转,待会儿她回了二楼,自己也好回去。想到这儿,他就绕过大门,准备顺着这条路向前走走,可是还没走几步,就看到一辆白色轿车从远处驶了过来。他有些疑惑的看着越来越近的轿车,这里是私人领地,这座山头也早已被大哥买了下来,而进山的路口也写有‘私人领地,请勿乱入’的告示牌,怎么还有人能进山呢?难道是追查丹琪下落的人?可是看着汽车不避不闪的模样,又不像是那些私家侦探。真是奇了怪了!算了,那也不去了,还是老老实实呆在这里,看看到底是哪个不长眼的家伙,自己也好借机警告他一番,省的以后还有人随意乱入。
战毅站在门口,果然,汽车快到门口就停了下来,不多时,后车门就打开了,先是一双莹白的小腿从车里探了出来,穿着一双米色女士高跟鞋,在阳光的照射下,那腿白的有些发光。看到这幅画面,战毅不禁在心里暗想:“女人为了美可是真够狠的,大冷的天,竟能光着脚脖,真可谓是真汉子!”想到这儿,他似乎觉得有些冷了,连忙打紧自己的外套,顺带跺了跺脚,这样才对得起冬天嘛!
接着,一头乌黑的长发从车里探了出来,看侧脸,有些秀气小巧,不过身材可真不是盖的,也是在这时,战毅才发现她的白色长裙外面罩着一件绿色毛呢。白色的长裙偏贴身,将她姣好的身材勾勒了出来,特别是她弯腰出来的那一瞬,衣服稍稍有些绷紧,将她饱满挺拔的胸部映了出来。直到她站直,慢慢的朝自己走来,战毅才发现她与记忆深处的那个女孩儿那么相像,她们都是一米六五的个头,同样是一头直发,喜欢穿白色布裙,特别是她含笑的样子,与自己记忆中的样子重合在一起,他愣在那里,他能看到眼前的女孩嘴一张一合在说话,可是他却什么也听不到,只觉得这世界的一切都失了颜色,只有她是那么鲜活。
白素看着眼前这个一米八左右的壮汉,长得也是一副人模狗样,刚刚偷看自己胸部的时候只差没流出口水,现在倒好,自己就想问点事情,他却开始装傻充愣。眼见他还是直勾勾的看着自己,自己说什么他也不理,又扭头看看这光秃秃的山的确是有些诡异,便拉紧大衣,向后退了几步,转身就往轿车的方向跑去。
看到眼前的人转身就跑,战毅才回过神来,绝不能让她从眼前消失,她一走自己就再也见不到她了,想到这儿,他连忙上前追去,拉着她的右臂不肯放开。
白素见状,越发害怕起来,连忙朝司机招手并大声呼救,司机看到两人拉拉扯扯,还以为是先生没有交代这女人的身份,所以被战先生阻在了门口。便急忙下车,快步走来,准备把白素从战毅的手中解救出来。
还没等他的手碰触到白素,战毅突然用右手拥着白素转了个方向,然后伸出左手,攥紧那只不规矩的大手,厉声问道:“你想干吗?”
司机被战毅严厉的责问吓了一跳,特别是被他攥紧的右手是真的要骨折了,疼的厉害。可是又看看白素害怕的样子,担心金程至回来会责怪他,连忙不顾自己的疼痛,指着白素结结巴巴的说道:“战先生,她不是坏人,是先生交代接到这里暂住的客人,你看看她真的挺害怕的,你能不能先放了她?”
战毅闻言,松开了手,司机捂着自己的右手,感觉快要残了,真是从死亡线上爬了出来,不容易啊!可是看着战毅还是拥着白素,而白素这时也不知道是害怕还是寒冷,竟然有些瑟瑟发抖,司机冒死劝道:“战先生,你看她快晕倒了,你能不能先放开她?”
战毅低头看了看怀中的姑娘,只见先前莹白的小脸有些煞白了,而身子的确是在微微发抖,这明显就是冻着了吧!那怎么能轻易放开她呢?想着,他的手不顾挣扎的白素,拥的是越发紧了。还是赶紧回屋吧,外面太冷了,在冻着了她,他一定会心疼的。于是,他摆了摆手,示意碍眼的司机赶紧离开。
看到他的手势,司机欲言又止,但是又想到他是先生的至交好友,自己是万万得罪不起的,只得泯灭自己的良心,眼睁睁的看着他掳走自己刚刚载来的客人。转过身,他就不住的在心里暗自祷告,希望上帝能解救这个无辜的女人,自己实在是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