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鱼沉思了一会说：“没有别的办法了，我主刀，你给我搭把手。”
“几成把握？”
小鱼抿了抿双唇，脸色不太好看，沉默了好一会说：“两成。”
“你才两成？”郑星晖赶紧否定，“不能这么做，太要命了，估计学妹会疯的。”
“不做也是死。”
两人陷入了沉默，这件事情很棘手，都没有敢和韩忆蓝说。
要是真的拟定了这个手术方案，那就要知会韩忆蓝和纪明烨了。
到时候，估计会乱成一锅粥啊。
小鱼一声叹息，打破了沉默。
郑星晖也跟着叹息：“其实也可以等一等，万一就碰到呢？”
“你这是在安慰自己吗？”小鱼扯了扯嘴角，“这个几率太低了，心脏的重要性太高了，移植必须是刚刚取出来的，还要身体健康的，就算是意外死亡也不能要心脏破裂的，这个等，等一辈子也有可能的。”
“你没研究出什么别的吗？”
“我是天才，但不是神啊！”小鱼苦笑，“我要什么都能治，可真是神了，这个世界还不得把我供起来啊。”
这是玩笑，但听起来太酸涩了。
两个人的鼻子都有点酸。
又陷入了令人窒息的沉默。
...
纪明烨知道楚恒找自己，一确实是有事，二是想把自己带出来，避开韩忆蓝说事情。
纪言烁的情况，楚恒都会给他说明，所以他都了解。
但瞒了韩忆蓝。
要不是纪言烁突然昏迷，他们还打算一直瞒着呢。
“纪明烨，我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楚恒是有歉意的，“今天小烁打电话质问我威胁我，我还是那样说的，我希望他可以离这些不该沾手的东西远一点，我也希望通过这最后一次的任务可能让他彻底和过去告别，也能让他慢慢磨平棱角，我真的是没想到，这孩子倔强的听不懂我的劝告啊。”
纪言烁倔强，纪明烨是清楚的，要不然当初他那么小的时候，怎么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去找亲生母亲。
纪言烁认定一件事情的，除非他自己想放弃，要不然谁说都没用的。
“纪明烨，我真的很抱歉，我是想教好小烁的，我已经倾尽所有的，我也努力保护过来了，那些东西我都没教，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接触到了，之后便一头扎进去了，好多时候接的任务我都不清楚，这次要不是我拦着，设计了一手，把他支回来，不知道他又去做什么不要命的事情了。”
楚恒接着说：“他心脏受伤就是为了救一个小姑娘，他也一直在找那个小姑娘，我就是怕他陷得深，出此下策的，而且他的身体已经承受不住太大的压力了，万一和人交手再伤了，那真是没命了，心脏的位置太重要了，当时我都没觉得小烁能活，已经要通知你们了，也就是那个被救的姑娘有点医学常识，做了急救，要不然...”
后面的话楚恒不说了，太伤感了，他知道纪明烨听得懂。
“你不用和我说这么多，我都能理解，最难的是我老婆那里，现在已经没法交代了，就算你躲了，我也要和她交代的。”
“我这次不躲了，我也没想躲，有些事情小烁也不让说，弟妹有逼问的紧，我不躲还真是没别的办法了。”
“这次怎么下定决心了？”
楚恒哼哼两声：“我早就有计划，想让小烁转换一下，要不然这个任务哪有这么巧啊，但我没想到小烁这么倔，气的我心脏都疼。”
纪明烨沉默了一会，两只手指捻在一起，很久，他才开口：“我老婆和我儿子前两天刚吵完架。”
楚恒淡淡的嗯了一声：“可以猜到，弟妹是聪明人。”
“我有时候真希望小蓝能笨一点。”
“弟妹肯定是猜到了一些什么，才突然这么着急的，但小烁已经长大了，就算是知道了小烁所有的事情，也管不了了。”
楚恒说到这里，又觉得愧疚了。
“纪明烨，对不起了。”
“嗯，你确实应该对不起，但不是对我，是对我老婆。”
“你老婆也犟，而且女人啊，思想和我们男人不一样，道歉也没用的，这件事情上，弟妹是饶不了了，但我没想逃，任由弟妹处置。”
“你...怎么突然变了性子？”
“没办法，换位思考，要是我的孩子这样，我也是一样的心情，我可以理解弟妹的。”
纪明烨没接话，阿白匆忙赶来，只是问了句：“解决了吗？”
“暂时解决了，两人是动手了，但小烁的伤是自己的问题和李霖没关系，还要谢谢李霖把纪言烁送到医院呢，不过李霖应该惨了，他那边一直不让和纪言烁有来往。”
阿白冷哼：“李霖这小子一直都小烁有想法，想拉拢小烁当媳妇呢。”
听到前半句，纪明烨还事不关己呢，等听到当媳妇，一口水喷了出来。
为了保持风度，硬扛着，扯过纸巾挡了回去。
阿白笑了笑：“这还没什么事情呢，你就这幅德行了，要是你儿子带个男人回去，你肯定当场气死了。”
“这点可以保证，是喜欢女生的。”楚恒插话。
“我说小烁了吗？”阿白不高兴，“我说的是李霖对小烁有想法，纪明烨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吗？李霖那里和你这里不是死对头吗？”
“不是的。”楚恒摇了摇头，“我不做李霖那边的行当，按常理来说，我和李霖那边根本没有冲突，但我不知道小烁是怎么接触到那个行当的，还和李霖成为了敌人，最可笑的是，打来打去的，李霖对小烁动了情。”
楚恒假笑：“匪夷所思啊。”
纪明烨看两人说自己的儿子说的热闹，有点不乐意了，他敲了敲被子，以示警告。
“纪明烨，你还是想想怎么和弟妹交到吧。”阿白说，“我刚才见着弟妹，脸色可不好，而且郑星晖的脸色也不好，要是小烁的情况比较严重的话，还是会和弟妹说实话的，但这实话一说，就没有反转的余地了。”
“我感觉你在幸灾乐祸，都一把年纪了，快入土了，还这么幼稚。”
“我入土？”
“不然呢？”纪明烨冷哼，“你都五十岁了，半辈子了，你不入土谁入土。”
“停。”楚恒制止，“这个话题可以终止了，不吉利的。”
纪明烨嘲弄楚恒：“你和阿白一样大，难怪不让说。”
“你比我小了三岁而已，装什么嫩？”阿白怼，“再说了，世事无常，你怎么知道我会在你前面死。”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你太幼稚了。”
“不识好人心，我是来帮你的好吗。”
“没感觉。”
“可以了。”楚恒再次制止，“两位爷，斗嘴请稍微的等一等。”
纪明烨和阿白互看一眼，冷哼一声，同时别过脸。
“......”楚恒觉得太难了，为什么要认识这些人嗯？
...
温荷回到家里，一直感觉不安心。
她这时脑袋清醒点了，才发觉不对劲儿。
纪烟不会瞎说的，那是她的哥哥，而韩忆蓝苍白的脸色也足够说明事情不好。
自己进去的时候，郑医生正好闭了嘴，是在看见自己的那一刻闭嘴的，而不是话说完了。
这一系列都说明纪言烁的病没有韩忆蓝和自己说的那么简单。
她想了一会，不放心，准备去医院再看一看。
刚打开门，就被几个人拦住了。
“温小姐，外面危险，请你在房间里待着。”
温荷是被吓到了，她直接关上了门，她怎么从来不知道自己周围有这么多人啊，太吓人了吧！
一个黑衣人对另一个黑衣人说：“你好像吓到她了？”
另一个黑衣人：“......”
温荷不敢再开门了，她上了两道锁，窝进了卧室，有些瑟瑟发抖。
她决定明天中午午休的时候去看看。
想着想着，睡着了，但不安稳，都是噩梦。
最后纪言烁出现在她的梦里，一枪，倒在了血泊里。
温荷惊醒，天快亮了。
入冬的天气，天亮的晚了。
夏天的五点已经亮的通透了，而冬天的五点，还在一片漆黑里。
温荷没有睡意，她打开手机放晨间英语，然后活动了一下筋骨。
纪言烁这些天赖在她家里，她早上都没有办法听英语，做运动了。
...
郑星晖和小鱼一晚上没睡，最后也没讨论出结果来。
晚上，郑星晖估测的情况没有发生，他暂时松了一口气。
但今天他还是打算和韩忆蓝简单的说一说，把纪言烁放到icu，在病房里不太安全了，怕出现一些情况，来不及救。
蒋凝珊她们昨天待了一会就走了，因为还有事情。
韩忆蓝陪了纪言烁一晚上，没睡。
纪明烨和楚恒还有阿白处理外面的事情，早上才回的医院。
纪明烨看到眼底乌青，疲惫的韩忆蓝，就知道她一晚上没睡，他也没资格指责，谁让自己不在这里呢。
楚恒不敢进来，直接去找了郑星晖，郑星晖正好过来，和他迎面碰到。
“郑医生。”
小鱼跟在郑星晖后面，看了一眼楚恒，笑了笑：“你躲也没用了。”
楚恒昨天和纪明烨保证了，不躲了，可一看见韩忆蓝就怂了，赶紧要跑。
还以找郑星晖为借口。
现在被小鱼揭穿，突然不好意思了起来。
“我去！你最近是被狗咬了吗？怎么转了性子？”
“没办法，年纪大了，做事情不想以前那么狠厉了。”
“你找郑医生什么事情？”
郑星晖也是想问的，楚恒的眼神告诉他，是来炸自己的。
“哦，我是想问问小烁的情况，关于他的心脏，我想我需要和你们说明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