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后来，那只小狐狸瞒着狐帝和长老们，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离开了伊宁，流落在外头，没想到下一任掌权还未公布之时，她。死在了外面。”
少年的话明显顿了一下，加重了“死”字的那个语气，上一任掌权是真的没有活过四百岁。
要知道，妖界的四百岁就相当于人界的16岁。这么小，就英年早逝了，要怪只能怪小掌权一出生命格就不好了。
妤晚神色不动：“狐族后来如何了？”
少年道：“后来，狐族大乱，狐帝为加固封印，实力根本不如当年登基之时，而存活下来的小掌权不过才出生四百年不到，无法继任大典。”
妤晚道：“我有点好奇，历代小掌权们是如何出生的？”妤晚问完才发现，自己这个问题实在是太唐突了，本就关乎于狐族的中枢内部事情，狐族人民又怎会告诉她这种机密的事情？
妤晚忙道：“如果不方便可以不说。”
少年挑眉，毫无阻拦的告诉妤晚：“历代狐族的掌权，从来都是从高原大陆上的那棵巨木上，经过上百年洗礼，才能产出一只。一次产九只，九百年便完成一次孕育.”
“其中有两百年，是让这九只狐狸相互厮杀，杀到最后，只能剩下一只来继任掌权人。你不杀他，他就杀你。”
简单的说，这些狐狸只能存在于一只，而且旁人不能阻碍她们相互厮杀，即便是皇族也不行。
少年悠悠又道：“这本就没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公子你莫要在意这些细节。”
妤晚心道：“竟然要把自己同根同源的亲兄弟杀害，这……”
上天庭根本管束不到伊宁的事情，当初隔代的帝君就已经和妖族立下约定，神界与妖界相互井水不犯河水。
倘若来犯，必定大战。
虽说名义上的神界统领六界，但也只不过是走走过场罢了。
这本是大自然的生存法则，谁也无法改变，这是妤晚不得不接受的事实。
少年又道：“上一次的厮杀，掌权人成功得到了九尾。听说是一位兄长保护的，而他的兄长却把其他的兄弟姐妹给杀了。”
“它们跟我们这些贫民的，不一样，只有一条尾巴。狐族有个习俗规定，但凡九尾以上的狐狸，都可统称为贵族。”
也就是说，这位伊宁贵族的兄长，为了保护自己的妹妹，免于厮杀，只能自己亲手杀了其他兄弟姐妹，在让最后的这一位小妹把自己给杀了。
而后不巧，他不知道这位小妹竟然生于尹星日，判定只能为一代存活一只小尾狐。
所以宁愿自己死，都要保护好那位小妹，也不完全是毫无人性可言……
“不过要想得到九尾，只能通过厮杀亲族血脉，那九条尾巴才能长齐。”
“也不知道，是谁走漏了皇族消息，才导致了那年狐族大乱，否则掌权人，也根本不会对自己的兄弟姐妹们痛下杀手的。”
说着，少年眼里竟流露出了一丝的泪光，不过妤晚一眨眼。那眼底的泪光却又转瞬即逝，换成了以往的迷茫与清澈。
许久，妤晚才缓缓吐槽道：“伊宁的传统血脉真的是……”太残忍了.
换种说法也就是弱肉强食，另外八只狐狸生出来就是必须得给那命定的狐狸做陪衬，赠送的一条尾巴。
少年脸上突然狰狞，道：“你还是关心你自己吧，贫贱一点的狐狸一般都是靠吃着误闯进伊宁境地的人类为生，因为它们吃不起那些灵药修炼，跟低等级的饿狼们，没区别。”
妤晚招出扇子，挡在自己的身前，提起了三分戒备：“…”
少年忙收起那脸上那止不住的狰狞，换回了原本那温文尔雅的样子，笑道：“开个玩笑，别紧张.”
妤晚无言以对，转过身又背去了别的角落蹲下来。
少年紧跟了上来，道：“公子问这些是要做什么吗？介不介意捎上我啊。”
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妤晚道：“嗯。”
少年又黏了上来：“公子你看我们都这么熟了，问下您名讳？家住何方？我改天去拜访。”
妤晚抬头，正好和后面粘着她的小少年撞了个正着，少年被他撞的跌坐了下来。
只见妤晚悠悠笑道：“单名两字—妤晚。家嘛……暂时住在这个小破屋。”
妤晚说着，心间的小算盘开始打了起来：要不他妈的旅店钱那么贵，我他*的……才不想搞这地方。
没得办法，以前在那些荒郊野岭她都住过，只不过前段时间刚飞升，自己就不知不觉飘了起来，一瞬间就住不惯这种地方了。
少年也笑嘻嘻，靠在妤晚身边歪头：“我啊，单字一个卿。在家里排名第九，村里人都叫我小九，家嘛～暂时不想回去，太冷清了。”
只见眼前这少年，透在烛光之下的身影，约莫只有人类的十六七岁年纪。
衣青似春水，肤白似若雪，双眸亮如明星，含笑斜谧着他，俊美异常，神色之间，却有几分霸道的温柔。黑发松松垮垮的束着，略微有些向外歪倒，青丝绑在脑后似乎很是随意。
妤晚震惊道：“排行第九？”
小九道：“是啊，没想到吧？我也是个人物哦。”
小九靠在妤晚面前，浑身上下仔细琢磨了一番，戏谑道：“公子，这一身打扮有失体统。”
妤晚不解：“嗯？”
没给她说话的机会，小九直接朝她身上打了个响指，神奇的事情发生了。
原本人类的耳朵消失了，从头边长出来一对不大不小，正巧合适妤晚脸型的狐狸耳朵，毛茸茸的甚是可爱。
原本莫得尾巴的屁股，这时也长出来了一条毛茸茸的粗大尾巴。
搞得妤晚此刻活脱的像个男妲己……很是“耀眼”。
妤晚原本天青色调的衣服，也早就被小九换成了一身奇奇怪怪的衣服，黑色靴子紧紧的收束着上面的小腿，这一打扮。倒像是很符合伊宁的风俗习惯。
小九在妤晚身边转了一圈，挑眉满意的笑道：“嗯，还挺好看的.”
其实就是辣眼睛。
为爱失去知觉的男人可不多。
不过像妤晚这种人，是完全得不在乎外表如何的一个人，只要不是人妖的装扮，那是根本莫得问题的。
妤晚觉得刚刚少年谈吐的多少东西，又道：“你年纪轻轻，知道的东西却不少。”
小九又在妤晚身边躺下了，表情极为随意，道：“不多，随便瞎看看而已。”
在凡间之时，这些神话小说随处可见，说的都是一些神神鬼鬼的瞎搞之事，如果敢说得了上天庭的资料，却根本，没有面前这位小朋友知道的多，也没知道的，那么详细。
简直比起来，就是鸡毛蒜皮的小事情，有真亦有假。小朋友知道的多，恐怕也不算很奇怪，妤晚默默放下手中卷轴，道：“小九，伊宁狐族的事情你知道的多，那……关于冥界的传闻你知道多少？”
小九道：“哪种类型？”
妤晚道：“就……不归于十殿阎罗管辖的那几只鬼。”
小九有些不解：“哪个？”
妤晚欣喜：“水鬼.”
闻言，小九垂眸，心里好似流露出了几分失落。
“水鬼？它其实是魔界人物，因为本就不归属于十殿阎罗管辖范围之内，所以….他跑去了魔界，成了魔界霸主，阿修罗王。”
他一转首，终于又坐起身来，似笑非笑：“不过，你想知道，关于他的什么？”
妤晚眼前一亮.：“..我有一位已故的贵人，是因我误放水鬼出来而死，本就镇压了千年之久，却因我一时之过铸成大错。我只是想知道这鬼有什么弱点罢了。”
小九坐的很随意，一只胳膊搭在另一条腿上，整了整那即将松开的茅草稻袖子，漫不经心道：“水鬼有一段时间在冥界呆过，众鬼都称逆水沧澜为天渊，一代鬼神，却是一方霸主。”
“早年被帝君所杀，死后怨气聚而不散，被帝君联手十殿阎罗，镇压到了与贝塔内，令帝君想不到的是他竟就此炼为一代鬼神。”
“此人与帝君交手了几次，决定将其镇压在木里山下，并设下了千代诅咒，只有他一人能解。”
妤晚：“？！！”
妤晚又道：“一人能解？为何兰溪将军却能解开！？”
小九答道：“不清楚，诅咒的年岁，自然也会随着日积月累的怨念而削弱，进而变得十分的脆弱，不管是哪位神君前来解除，并镇压，那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现任帝君派遣兰溪真君前去镇压，无非就是帝君的灵力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给消弱了.”
妤晚反应过来，她当时在上天庭的时候好像感觉得到，帝君的灵力似乎被什么东西所阻碍，原来是水鬼的怨念越来越深，直到恨之入骨，才能把这灵力隔代相宜的。
妤晚嘟囔道：“可恶。”
闻言，两手却不由自主的握住了拳头。上天庭帝君是因为自己才变得如此，若是早知道这一系列的事情，她根本不会放任不管。
小九抬眼看他，歪了歪头，站了起来，坐到他旁边，并排坐下，道：“为何公子情绪如此激动？”
此话一出，妤晚立即发现自己方才那一句话着实有些失态了，抬眼便道：“抱歉，我激动了。帝君为何杀害水鬼？”
小九挨着妤晚，道：“水鬼生前乃墨桉朝廷命官，也就是所谓凌香古国到来之前的前一个朝代，追溯到上一个年代。”
“此人因贪恋当朝太子殿下，无恶不作，甚至是谋权篡位，自己终于登上了安王的宝座。先是骗取百姓还价放贷，后是因钱财以刚出生的童男童女献祭河神，又与当时的太子殿下传统好空殷国库。被君主认为那是意图谋反。”
“这种行为，严重危害到了上天庭的执行公务，当时的帝君也只是小小的武神，却不曾想，杀了故人以后竟飞升帝君。据说，帝君在凡间与此人曾是知己故友，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妤晚莞尔道：“原来如此。”
既然是上一代的恩怨，怎么留给了下一代，还日积月累了呢？
妤晚实在想不明白，而后才留意到一件小事，道：“你怎么知道隔代的事情？”
小九笑道：“伊宁狐狸壁上有记载千百年前的事情，否则身为妖神的卿洋，又怎会限制那些神官井水不犯河水？”
妤晚心道：“原来如此，是我多疑了。”卿洋？好名字。
妤晚又道：“那……陆瑶呢？你知道多少。”
问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小九嘴边勾起了一丝似有若无的笑，他神色是一副无所不知的自若。
虽是个人而言，恐怕在这天底下就没有他不知道的事情：“陆瑶？有点印象。”
妤晚期待道：“怎么样？”
小九有点懵：“什么怎么样？”
妤晚道：“她是个怎样的人？”
小九道：“她？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跟伊宁上一任掌权人一样，死于非命。”
“听说，在她死后的几年里，变成了鬼，被老七老八抓冥界，误闯到卞城王的府邸玩，一个不小心打碎了人家的吟火灯，当时的满天星斗全是一片玄色。
“而她，正巧站在吟火之中，穿着女冠，路过的人，便以为那是鬼火，偏着执念赶忙逃开了。”
妤晚似懂非懂，想象了一下那情景，似乎….这腥风血雨跟满天星斗连不上关系。
妤晚是怎么也联想不到，这样子的鬼，怎会连端七十多位神官的道观？
但是，妤晚在小九的言辞之中隐隐约约捕捉到了一个关键词——
卞城王。
那可是十殿阎罗的七殿啊……
这小子这么大胆？
小九笑着摇摇头，道：“没有什么好惊奇的。”
妤晚回头，若有所思：“她是不是对天神的怨念极深啊？不然怎会跟那些人如此深仇大恨。”
小九道：“不知道。毕竟道观这种东西，人家都能说烧就烧，说灭就灭，还有什么是做不出来的？”
妤晚又问：“那…她生前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小九道：“你觉得她如何？”
妤晚道：“挺好的一个人吧，应该是经历了什么才会变成这样的。鬼神不都大多数因为对某人有怨念有执念，强到一定的地步，才使得她的魂魄聚而不散。不是吗？”
小九道：“话虽如此，即是一代鬼神，又有何事，能成为她在这个世界唯一眷恋，而迟迟不去的东西呢？”
妤晚答：“这我不知道，不过她一定是个好人。”
小九道：“为何？”
妤晚笑道：“见我的时候，不会像对别人一般，那么凶。她样貌境随心转，肯定也是一个美人。”
小九懵了：“？？”
妤晚答：“上次她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就是一身玄色衣斗，带着一副鬼面具来到我眼前。满夜空的玄色星辰被她带来。虽有几分阴森恐怖，却没对我做什么，为人应该还是可以的。”
小九嘴角又是一副似有若无的笑意，在他的神色上肆无忌惮的游走着，他道：“...一代鬼神，又在冥界浪荡，恐怕其人的相貌，也是变化多端，有许多不同的模样。”
妤晚心想：“...不错，春神上次在通灵的时候就有说到，陆瑶的模样是男样，我第一次见她的时候是玄色女样，昨日见我的时候却又是另一幅弱受模样。”
小九又道：“我们常说的，当然就是她的模样，自然……也是她的本尊，恐怕天底下，除了十殿阎罗以外，还真没几个人见过她。”
也不知道……
是不是妤晚的错觉，小九靠着他的身体越来越近，恍惚都各自贴了上去。
他把脸转开，接着道：“我感觉，她应该也是一副少女般的模样。”
小九嘴角稍微弯曲的明显，他道：“为何。”
妤晚道：“不知道，你随便说说，我也随便瞎想，各自取乐罢了。哈哈哈哈。”
小九尴尬笑了两声，道：“说不定呢，她啊，最喜欢身边的那只竹笛了。”
妤晚也略有耳闻，上一次她孤身一人，擅闯昭阳殿，大战上天庭神官的时候，靠的就是那只笛子才打败她们的。
但……昨夜她来的时候，好像手里的玩的也是那把竹笛。
不过，这跟妤晚在凡间听到的传闻却不同：那是陆瑶心爱之人临终前所赠之物，在陆瑶死后却把它和她的骨灰一并火化带走。
妤晚：“是她心爱之人所赠？”
小九悠悠道：“...不，那是她的救命贵人所赠。说是只要拿着它，不管多远的万里千里，他都能赶来保护她。”
“然而，时日剧增，陆瑶死了，也成了鬼神，而他那位救命贵人，似乎也已经把她给忘掉了。”
小九微微垂眸，但是妤晚对这位陆瑶鬼神的传闻，倒是越来越好奇了。
此人降临时便是星斗满天，而后跟随着一些小蓝色的蜜蜂，看起来颇为养眼，但也很骇人。
谁会在身边养着一堆虫子？
怕真是流氓才干得出来。
但转念又一想，若陆瑶的身份不是鬼神，妤晚还真就爱上了那个女人……
妤晚道：“她可有弱点？”
这一句，妤晚根本没指望小九能答得上来。毕竟鬼神的弱点，就算有人知道了那又怎样？
打也打不过，骚也骚不过。
随口一问罢了，根本只是无稽之谈。谁知道，小九仍旧毫无阻碍的抬眼，笑道：“玉佩。”
妤晚不解：“玉佩？”
小九道：“雪玉。”
就是你身上那只。
鬼界也有这么一个传闻，若能拿到鬼的寄生物品，倒是能把握住那只鬼的高低分量，也可能取策此鬼。若是鬼不从，直接砸了他的寄生之物，他便形神俱灭，永世不得超生。
这一条在冥界广为流传着，但是也没几个鬼敢尝试，尝试了也就是落得魂飞魄散的下场罢了。
但是，十殿阎罗就不同了，人家肉身元神一并锁魂，哪来什么寄生之物？
妤晚笑道：“恐怕真没有几个鬼敢这样。”
小九却道：“不一定，若是这块玉佩保管的好，那鬼即使是一缕清魂，那也可寄生在上面接着养另外几魄，又产生一个新的鬼体，而那寄生在上面的鬼体呢，只要他的执念不散，便可永生永世保持这个模样存活下来。”
……
不知不觉，妤晚已经跟小九聊这些有的没得，聊了一宿。
次日清晨，两人都是顶着一个黑眼圈出来的。谁也顾不着谁，躺下就接着睡，一个破屋子里，也没人敢进去偷东西。
进了也没得多少东西偷，反而给鬼捉个现成的，伊宁狐族的人民倒是没这么下三滥，所以根本不用怕。
妤晚和小九一觉睡到晚上才醒来，两人几乎都是同时醒的，颇有默契。
刚醒时，妤晚还没想到要出去觅食，谁知道，小九突然从破屋子里钻了出去，没几分钟，又钻了回来。
手中还提着一袋小东西，似乎又是昨天吃的那些灵药水果。妤晚不经意间，口水都流出来了，小九也毫不掩饰的融合好了以后就递给他吃，自己则蹲在一旁看她吃。
妤晚莞尔，反应过来，也往小九嘴里塞了个水果。
小九愣了下，嚼了嚼被塞到嘴中的那块水果，那挑眉道：“怎么？不和胃口？”
妤晚忙咽道：“一起吃吧。”
小九嘴边勾起一丝微笑，拿着刚刚的果子就是一顿啃。
结果……
当晚妤晚又是一顿被塞，她感觉自己这两天直接被小九塞胖了两斤，甚是无奈。
此时太阳也已经下山，暮色降临，小屋子也是在于巨木不到半公里的距离，但周围尽然全是树林树木，不由得让人背后脊骨一凉。
妤晚钻出小破屋，第一幕却看见巨木前方有众多的玄色小灵往里聚集，被白灵灵的一条东西缠在她们上端，缓缓朝巨木那边过去。
片刻，小九也钻了出来，看见眼前此景，解释道：“新的掌权人，要降世了。”
妤晚道：“那这些是……”
小九道：“凡人的死灵。”
作为巨木的养分，必须要大量人间刚死不久的死灵来填充灵力，诞下新一任掌权人。等等，十殿阎罗不管辖这些死灵的去处？也太不符合规矩了吧。
小九好似看出来了什么，笑道：“伊宁巨木有规定，妖界的东西，冥界不得插手。”
凡间死灵则是要靠巨木常年大量繁殖出来的死魂虫来捕捉。
即使厮杀过后，幸存下来的唯一一只小狐狸，没能承受得了巨木强大的能量而胎死腹中，成为下一任掌权的养料，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灵力暴涨，承受不住那千百倍的压力，被挤压得粉身碎骨……
上一任掌权虽命格不巧，却没有胎死在巨木腹中，反倒轻而易举的突破了那个容易死于非命的地方，成为新一任掌权降世。
相对的，这妖界规矩其实跟鬼界的差不多。
就连巨木的规则竟然也是跟与贝塔的完全一样。
只不过与贝塔躁动需要千万死灵来填充，而巨木只是需要凡间死灵来填充就足够了，这只是一个新陈代谢的循环过程，没有任何东西能够长久的存在于世上，那也是违背了自然的法则。
非遭天谴的。
妤晚突然道：“生不出来会怎么样？”
小九道：“成为……与贝塔养料之一。”
妤晚当场口吐芬芳：“卧槽。”
她心里已经在默默祈祷了：掌权人你可千万要平安啊，我的一千多功德都掌握在你的手中了啊，千万挺住啊，卧槽。
一旁的小九不慌不忙的找了个地儿接着躺下，百躺不厌。
妤晚转身的时候，又看见他躺下来继续睡了，忍不住心里又开始吐槽道：“怎么这么能睡。”当然，这一句小九是完全听不到的。
一只死魂虫经过妤晚头上的那一瞬间，妤晚感觉自己的灵魂正在出体，被什么东西抓住了一般不听使唤。
小九见状，起身飞速抬手，一巴掌打碎了那只死魂虫，抓着妤晚的魂魄就往回拽。
他将原本妤晚的魂体，扔进身体后，不慌不忙的扶额道：“现任掌权养料竟然不足到抓神官的灵魂充数？伊宁真是……”
落魄到什么地步了。
小九接着躺下，环顾四周，嘴角一弯：“还设下了几个阵法？有用么，萧止一来，别说厉鬼，抬抬手也就是一瞬间的事，破了。”
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