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者脸色发青,身体肌肉萎缩,面无血色,身体重量很轻,心,肺,脾脏,皆已空空如也,作案手法高明,但不知用何种手法挖去。”
范星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摸着死者的身体各处,听的在场众人毛骨悚然,脚步不由的向后退着。
随着检查,范星的眉宇不由的紧蹙着,这人的死相竟然和九州的那人,一模一样,这让他感到这是一人所为,或者说一个团体所为。
他们可以在这里杀人,也就是说可以自由来回穿梭。
还有两种可能,一种就是,他们也是经过某种力量,被传送到这里。
另一种就是他们本就属于这里,至于怎么到他们的世界,这里肯定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范星站起身,看着满屋子的人:“不敢说是人为,但是可以肯定不是自然死亡。”
这保长本来只是做做样子,哪里能曾想真的是生死大案,他现在心里不是夸奖范星,而是有些后悔了。
他后悔把这家伙带来,本来自己还想小事化了,就算了的,现在大庭广众,民情涌动之下,还真想逼的他做出一些成绩来不成!
“保长,保长,您可要帮帮俺,三疱子也是您看着长大的,说什么您也要为民妇主持公道啊!”
在来之前,范星已经悄悄问过三叔,知道这三袍子他娘是独自一个人,把这孩子拉扯大,可以说相当的不容易。
“三疱子他娘,你这是做什么,咱们都是乡里乡亲的,大家几十年了,你们还不知道我是什么人吗?”这保长一手用袖子捂着嘴脸,一边用一个胳膊,扶了一下三袍子他娘。
不过脸上的正气始终没有消散,他看着大伙:“这事情我记下了,今天我就会差人报官,三疱子他娘还请你节哀顺便。”
他说着抬脚向外走去,这满屋子的难闻味,实在是让他坚持不住了。
屋子几十年了,黑灯瞎火的,墙面上是一层脏东西,自然多少会有些难闻的味道。
范星自然也闻的出来,但是他并没有跟出去,而是走到三疱子他娘面前,装作安慰一般,声音很低的道:“想要查出你儿子死因,一定要保护好身体,千万不可让他人再接触,更不要下地安葬。”
说着好像没有说过任何话一般,向着躺在席子上的三疱子身体,深深的三鞠躬,而后转身出去。
原本还一直泣不成声的三疱子娘,眼神有些疑惑的看着范星的背影,身体向儿子紧了紧,生怕别人抢了自己的儿子。
“死者也看了,如果保长没有什么事情,那在下就先过去了。”范星走到门外,看着保长站在门外,拱手打了招呼就准备离开。
“公子且慢,本保长有一事不解,还望公子能解惑。”看着刚转过身的范星,保长突然叫住了他。
原本脸色严肃的范星,脸上带着笑容:“保长客气了,在下初来乍到,哪里能够为您解惑什么,有事情您尽管吩咐便是,在下定当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保长脸色和悦,甚是开心,大有同道中人之感:“公子不必如此,虽然说身为保长,守护着一村一庄,许多事情也是身不由己,还请公子见谅。”
“公子精通仵作之道,实在是让人深感佩服,公子刚才所说未免有些夸大其词了吧?或许说确实如此?”
范星这下可算听明白了,刚刚在人家屋中,这家伙已经警告自己了,此时这里无人,竟然再次警告,如此这般,难道说人死和这保长有关?
虽然心中有万般疑问,但是面子上很是恭顺:“保长说笑了,在下只是对于此道略懂些皮毛而已,正好赶上也就过来瞧个热闹。”
经他这么一说,这保长一副恍然大悟的道:“原来如此,多谢公子告知,劳累了半天,公子回去歇息,今晚如若有空,可否到寒舍一坐,你我也可畅所欲言不是吗?”
“那是自然,只是羞于开口,倒是让您先说,真是让在下受宠若惊了。”
“公子哪里话,咱们就如此定了,我就扫榻以待,斟好了美酒菜肴,静候公子。”
说着才转身离去,看着他前呼后拥的离开,范星沉默着。
“公子果真面子大,保长可没有如此礼贤下士的请过一个人。”三叔从屋中走出来,脸上带着笑容,本来害怕他惹出麻烦,连累了自己,这一看人家是相聊甚欢。
范星看着他低声道:“大叔应该没有别的事吧,咱们一边回去一边聊。”
“好,好!”
因为三疱子的事情,全村人都过来伸手帮忙,村子里倒是比平常安静一些。
保长向前没走多远,就让跟随的人散去,独自一人向着家中走去。
一路上表情充满了威严和亲近之感,直到关上了自家大门,脸色突然一变。
这眼神之中充满了一种逼人的气息,虽不曾带有杀气,但是让人看了也望而却步,心生恐惧。
“来啊!”虽没有一人,但他突然隔空说话。
就在话音一落,暗处一模糊身影近前。
“从现在开始,时刻监视这姓范的。”
“是!”
看着暗处的声音慢慢的凭空消失,他才松了口气,向着客厅走去。
再说范星跟着三叔向着家里走去,见四下无人才开口道:“大叔在下有一事相问,不知大叔可以告知一二?”
虽然范星脸色柔和,面带笑容,让人心生亲近之感,但是他看着总感觉哪里不对。
当下脚步一退,神色严肃的道:“公子生分了,从公子出现那刻起,俺就和公子同进退。”
范星倒没有想到他会这种态度,只是呵呵笑着:“大叔客气了,你我只是闲谈而已。”
见他连连点头称是,范星才开口道:“这保长为人如何?不瞒大叔,刚刚保长邀请我今晚前往赴宴,只是不了解他的为人,所以想请教一二。”
听到这话,汉子不由的四处张望,低声道:“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步,咱们快些回去,我定然详细说与公子。”
本来只是问个话而已,不曾想他如此紧张,让范星对于这保长,更提起了警惕之心。
就在二人走过去没有多久,在一处墙角处,一个黑影慢慢浮现,之后再次慢慢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