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小姐,我想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来到医院院中的公园内,陈家渡点了支烟,吸了一大口,看向孟清寒。
“我也只知道一个大概,其中内情并不是很清楚。”
随即孟清寒把昨晚的事跟陈家渡说了一遍,陈家渡默默抽着烟,听得很仔细。
昨晚陈冉走后,几人喝了会儿酒,大概也就三四瓶,大家也都很高兴,随后各自散了。
只是孟清寒刚到家,洗漱完准备休息时,关生打来电话,说是陈冉在电话里抱怨一通,好像是喝多了。而他一个大男人过去,孤男寡女的怕对陈冉名声不好,这才叫她一起过去。
等他们赶到已经是凌晨,而当时陈冉又喝多睡着,不管他们怎么叫门都没有回应,手机又关了机。
当时关生也怕陈冉出事,这才找了绳子,从楼顶下到陈冉家的阳台开门。
进入房间,就见陈冉醉的厉害,地上、茶几上、沙发上、身上吐了一大堆。
无奈之下,关生把陈冉抱进浴缸,由孟清寒给她洗了澡,换了身衣服。
等两人安排着陈冉躺在床上睡了,两人这才开始收拾,一直忙到三点多才忙完。
再说关生之前也答应了快刀刘的事,需要尽快回去,可当时又很难找到车,孟清寒这才把关生送回去。
不过当时考虑到陈冉早上会误会,就直接取了钥匙,第二天由孟清寒把情况讲明。
回到店里,考虑到孟清寒回去也休息不了多久,就让她在关生房间休息,关生则是在客厅将就一晚。
还没等关生休息多久,刘家父子就赶了过来,这一番折腾下来,天色近亮。
当时孟清寒也确实疲倦的很,躺下就睡了,等她醒来洗漱时才发现事情不对劲。
“当时我见到他时,他正趴在一楼地上,发着高烧,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等关生开始打点滴,病情逐渐稳定了,我这才去了冉姐家。”
说到这里,孟清寒也是眼眶湿润,为关生的不懈尽头而感慨。看着同样叹息的陈家渡,孟清寒接着说道:“我进屋发现冉姐时,她已经倒在血泊中,就连忙送到医院。”
“关生是个好小伙,不管是自身紧凑安排,还是对小冉出事时的周到考虑,都是好样的。”陈家渡叹了口气,缓缓说道:“比起关生,小冉就要差了许多。”
有些事陈家渡心里清楚,却不足为外人道。毕竟是从小看到大,对于自己这位侄女的性格他还是清楚的,也为此感到叹息、无奈。
出事之前,陈冉一直都是那种活泼、爽朗、可爱的性子,受许多人喜欢,也是陈家最受欢迎、喜爱的晚辈。
只是随着接连两次婚约的失败,再加上兄弟两人的单方面考虑,这才致使她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整日里郁郁寡欢,不苟言笑。
在家里虽说会好上许多,却也大不如前,这也是哥俩最为痛心的地方。
也是自那时起,两家再也未曾管过她的生活与婚事,只要她高兴,怎么样都行。
时间久了,便发现陈冉在感情一事上的各种排斥,却也只好由之任之,不敢再去触碰那块雷区。
谁成想年前又出了那样的事,两人最终一合计,不如干脆将计就计,借此机会再给她说门亲事。
以前介绍的人,家庭情况非富即贵,此时却是个什么都没有的穷小子。
这事他们也做了两头打算,成了,那是最好,即便关生一无所有,以他们两家的条件,也足以把关生扶持起来,混个吃喝不愁,终身无忧。
若是不成,那就让关生使足了力气、手段,只要能把她的心思给盘活,不再是一潭死水就成。
只是谁也没有想到,事情最终会发展到如此地步,鱼没钓到不说,还把鱼钩给弄丢了。
见陈家渡陷入沉思,孟清寒叹口气,也坐了下来。
这件事她也没有想到,没想到平常看起来一副无所谓,各种事做起来游刃有余的关生,竟能撑到如此地步。更没想到他们两家重视无比的高人,也有如此脆弱的一面。
不过也是,即便是修行过的她,这几年下来也是病过几次,虽不严重,却也说明了她修行的不到位。
而此时的关生却也是没有丝毫修行实力的普通人,这点她能清晰感觉到,只是一直被心目中那高大的形象所遮蔽。
………………
醒来时,已是下午两点来钟,孟清寒依旧觉得脑袋有些昏沉。
随意吃了些东西,孟清寒这才开始洗漱,看着镜中依旧漂亮的面容,不由呲了呲牙,算是给了自己一个大大的笑。
简单打扮一番,孟清寒这才驾车出门,准备去医院探望两人。
从医院回来时,她去了爷爷那边,把情况详细讲了讲。
在听到有军方干涉此事后,孟顾二老也是一阵皱眉,也明白事情是由他们而起。
当初关生复生之时,政府便已派人去接触过关生,当时除了陈曦之外,在关生这里几乎是一无所获。
虽然期间津城的那些邪教徒也有干涉,却是被政府严厉打击掉了,当时虽然对关生也有些怀疑,却没有下达什么肯定指令。
原本以为这件事就这样完结,关生也不再受政府监视,不料孟顾两家在这两天开始与关生密切接触,这才使原本就关注他的政府部门再次开始关注关生。
也不知是谁走露了风声,今天上午便有人开始询问起关生的事,这也给孟顾二人吓的不轻。
在没有得到关生许可的情况下,两人自是不敢多说,只是却把孟清寒拉出去做了挡箭牌。说关生那小子也不知从哪见了孟清寒一眼,竟然就一见钟情了,随后开始死缠烂打,最后孟清寒耐不住那小子糖衣炮弹的狂轰滥炸,只好答应先做个朋友。
他们做爷爷的听了这事自然是一肚子的火,这才开始上门理论芸芸,一通瞎编。
初始听了他们的话,孟清寒也是一阵火大,可奈何两位爷爷已经把篓子捅了,无奈之下,只好顺着这些瞎话做事。
不过有一样,这件事是万不能被关生知道的。
如今看情况,陈冉与关生之间多少也有些眉目,两家如今又是有求于人,可不能为此坏了大事。
当孟清寒捧着两束鲜花,进入306病房,看到里面的情况也不由一愣,有些难以置信。
306并虽不是这家医院最好的病房,却也算是上等,里面虽然有两张病床,可好在空间大,环境舒适。由于之前孟清寒通过家里的关系订了这个病房,关生被转走后,陈冉便被安排了进来。
只是原本该空着的另一个病床上,却是躺了个昏迷中的病人,正在打着点滴。
“是中午转过来的。”赵美娟见孟清寒走了进来,笑着说道。
“清、清寒妹妹!”已经醒了过来的陈冉神色有些不自然地打了招呼,只是由于脸上伤口的问题,吐字有些不清楚。
看了眼手里的花,孟清寒笑着走了过去,“早知道他转回来了,我就买一束了,又害我多花钱。既然他没醒,那就都给冉姐了,等他醒了自己嫉妒去!”
“谢谢清寒妹妹。”陈冉把身体往上挪了挪,让自己坐直了身,示意孟清寒坐近些。
“怎么样冉姐,好些了么?”孟清寒把花递给赵美娟,坐在病床前微笑着问道。
“嗯,让你担心了。”陈冉点点头,羞愧不已。
醒来时,她的情绪依旧有些不稳定,闹了一阵,说关生乘人之危,趁机占她便宜,让二叔一定要把这个流氓抓起来判刑。
只是等她发泄的差不多了,二叔这才把事情原委给她讲了,又让她好一阵气恼。
不过她心里也清楚,这事怨不得旁人,怪只怪她当时钻了牛角尖,这才做了这种害人害己的事。
把花插好的赵美娟说饮水机没水了,她去让工作人员换桶水,说话时却在示意孟清寒好好劝导陈冉,便转身出去了。
“怎么样,还疼吗?”孟清寒关心地问道。
“还好吧。”陈冉苦涩一笑,说道:“自己惹的祸,当然要自己承担的。”
“冉姐,你也别总是自怨。”孟清寒指了指病床上的关生,笑着说道:“关老板可是个细心的人,又不是那种大男子主义,而且你也见了,任劳任怨,从不叫苦。你要好好珍惜才是。”
“八字还没一撇呢!”陈冉摇头说道。
听了这话,孟清寒噗嗤一笑,用手指了指陈冉,又点点关生,好笑地说道:“你们啊,还真是天生的一对!”
“清寒妹妹你又打趣我。”陈冉苦着脸说道:“我们的事想必你也听说了。虽说有个口头婚约,却也是谁也约束不了谁的,到时许他不愿意,也许我不承认,没什么作用的。”
“那你知道昨晚你离开后,他又是怎么回答这事的吗?”孟清寒也不去评论婚约的事,继续上个话题。
“怎么说的?”见孟清寒又提这话,陈冉也不禁有些好奇起来。
“他的回答和你一样!”孟清寒笑着道。
原来如此,陈冉却是有些失望,本以为他会说出什么过于暧昧的话来的……呸呸呸,自己这是在在想什么呢,不知羞!
“冉姐,你可是不知道,当时他的表情语气,和你刚才可是一模一样的呢!”孟清寒笑着打趣到。
现在的陈冉与关生就像是两个分开的蛋,只需要用针各自扎破了,腥味互缠,时间久了自有相惜之处。就算不能腥味相惜,再不济也要等两个蛋臭了,来个臭味相投也行。
“那又怎样,我可没妹妹你漂亮,何况现在……”
“冉姐,你这话可就不对了。”孟清寒故意把脸一板,说道:“这种只追求外在的事关老板可是做不来的,再说之前我见关老板还经常说你漂亮、身材好呢。只要他乐意,认为冉姐是他心中最美丽的新娘就可以了,别人的看法你根本就不用理会。”
“现在那些坏人可不只是图财,有时也会兼职做些别的。”
“冉姐又这么漂亮,恐怕没几个男人能把持的住。”
听了孟清寒的话,陈冉不由得回想起昨晚告别时,关生所说那话,偷眼瞧了依旧昏睡的关生,心中忽然多了丝异样的感觉。
难道在他心目中,我真的还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