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蓝浔含羞的拿起一块酥饼用三根手指的指尖夹起放在宫欣手上,宫欣二话不说,便放进嘴中用力嚼动,其实司蓝浔想说上面有只小虫要怎么处理。
宫欣没有给她机会,自然也有自己的想法,万一这块糕点就被拿回去了呢?还不如就地解决“以防后患”
司蓝浔竟然抹笑,但是笑容时光极其短暂宫欣还没有看够就已经消失,突然宫欣心里的那束花仿佛也含苞待放,怦然心动的感觉不禁涌上心头,他似乎意识到自己的那几幅肖像应该有所改动啦!
两人望了望窗外,似乎宗主们已经来了许多,侍女小姐姐们正准备来拿早餐糕点,这可不妙,要是被逮到又得听那几位小姐姐唠叨一番。
虽然宫欣早已习惯她们发牢骚,但是司蓝浔肯定不愿意听,于是他招呼司蓝浔二个小孩子抱着一捧糕点逃离了膳房。
他们的方向很明确就是药浴的剑阁,无论多忙事情多乱,就算宫家发生大爆炸他也得去乖乖泡药浴这是宫枫长老说的,一旦出现间隔期药浴的功效就无法贯通全身从而导致经脉错乱金丹崩塌,宫欣想想都后怕。
今日虽然有司蓝浔陪伴他也得去那儿,剑阁乃宗门重地,那些宗主来到宗家宫淑苑也不会傻到让他们知道剑阁的位置,可宫欣却认为这没什么,对于信任的人就应该敞开全部怀抱。
司蓝浔下意识地向后稍了稍身位,宫家剑阁神剑之多无与伦比,更何况算得上是很私密的事情自己可不敢擅自闯入,宫欣要去拉住她的手腕,司蓝浔依然回拒,说道:
“剑阁乃剑宗重地,我身为控宗鬼门应当讲些礼仪”就在司蓝浔低头闷闷不乐的时候,宫欣私自做主将她拉拢进去,剑阁大门轰然关闭。
墙上的窗子也被悄然放上蒙布只有蜡烛油灯相互交替散发光亮,几万把神剑突然发出光芒,齐唰照向二人。
控宗鬼门的司家因为天上掌控阴间之令可以操纵数万阴兵所以与剑宗的斩魔之气相互冲突,甚至有时候剑宗带有灵性的剑会将他们锁定为妖邪,为此司家的位置在仙门中十分尴尬,不是坏人却也不受欢迎。
一直以来只有宫家不计较这些与他们礼尚往来,可进入剑阁必然会引发神剑之灵的激情,这么多年没有斩杀过妖魔的它们早已按耐不住嗡鸣震鞘!
司蓝浔站在宫欣身后久久不敢乱动,就算内心十分平静,遇到这样毁天灭地的境遇也不敢妄自放松,小宫欣伸出双臂挡在她的面前,他并没有考虑到还有这样的后果。
剑阁的门自然关闭想必已经被这些神剑施展上了法术,没有人可以轻易破解,司蓝浔试了许多遍还是拉不开那两扇木门。
随着周身一遭的神剑浑身颤动欲欲拔出剑刃,蜡烛被剑气斩断两截,油灯也是掉落在地摔出“啪”的声音,终于有几把神剑作为领头挥散剑气斩向二人。
宫欣闭上眼喊道:“司蓝浔,躲在我身后”
只见这时剑台上的那把剑冲破禁制,悬空在两个孩子周围,向下戳地,散发蓝色剑气,波状扩散震撼到了所有神剑。
在场的神剑可能有一些造出的时间比它要长,可能有一些材料更为坚硬剑灵也更为强大,但是看到那把剑在剑台上放置的地位就足以说明在座的都是弟弟!
这一剑依旧有其他剑灵想法摇坠还不回头,随即那把剑身体幻化巨大再次插向地面,这次的剑气更为强烈,一些最普通的剑刃直接受到牵连剑身粉碎在剑鞘之中。
终于随着两块花岗岩石地板的碎裂所有的剑身皆为静止不敢妄自出击,再见到那把剑台上出来的剑时,它已经回归原位自己制造出了封锁自己行动的禁止。
两个孩子呼呼喘气,要不是这把剑他们难逃一劫,司蓝浔拍拍胸脯,或许降世五六年还没见过这般刺激的经历,宫欣突然笑出口,转身蹭下脸上的冷汗炫耀道:
“看到没,那把剑以后就是我的”司蓝浔点点头,若不是他的佩剑今日又为何出手相助一个外人呢?剑身在二人走上二楼的时候闪过一丝蓝光便与剑鞘合在一起无半点缝隙。
二楼司蓝浔还是没有办法进入的,这是宫枫施展的结界,要想进入必须硬闯,这回宫欣也不敢讲出别的想法,哎呀的说了一句:
“我忘了,上面你还是去不了,本想让你看看我的悠闲生活呢!”
司蓝浔此时已经恢复以往的神情,冷冷说道:
“好好修炼才是正事!你上去,我等你,在这里”
宫欣抓抓头,害羞地笑道:“嘿嘿,你不懂,那你等我昂,我得两三个时辰,要不。。。”
司蓝浔侧着头问道:“要不什么?”“我带你去我屋子呆着吧,他们知道我上午在这里不会进去的”
又是那样唐突,又是那样匆忙,司蓝浔往往没有回答同意或不同意的时间就被宫欣拉着离开,绕过几处院落,他们的小碎步又是如此之快,打开尚未关严的房门。
里面飘然传来了一股书香气息,原来宫欣不是花花公子,他也很刻苦学习,书桌上的书籍分成两摞,都很高。
一堆应该是已经看过的,一堆是还没有读完的,司蓝浔注视着这间房子,一个公子的住所竟如此普通甚至自己的房间都要比这大出许多。
转眼望去宫欣的衣服简直少得可怜,一年两件衣服不知道他究竟是怎么过来的,床上,地上,窗台上都放置着几根毛笔砚台与黑墨,扑面而来的就有尚未晾干的甘甜墨汁香。
此时的司蓝浔完全被面前的这个同龄孩子颠覆了世界观,她认为就算在修行方面作为家族继承人要刻苦修炼外,其余的地方都应该充足的享受宗门给予的生活才对呀,这个屋子竟然一点金银装饰都没有。
而在转过身就发现了宫欣床头边的那架画板肖像,无理由地陷入进去,鼻梁中线向上,双眼匀称画出,嘴唇稍微上扬,那双耳朵更是此画的灵魂,端详了半天忽然震惊道:
“这,哪里是别人,分明就是自己!”
借用宫欣那面铜镜,看看自己,五六年以来跟随父亲报读圣贤之书修炼秘籍,叹赏乐曲,感知阴阳,却从未这般的看过镜子里的孩子脸。
她的任务艰巨,父亲要把一生的绝学都传授给她,二岁的时候她就已经被父亲强行灌入宗门的这些事情,早熟可能是最能说明她的一个词语。
父亲从不允许她耍小脾气,同样自己的哥哥更是如此,一旦两人想要罢工不去修炼偷懒玩耍就会遭到宗门长老的小皮鞭,忍受本该不是这个年龄改承受的事情。
如今竟然有一个身份尊贵,那些小宗门的公子小姐应当从不放在眼中的宫家公子记住了自己的孩童面孔。
宫欣已经走出很远,他需要药浴,需要剑阁的剑气,司蓝浔慢慢坐在他的床上,双腿腾在半空乱蹬几下空气,感觉还蛮不错,这么自在的生活真心少见也是少有。
此时此刻司蓝浔觉得宫欣心肠很好,又活泼又开朗,给自己的感觉比那个悠家小胖子还要好,司徒西带着司蓝浔去过悠家求药,当然只是一些补身体灵力的药罢了。
她与悠家小少爷也是在那时候认识的,小胖子很喜欢吃东西,去的那几天小胖子天天带出不一样的食物与司蓝浔一同品尝,对于那个一心放在食物上的小胖子来说。
他也是孤独的,没有一个小朋友喜欢和一个小胖子鬼混在一起,小胖子不在意他们的身份只是觉得他们没有口福不能享受自己家的美食罢了。
司蓝浔喜欢他的单纯,眼睛里只有家人与美食,他的母亲负责的事情也不多,就是受宗主之命整天研究一些没吃过没见过的食物就好,把两个吃货伺候得好好的,宗主夫人也就完美啦!
而宫欣,司蓝浔对他有种说不出口形容不出的好感,一种与生俱来的安全感。。。。。。
下午,宫欣与司蓝浔在一个小屋子里吃完饭,告别饭桌上得其他宗门的公子便跑了出去,那些公子小姐议论纷纷。
“那两个人怎么会在一起?”
“谁知道呢,两个天煞孤星,也就他们能玩到一起”
那些小姐公子年龄比他们两个孩子大出不少,但是思维却远远没有二人成熟,放在大人眼前他们简直应该互换年龄才可看得下去。
香辣令人陶醉的酒气飘入司蓝浔的鼻孔,并且越来越近,宫欣竟然带着他去了宫家的酒窖,当然宫家的酒窖有两部分。
一是地上,一是地下,他们只是看到了地上的部分就有些不敢相信,司蓝浔鼓起小嘴,大开眼界喊道:
“这么多!你家果然是第一大仙宗!”
要说天上的神仙喝的都是仙浆仙露的话,那么地上的仙宗门喝的也是不过如此,这样的美酒恐怕就真是有天仙也会来偷几瓢才会不舍的离开。
司蓝浔到了这里,仿佛瞬间自己驾于仙境之上,在酒桌酒缸里漂游自在,她虽然还小,但是对于酒的嗜好已经称得上是酒徒。
不禁伸出舌头舔舔嘴边,咽下不知什么时候形成的口水,什么冷漠的样子,不食人间烟火的态度统统烟消云散,毕竟美酒入口的感觉不是所有人都能抵御的了的。。。。。。