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开新一页的日历,宫欣心声喜悦,距离自己成人礼的那天又近了一步,在那日一定会加冠授剑成为真正的宫家战力,整理好衣装,宫欣便扬长而去。
今日是司家重建的第七个年头,同时也是何家重建的第七个年头,至于金家由于地处僻静悠远并且没有在外的同宗族人,那个金家便没有得到各大宗门的扶持重建。
灭门之案已经发生十余年,但是各大宗门依然没有得出什么结果,就连最初步的措施都只是潦草的派人四处监视并没有头绪要寻找哪里,广泛围得寻找终究是弟子不够,消息不全,天下人的心也不能被安抚。
为此各大宗族又忙于清理妖邪,弟子更加得不到集中分散,除了几个宗门的重建渐渐的一些民众心理已经忘却了那次的伤痛.
就连亲身参与过那件事情的宗门弟子也逐渐淡忘当时的情形与状况,至于新出生的孩子们更是在那片废墟前快乐跑闹,他们的父母也不会去讲述当年这里出现光柱出现过宗门覆灭的故事。
又是宫落宫叶率先代表宫家出席会议,宫淑苑会在最后出场,这次的庆祝会议气氛不再像几年前司家何家刚被灭门那样沉寂安静。
每位宗主脸上都重新挂回了笑容,他们聊着彼此感兴趣的的话题,谈论着今年宗门的战况,斩杀了多少妖人,新招收了多少天赋过人的弟子等等一些与司家重建完全无关的有趣话题。
而今日前来的宗主手里都拎着各式各样的礼盒,里面包裹着的也不是普通糕点或者金银而是都装着自家酿制的灵力水,自家炼制的灵力丹或者就是带有一些贵重罕见的灵力法宝来交给宫淑苑身后的几个弟子。
眼看宫欣就要接受成人礼,他们那些携带贺礼前来的宗主都是在那日不能赶到现场又得去往其他两大宗家的宗主,虽然人不到,但是礼一定要送到以表自己与宫家的关系亲近。
对于宫欣而言他并不愿意参加这种会议,无聊无趣又得摆出一副迎合的面孔,他本就性格高傲,加上年轻气盛对于自己看不上的人几乎不会用好脸去面对。
曹家那几位公子每次随着父亲来到他们家,宫欣都选择避而不见,他们几位曹家公子实在是人品恶劣,性格狡诈,小心眼多。
宫欣常常感叹道他们的模样: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披着狼皮的羊”
至于后一句为什么这么说就是由于近些年来宫欣的修为在同龄人中或者高出几年修为的人中一直疯狂增长处于拔尖儿状态,很久以前瞧不起自己的那些宗门公子纷纷对自己低三下四,让宫欣一度恶心他们想要上吊自杀。
若不是他心里存有世间绝大部分的美好恐怕宫欣都会用那把青钢剑将那些侮辱了仙门的公子哥们斩于宗家以示自己对于其他宗门公子做出的表率。
这次的庆祝大会宫欣本就觉得没有必要举办,明明司家已经进行了强行大换血,里面的物是人非,陌生环境本就不能再称得上是纯正的司家血脉。
虽然他不知道那一群不断进入司家声称自己是司家最远血缘关系的族人在哪里受人蛊惑来到了这里,但是宫欣很明确他的态度他很讨厌现在主持司家的那个人。
他看惯了胖胖的司徒西司宗主,看惯了已经老得不成样的每次见到自己依然竖起尾巴的白狗,看惯了司蓝浔在门口坐着等待自己或者抱着那个小木偶时候的样子。
可是现在的环境冷冷清清糟糕透顶,且与宫家来来往往的交流次数少之又少,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
“最可气的就是那只白狗,每次看到自己都会狂吠两声表示自己的地盘不可入侵,”宫欣娓娓自言自语道。
大会宫欣并不打算露头,即使是跟随父亲一块前往无非是想来看看还有多少人能记得曾经的司家又有多少人仍然有那颗想为三个灭门宗家平反的心。
如今看来只能无奈地摇摇头,啧啧了几声坐到另一个屋子的椅子上酣睡片刻。
方才看到的景象都是一些贼眉鼠眼的宗主见到宫淑苑面前没有其他人便端着酒杯畏手畏脚的走过去,与宫淑苑称兄道弟说了一些誓死守卫宫家之类的废话,宫欣捂着耳朵才不愿听到那些虚伪的话,心里也是抱怨着:
“要是灾难降临到宫家,恐怕你们跑的比谁都快,我硕大的宗门需要你们来守护,简直搞笑”双脚搭在桌子上晃了晃不禁笑出了口。
没过多久宫欣就感知到身边站了几个人,略微的睁开一只眼悄悄是哪位弟子找到了后门,原来是几位小到不能再小的新建宗门的宗主凑到了这里。
几人端着茶杯像是供着哪位神仙的样子微微屈躬,将水杯推在身前,一个站出来说道:
“听闻宫公子不胜酒力,我等便以茶待酒希望可以与宫公子交个朋友,日后仙门大陆有个相互照应!”
宫欣收了收自己的双下巴肉,挥挥手不耐烦地说道:
“认错人了认错人了,恰巧那位公子与我长得相似罢了,还有我很能喝的!”
几位宗主忽然放下茶杯在衣怀里掏出一张画像,几人凑在一块相互咂摸着画上的人与眼前的人,另一位宗主吱声道:
“没错,就是他,”
几人一众抬头,立刻将那杯茶举起笑呵呵地说道:
“宫公子绝对不会错,您看,小眼睛,大鼻子,宽下巴,这分明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嘛!”宫欣对紧牙床,并且划出磨牙的声音。
一把抢过那张画像,匆匆看了一眼团成一团丢在了地上,情绪高涨的他对几人埋怨说道:
“呸呸呸,何人画的肖像,丑陋无比,哪点像我,你们好好看看,小爷我高鼻梁小鼻子,浓眉大眼瓜子脸!你这图上的脸型明显画倒了好不好”
说着拨开几人的胳膊走出了后门。
可前门便是他们庆祝的地方,他们原本认为看不到宫公子本人送完贺礼小酌几杯走掉便可,这回可好,宫欣突然走出他们的视野。
现场乍然消停,仅是一顿,众人翻过神来纷纷举杯靠前,宫淑苑一时不知作何解释也只能在人群外看着自己的儿子被宗主们围困在里面。
宫落看看宫叶,宫叶看看窗外红色的枫叶落下两片,自己的师弟果然比他们更受欢迎,十几年前攒下的风头都被小师弟抢了去。
“小侄子,干了这杯吧!叔父那天可能不能到现场,请恕罪”
“好侄儿,今儿个必须给伯伯一个颜面,喝了!”
。。。。。。
无缘无故现场竟然多了这么多亲戚,宫欣都不知道这些人是自己的哪位远房亲戚,就连七八十岁的老宗主都不顾颜面降低身份称他是宫欣伯伯,宫欣嘴角肩膀同时下降半分想要突出人群,暗自作呕。
回头看看宫淑苑,宫淑苑只得饮下手里已经端了半天的酒,招招手让宫欣耐下性子招待好各位宗主。
古话说的对,宁可得罪君子也不要得罪小人,说不定哪位宗主受到了宫欣的冷眼旁观在背地里就毁坏宫欣与宫家的名声呢!
终于宫欣面红耳赤的时候,昏昏欲睡那群宗主在宫淑苑的劝阻之下才肯放过宫欣不堪入目的酒量。
宫欣放下杯子拒绝师兄的搀扶一人走到院子中,想起每年的酒局都是司蓝浔替他挡酒,他自幼酒量不高,经过长时间的练习也没有太多精进。
所以每次划完拳,掷完骰子后的酒就会交给酒量国人的司蓝浔,坐在石阶上,想着那天的司蓝浔唯一喝醉的样子,就靠在自己的右肩膀。
虽然意识模糊但是她依旧保持着冷静,因为年龄小并没有成年所以她没有亲吻宫欣的脸蛋,只是捏着玩弄了些许时间,撒娇说着:
“宫欣,以后,未来我都替你喝酒,但你要让我依靠,就像这样,不许骗我不许拒绝”
宫欣笑着点点头,背着她送回了司家,如今没有人再会替他挡酒,除了灌酒还是灌酒,掷色子,划拳客套话的环节都省却了不少。
正当宫欣要休息一会的时候,在院子外几位弟子议论着灭门的事情/
“害,不就是三个小宗家嘛,其他宗门都自顾不暇呢,那些大宗门更别提,他们根本不把我们看在眼里”
“就是就是,宫家文家悠家十年来都没有给咱么一个交代,真不知道以后还会发生什么样的恐怖事儿”
“别乱说,宫家公子可是很在乎司家的那位小姐,现在怎么着?不还是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筹备自己的成人礼呢嘛”
。。。。。。
宫欣听到这些清醒了许多,他甩了甩被人群挤压出来的汗水,“咣当”一声张开双腿双臂躺在地上,阳光顺着树叶的隙缝照到眼中,晃得宫欣看不清天空。
门外的那些人似乎离开了,听不到他们更多的吐槽,但是他们说得对,至少说出了宫欣今日最想听到的话,没有人会在意一个宗门的覆灭。
灾难没有降临自己的头顶前谁会去睁眼看一眼?所谓的派出数百数千侦察弟子又有几个真正上心带回过消息,十年了,就算有真相也早被黄沙埋没地下,被那些微生物被时间长河分解冲垮。
这些看似平淡无奇的话语却激起了宫欣正在迷茫的沙尘中即将风化的正义之心,宫欣觉得有必要给世人一个交代,给死去的仙宗弟子一个交待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