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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双诱饵

黄祥从内蒙一回来就赶到瞿南办公室。瞿南把郁蓝的事简单说了一遍,黄祥听了直叹息。瞿南让他准备点钱交给医院,黄祥挺爽快地点点头说:“这事你就交给我吧。”他把瞿南交待的事办完,这才回到住处。开了门进到房间,他扑到床上抱着绣着一对花猫的枕头一阵胡乱狂闻,就像抱着婷婷一样。等他平息下来,便盘算着后面的事。婷婷这几天去了外地,这是他们事先商量好的。他对婷婷说:“猎狗为啥要死命地撵兔子呢,这兔子在跑吗。你得吊着姓柳的,就像在狗尾巴上拴了块肉,让他想吃吃不着。如果你轻松让他得了手,想满足就满足了他,你就是龙肉他也就不稀罕了。”

下午,他给婷婷打电话问了一下情况。放下电话没多久,他的手提电话响了,黄祥一听兴奋地差一点晕过去。电话是倩琪打来,从他上次见到倩琪,给了她电话号码,这是他第一次接到她的电话。倩琪先是问了他在哪里,黄祥说在家乡,说罢,他敏感地问道:“你不会也在我的家乡啊?”倩琪轻轻一笑说:“聪明的大老板,我就在你家乡。上次听你说在内蒙开矿,我就记住了。你家乡勘探出钛铁矿了,你不会知道的比我晚吧,我就是为这事来的。你要是方便,咱俩见上一面,我得请教你这开矿的事啊。”

黄祥有些迫不急待地问:“你这会在哪呀?”倩琪朝坐在电话机旁边的李建国望了一眼。李建国朝她摆摆手,倩琪娇滴滴地说:“我这儿在乡下看现场呢,哎,累死我了,要么,咱明天再联系。”黄祥急吼吼地说:“这样,你告诉我地点,我这就开车过去。”李建国朝她点点头,倩琪用感激的声音说:“那好吧,你朝县城南边的公路上开,我这会儿就往回走,咱们等会儿见。”

倩琪开车向约定地点赶去时,回想着前几天的一件事,那天,柳世银突然约李建国吃饭。李建国让倩琪从保险箱中拿了些现金包好和他一起去。车上,李建国有些敏感地说:“我怎么觉得有些奇怪,我和柳世银这人打了这么多年交道,他办事历来喂一点吐一点,人送外号‘喂不饱’。今儿约我去吃饭,是项目上的事?还是又想着进贡了?”

倩琪一边开车一边说:“估计是良心发现吧,这些年你对他不薄,论公司的实力我们也不比别人差,这开发区有好项目他应该知道交给谁做了。”车子开到约定的饭店,李建国朝倩琪望了一眼说:“算了,你不去了,找个地方悠闲地吃点东西,在车上等我。”说着伸手接过倩琪手中的一个大信封装进自己的包里。倩琪脸上掠过一丝受宠女人特有的表情,点点头说:“当心你的胃,少喝酒。”

倩琪吃过饭上车没多久,李建国就一脸不高兴地样子回到了车上。倩琪关切地问:“怎么了?你俩谈崩了?”李建国摆手说:“我就感到奇怪,老鼠给猫拜年能安好心吗?项目上的事,他支支吾吾一句不提,倒是不厌其烦地动员我投资开矿。”倩琪敏感地说:“又那个钛铁矿吧,这可是投资周期长,光砸钱不收益的活。”

李建国苦了笑了一下说:“要光这样倒好了。上次,他一对我提这事,我就悄悄到省地质队查阅了所有资料。从目前勘测的情况看,这矿是个‘鸡窝矿’,矿藏总量极大,可分布东一块,西一块,就像一个个‘鸡窝’。这‘鸡窝’还挺金贵,里边有铬、镓、锰、钡、钒等稀有金属,凭咱国内的技术极难分离。当然,就像赌博一样,也许挖下去后,能出现一条好的矿脉,可这吃力不讨好的事咱为啥要做呢?”

倩琪顺着他的话说:“是啊,这开矿也不是我们的长项,这个柳世银到底是怎么想的?”李建国若有所思地说:“有一个人抢到我前边把标准厂房和配套建设的项目拿下了。”“谁?”倩琪急促地问。李建国肯定地说:“是他,这人和我吃过一次饭,叫黄祥。这些年在内蒙搞煤赚了不少钱,没想到让这个小混混钻了空子,真是打猎的让鸡啄了眼。前阵子,我还思量呢,自打柳世银见过你,几次明里暗里在我跟前提说你。我都说平日里也难得见到你,把他给推脱了。可这一段时间我发现他被一个女人迷上了,这女人的底细我搞不清楚,但联系起来想想,她肯定是那个姓黄的下的‘鱼饵’。”

倩琪听后微微一笑说:“我看,不行,咱就把吴市长抬出来,你在他身上花了哪么大的血本,这时,不用他还行等何时。”李建国听了沉默了片刻说:“当下,还不到时候,再说了,万不得已,也不能这样做,场面上的事还得讲个‘情义’,这样才能服人心。不过,那个姓黄的的底细倒是要摸一摸。”

倩琪听到这笑了笑说:“那个姓黄的,我倒是太熟悉了。”接着,她把黄祥的事前前后后说了一遍。李建国用手刮了一她的鼻子说:“他与你家也太有缘了,要么这人痴情,要么我家倩琪太迷人。我看是你太迷人了,可惜他小子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没那个福气。”

倩琪满足地笑了一下。突然,她心灵一闪有了个主意。她觉得这是上苍给她的一次绝佳机会,如果此事做成,既报复了黄祥,又为李建国立下了汗马功劳。她便把诱导黄祥合作开矿想法说了一遍。李建国听了好长时间没吱声,这让倩琪产生一种强烈的自卑感。虽然她觉得李建国是老板群里一个为数不多的好男人,是一个让她心甘情愿相伴左右的男人。可毕竟她是一个女人,只是上帝让她比其她女人漂亮了一点,妩媚了一点。除却这些,在男人眼里她还是个女人,是上帝造出男人后,为了让男人不感到寂寞无聊,又取出男人的两根肋巴条变出来的。她的话是否会让李建国感到幼稚好笑,是否会觉得她到底还是个女人。

正当她忐忑不安时,李建国用眼睛盯着她看了一下,学着电影“地道战”里汤司令的口吻说:“高,实在是高,我家倩琪既有西施的美,又有吕后的才。咱得让他怎么把开发区标准厂房这个项目吃下去的,又怎么吐出来。”

倩琪远远地见一辆小车开来,她知道是黄祥来了。她推开自己的车门,先是跨出一条腿,然后款款站在车门边向他打了个招呼。来时,倩琪特意穿了件休闲外套,带了一只宽边的碎花遮阳帽,显得青春高雅又有一种浪漫的气质。黄祥刚想和她说话,倩琪回到车里,向他招了招手。黄祥猛地发动了车,想在前边开路。倩琪毫不客气地一推油门,车子急速老练地窜了出去。路上。黄祥几次想开到她的前边,她都鸣笛示意他跟在后边。俩人开车来到凤凰大酒店,找了一个包厢坐下。黄祥有些讨好地说:“好男人就应该为女士开路,可一路上你都不给机会。”

倩琪笑笑说:“黄总,这是有道理的。女士优先吗,我自然就得跑到前边,再说了,今儿是我请教你呀,哪能让你当马前卒呢。”倩琪这两句话既得体、又幽默。黄祥脸一红,竟不知如何回答是好,一点也没有了在婷婷面前的潇洒。他搓了搓手说:“想喝点什么?”倩琪嘬了一下嘴说:“真渴了,来一杯红茶如何?”黄祥立马对服务生说:“来两杯红茶。”

黄祥离开包厢后,脑子竟一时被倩琪与开矿的事填满了。本来是说好要和婷婷通电话的,可直到婷婷打来电话他才反应过来。婷婷高兴地说:“亲哥,咱弄成了。前几天,我暗中查了一下那钱,柳世银已经让人提走了。今天上午,她果然给我打了个电话,说项目给咱了,选个黄道吉日,正式签约。”黄祥对着电话轻轻地叫着:“我的乖乖、肉肉,你是头功啊,弄罢这事,后面还有大的,不过哥今儿先不给你说,让你馋着。”那边婷婷咯咯笑着说:“还让我馋着,你没拿镜子照照,你那个馋相比一岁的娃嘬奶.时都不知羞。”黄祥嘿嘿笑着说:“新媳妇端着.头吓人,当心我给你一口咬下来。”那边又是咯咯一笑挂了电话。

黄祥刚放下电话,突然电话又响了,婷婷在电话里焦急地说:“亲哥,柳世银刚打来电话让我告诉你赶紧去见他。我从来没在他跟前提说过你,他也没问过啥,这怎么突然想到你,会不会是项目又黄了。”黄祥沉思了一下说:“你确定那钱他拿走了。”婷婷大声地说:“你还信不过我吗?”黄祥冷静地说:“这人也不是个凡人,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骑驴看戏本,走着瞧吧。”

挂了电话,他就开车去柳世银那里。进了办公室,柳世银正在气定神闲地写毛笔字。他示意黄祥坐下,手却不停地在写。黄祥凑上去一看不觉得心中一惊。虽说他本人不会书法,可这几年为了生意上的事,没少和书画家打交道。这见多了也就能看出个道道。他不禁脱口说道:“柳主任的字既有颜柳神韵,又有米芾的飘逸,好字啊!”

柳世银微微一笑停下手中的笔说:“算不上什么好字,但也不是拿不出手的字。”黄祥有些巴结地说:“哪里,我绝对不是恭维你。眼下一些当红书法家的字我也见过,不过就是名气大点,这功力未必就如你。”

柳世银放下笔说:“我上小学时穿的是一双破布鞋,小孩都不爱和我玩,我就一个人找个地方用树枝画字。上大学时,也一个样,舞场、球场都没有我,就是偷着练字。为啥要偷着呢?还是穷,拿人家看过的旧报纸和废纸练啊。”说到这,他朝黄祥看了一眼:“你的那个老同学瞿主任字也写得好。听说他的字是有求必应,我可就不一样了。谁要让我写两个字,我得痛苦好几天,上班时不行,疲劳时也不行,就像家里炒菜,非要等到油烧得恰到好处时,才能把菜到进去,然后紧一下慢一下的翻动,这菜才色味俱全。”

黄祥赶紧说:“有机会请你上太白山散散心,静下来时为我们公司题幅字。这润笔费我这几天就让人送来,就算是定金吧。”柳世银哈哈一笑说:“‘凤凰大酒店’那几个字如何?”黄祥点点头说:“不知道是哪位高人题的,质朴方正,隐锋藏骨,倒是像你的字。”柳世银微微一笑说:“正是柳某人的拙作,落款是笔名,所以大家不晓得。”黄祥作出一惊讶地表情说:“我说呢?这几个字咋看咋舒服。”

柳世银话题一转说:“你为这个项目费了不少心。咱都是明白人,就没有必要打哑谜了。婷婷送到我这的资料我可是看了几遍,你公司的确实力是有的,为家乡做点事的心情也可理解。我要是再说多了也就没啥意思了,不过,既然合作了就要合作愉快,工程质量可不能出半点纰漏,不少人都是在这上出事的。前车之鉴,可要当心啊。说实在的,不了解的人我是真不敢把工程交给他啊。合作好了皆大欢喜,你吃肉,大家跟着喝点汤;搞砸大家一起破财下油锅。你在社会上闯荡了这么多年,孰好,孰坏,你说呢?”

黄祥顿时觉得此人果然老辣,他拍着自己的胸脯说:“人活脸,树活皮。你既然信任我,我绝对不会做一点点对不起朋友的事。”柳世银站起来很郑重地与他握了一下手。黄祥刚要出门,他低声地说:“太白山就不上了,这样太招摇。我就为你公司题几个字吧,你让婷婷来拿,这人倒是个难得的人才。”

出了柳世银办公室,黄祥心想他今儿约我来真可谓是“一箭三雕”。表面看是项目上的事让我吃了颗“定心丸”,实则是狠狠地敲打我一下,让我遵守职场上的“君子协定”,不要过河拆桥,同时,又顺手拿几个字换了一笔心安理得的“笔墨钱”,更为阴毒的是他可能几次没得手后悟出了玄机,所以让我安排婷婷乖乖就范。想到这,他叹了口气,站在车门边朝远方朦胧的大山望去,想起了在内蒙大青山的日子,想起了春天草原上无边无垠繁星般的各色小花,不禁产生了一种强烈的渴望,何日携得美人归,找一个远离是非的地方,衣食无忧过个清静日子算了。

这时,他突然想起了张从军的事,便又转身上了三楼来找瞿南。推开瞿南办公室,瞿南正在打电话。他等瞿南放下电话就问:“张从军的事到底有个啥说法吗?”瞿南摆摆手说:“这事越弄越复杂,也不是一两句话能说清楚的。不过,咱得抽时间去他家看看,不知老爷子这会儿身体怎样。”黄祥点头说:“我刚去过,这打击也太大了,老爷子身体竟一下子就垮了,恐怕撑不了多长时间了。”瞿南站起来说:“可怜天下父母心啊,我们还能做点什么?”

黄祥走后,瞿南闲坐了一阵子,展开宣纸想写几个字,可几次提笔都不知写点啥为好。这时,电话响了,他拿起电话一听是余书记。余书记用亲切地口吻说:“瞿主任,你到我来一下。”瞿南估计是项目上的事,可又一想觉得不对,此类事余书记一般不会找他。他一边东想西想,一边就上了五楼进了余书记的办公室。余书记像老朋友一样和他拉了一阵家常,又说了一些他早年工作中遇到的坎坎坷坷,这才对他说:“瞿主任啊,前些日子上边转来一些群众来信,其中也有写给我的。信中倒也没啥原侧问题,主要是反应你和社会上的一些人走得太近,当然,问题要从两方面看。干部就是要和群众打成一片吗,走得近有什么不好,不过,有时候也得讲究个技巧,想办啥事得走个程序。这地方上的事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稍有不周全的地方,就会被人家抓了小辫子。”

瞿南一听就知道余书记指的是他安排郁蓝男人治病的事。他本想解释几句,可一想也没啥好解释的,浊者自浊,清者自清。这世间的许多事也是欺软怕硬,嫌贫爱富的料。有句话叫对事不对人,实际上,这话恰恰要倒过来看:对人不对事。对有些人而言,再大的事也不算个事;而对有些人来说,不是事的事都能平地给你弄出个事来。想到这,他便把嘴里的话又咽了回去,只是脸上显露一丝不平。

余书记望着他脸上的表情,离开椅子坐到他跟前说:“本来我不想为这事找你。你知道我这副市长是参与了市里的分工的,相当一部分精力放在市里,这边日常工作主要靠世银主任。我几次向市里提出不兼开发区书记了,市领导也同意了。估计开发区的班子很快就有新变化,所以今天是以老朋友、老同事的身分和你聊聊天。我对你是很了解的,不是有句话叫作‘ 峣峣者易折 ,皎皎者易污’吗?这社会复杂就复杂在这里,许多事情不到剥去最后一层皮,都会云遮雾罩的,让你摸不透,看不清,这时,候是万万急不得的。余书记还想说什么,这时,市里来电话让他参加一个会议,他摊着手笑笑说:“本想多聊一阵子,这令牌一到只好打道回府了。”

几天后,办公室突然来电话通知瞿南参加一个会。进了会议室,他一看屋里已经坐了不少人,片刻,柳世银陪着余书记走了进来。会也就开了半个多小时,市委组织部的一个副部长宣布余书记不再兼任开发区工高官,这里的工作由柳世银主持。瞿南和大家一样对余书记说不少客套话。散会时,余书记和大家挨个握了个手,又少不得客气了一番。瞿南明显觉得余书记和他握手时使劲用了点力气,似乎在暗示他什么,可他一头脑乱乱的,丝毫没有产生心有灵犀一点通的感觉。

余书记走后,机关不少人都以为柳世银会轰轰烈烈地干几样事,为自己造点声势,可一连十多天都没见他有什么大的动作。瞿南心中有数,这段时间他频繁地朝省里、市里跑,对外说是项目上的事,其实是找门路去了。哪天他一旦摸清了上边的底牌,心里有了数,不管是能不能够接书记,他肯定都会抓住机会大手笔地干几件事的,既是为了政绩,也是为了摆平各方面利益的需要。

果然几周后,在开发区的一大块空地上拉起了一条大红色的横幅,四周插满各色彩旗,一流排开的礼炮,准备随时鸣放。上午九点整,从省里、市里请来的人和开发区的头头脑脑,在音乐声中鱼贯般地登上了临时搭建的主席台。随着柳主任宣布“开发区项目建设推进大会”开始,上千只鸽子呼啸着飞上天空。柳主任讲完话,又是一干人不停地讲话,随后又是震天动地鞭炮声。

瞿南出神地望着站在台下黑压压的人群,不断用手拂去飘落在身上的五颜六色的纸屑。大会结束后,他随着人流向会场外走去,迎面撞上了满面笑容的姜老板,他显然在等什么人。瞿南朝他点点头,姜老板很客气地上来和他握了手,不过瞿南敏感地觉得对方是在应付差事。他心里明白姜老板对这里发生的一切都知晓。前不久,柳世银召开主任办公会时,为姜老板的项目又与瞿南发生了激烈的争论。最后,这个项目还是按照柳世银的意见通过了,只是采纳了瞿南的部分意见,在合同增加了一条“项目正式签约后,土地补偿金等必须于一月内到位的”条款。虽然这一条款并未让合同有什么实质上的改变,可毕竟能使农民不受拖欠款之苦。

在会场的临时停车场,瞿南遇见了黄祥正和秦总说话。黄祥今儿穿了一身合体的深色西装,人显得格外精神。他老远就向瞿南打招呼,瞿南对他和秦总拱拱手说:“你们是今天的主角,这开工的三个大项目,你俩各占一份。这么多来人,还有天上飞的,地下响的可都是为你们当衬托的啊。”秦总连忙说:“这次开发区能把化工厂和酒厂项目交给我是对我们公司最大信任,也是托瞿主任的福呀?”说罢,与他们打了招呼就匆匆走了。

黄祥笑着说:“你就别拿我开心了,今晚我请你们几个老朋友吃个饭,庆贺一下。我虽不是衣锦还乡,但毕竟能为家乡做点事,也算是没白喝家乡的水,也算是争了一口气嘛。不过,这几十幢标准厂房及配套设施是垫资建设,这资金上的压力实在不小。柳主任又要我考虑是否把钛铁矿的项目也拿下来,若是再搞这个项目,资金缺口更大,少不得让你操心呢。”

瞿南笑笑说:“这饭呢,我就不吃了。不过说到资金上的事,我倒想起件事。咱北塬的老书记回到市里后,分管金经融,盯空,咱俩一起到渭水去找找他,把你资金上的困难给他说说,让他帮着想想办法。”瞿南感激地看了看瞿南说:“那就太好了,我这几天愁得连觉都睡不好。”说到这,他突然问:“这酒厂好好的怎么说拆就拆呢?我听说前些日子吴市长对开发区有个批示,要求把化工厂搬迁走,好像没提酒厂的事?”瞿南摆摆手说:“这事也不一两句话能说清楚的,你先把你的项目做好了,咱有空再聊。听说,医院又催着郁蓝男人交费了。这人怪可怜的,你抽时间再去看看,要是能帮再帮一把。”黄祥点头说:“放心吧,这事会我办好的。”

回按到办公室,望着宽大的办公桌,瞿南怅然若失。他不明白今儿为啥心情这么差,心里就好像是吃了什么东西被噎住了。前些日子,为秦冲和姜老板项目上的事,他曾多次找柳世银沟通过。柳世银开始还能听他说几句,后来就越来越不耐烦了,甚至说了句你把分管工作做好就行了。记得,有天开会,柳世银突然绕开话题,说了一大通如何处理眼前得益和长远利益的关系问题。虽然,他的这一番话许多人听得云里雾里的,可瞿南明白他话中之意是有所指的。瞿南心想中国哲学是一个模糊哲学,只要想拿来说事和什么问题都可以扯上。可这种貌似正确的话除了能起到掩饰说话者内心世界的真实想法外,还能起到什么作用呢?

他似乎觉得,许多想要说的话没有说出来,说出来的话又几乎是等于啥也没说,就像眼前摆了一个很大的机器,机器上有许多孔。他手中虽然有把钥匙,可插进哪个孔都不灵。整个机器就像一个巨大的怪兽,只有在掌握咒语的人面前它才会变得服服贴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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