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他上来!”天运道人双眼睁开,变回慈眉善目的模样,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头儿了,还在乎这些做什么?
但是,要把此人招进山门,关于他的身份,终究是要弄清楚才好。
洛河点头,“弟子这就把他带上来。”
“舒尘,跟我走一趟!”一道声音传下,院子中所有人皆惊醒,这是上宗主的声音!
舒尘也转醒,结束修行,迅速走出房间。
“九玄道门莫文,拜见上宗主!”莫文在清松回来后,也回来了,此刻,从房间走出来。
其余弟子也都参拜洛河,便是清松,都想要出来拜见,但是洛河却道:“其他人就别动了,本尊只是为舒尘而来,你们该做什么就做什么,不必在意。”
舒尘拜见,还未拜下去,洛河就拉起他,一瞬消失了。
莫文眉头紧皱,上宗主让舒尘同去所为何事?他已经将亲传令给了舒尘,舒尘是他的弟子,他若要见舒尘,莫文不觉得需要他自己跑一趟,这其中,必然有大事!
悬空岛上,洛河把舒尘放下,映入双眸的,是三个老人,看起来古朴至极,与寻常老人无异,但是从气质来看,他们身上皆带有隐士之气,有如世外高人。
舒尘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也不知道洛河带他来做什么,但是直觉告诉他,极有可能和刚才领悟道经之事有关。
果然,中间一人开口便直击要害,“你修行了天界大道宗的道经?”
舒尘在九玄翻阅了不知多少典籍,大道宗这种和天河宗一个层次的大宗门,他怎么可能不知道,而且,据各种传言,大道宗的创始人,不知多少年前的一代大帝,道帝,便是道经的开创者。
一开口,舒尘就知道,自己根本不可能隐瞒修行有道经之事。
“弟子的灵境修行法,确实是道经。”瞒不了,舒尘自然是如实回答。
天运道人点头,继续问道:“道经在大道宗都是绝密,非核心弟子不可学之,你是从何而得?”
舒尘的大脑飞速运转,道经这种修行法,珍贵程度可想而知,在大道宗也属于绝对机密,每一届弟子,能接触到的也只有那么寥寥几个人。
“弟子所学,是在幼时,村里一个算命先生教的,弟子听先生说,弟子出生之时携带有异象,父母皆是饭让我,承受不住便双双暴毙了,然后是先生以畜生奶水把我养大,但在我十岁之时,先生也死了,唯独留给我一本手抄卷。弟子自幼勤学,翻开之后自然知道这是道经,世人皆言,道经是灵境最佳修行法,弟子便开始自学,但是恰逢轮回湖退潮,弟子想撞一撞运气,便到了轮回湖边,恰好遇到九玄道门之人,弟子一人无依无靠,便拜入九玄门下……”舒尘这么说着,却被天星道人打断。
天星道:“这么说来,你的道经是一个算命先生教的?那部手抄卷呢?”
“那手抄卷被先生下了禁制,我看完以后,就化作飞灰了。”舒尘解释道。许多传承在被人继承后,传承之物都会自毁,就像他得到道经的石碑,传承之后,石碑就炸开了。
因为舒尘之前就对清雨等人说过,他的修行路,是算命先生指引的,所以,他的这个道经传承,也就自然而然的推到了算命先生身上。
他好不容易洗去方外气息,总不能告诉这几人,他是方外之人,道经得至万年前进入方寸间的一个名叫李耳的老道士吧。
在方寸间,方外之人是禁忌!
此时,三位老人讨论起来了,因为,大道宗曾经有一个弃徒,本是核心弟子,但是却杀害同门,本该被处决,最后被他的师傅保下,但是,还是被废掉丹田,逐出师门了。
这就是发生在三十多年前的事,当时还被闹得沸沸扬扬,很多人都知道。
“会不会是他?被大道宗主废掉丹田后,他来到了人间界?”天运疑惑。
天星和天清也有些怀疑,大道宗的那个弃徒,当年也是风云人物,百家战场上,连续百场胜利,封神之后,他们也都见过,那可是扬言要打破桎梏,登临帝位的狂徒!
就天赋而言,简直没得说,当时被誉为方寸间最有天赋之人,只是可惜,成神后没多久,就被爆出残杀同门的丑事,然后被大道宗满世界的抓捕,最后被废丹田,黯然收场。
如果说是那个人流落民间,遇到舒尘,见舒尘天赋尚可,以道经为其筑大道之基,也不是没有可能。
要知道,那人性格怪癖,做什么事几乎全凭喜好,要是真的看好舒尘,把大道宗所有绝学传下,也不无可能!
“舒尘,你口中的算命先生,是何模样,姓甚名谁?”天运道人再问。
舒尘把早已想好的措辞说出:“弟子不知他叫什么名字,自小街坊邻居都叫他先生,先生长得消瘦,身高也是常人身高,模样隐约间能看得出年轻时也是个风流倜傥的人物,但是自我遇到先生,他就已经是一个年迈老人了,否则,也不会在弟子十岁之时,驾鹤西去。”
“哦?”天星顿了一下,舒尘口中的算命先生与那个人可一点都不像啊,那人长得人高马大,一副屠夫相貌,根本和风流倜傥沾不上边。
“会不会是易容?那人的仇家不少,得知他被废了以后,也没放弃找他报仇,前些年都还有动静,全天下寻找他的蛛丝马迹。”天运说道,若真是那人,易容是必须的,甚至可能连神魂都做了改变,以防止仇家找上门来。
天清也同意这个说法,觉得应该是如此,那个小子当年仗着是大道宗弟子,天赋冠绝天下,可没少惹是生非。
挑衅其他门派核心弟子,调戏各路魔女仙子,他都做过,还曾偷窥同门女子洗澡,被发现后,还嚷嚷着“看看又不会少块肉”,“长来不就是拿来看的吗?”这些话语,据说,这可把他师傅气的不轻。狠狠的揍了一顿才老实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